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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到一半,两人一猫先下车在路边的快餐店补充了一下食水,楚听乌评价道:“不好吃。”
快餐里使用的食材的确比不上系统专门在牧场给她养的牛羊,不过她也不是太在乎这个,等到外面的雪几乎停下后,他们才重新上车。
值得一提的是,停在路边的这辆摩托引起了其他人的围观,还差一点被抢。
至于为什么是差一点……因为楚听乌为了“自保”反抢回去的时候,邵令梧在一旁给她望风。
然后,两人一猫骑着摩托扬长而去,留下雪地里失去行动能力只能嗷嗷叫的路人。
三五五打了个哈欠。
因为决定说走就走时,并没有带上猫包,只有平时随身携带的小马甲和遛猫绳,邵令梧担心三五五被吹感冒,用马甲把玳瑁妈妈固定在自己胸前后,又用外套裹住。除了鼻尖能嗅到风之外,几乎感受不到外界的冷意,雪飘飘散散,猫咪不免打起了瞌睡。
摩托在此时停下。
前面堵车了。
邵令梧探头去看时,恰好先听到了“咚”的一声!
前方堵车不是因为车辆,而是有一队野狼家族正在过马路。
狼群从马路中间通过,在汽车里避风的人类默契地停下,等待它们过去,而在公路旁的石堆上,还立着一只灰色皮毛的大狼,它位于高处,凝视下方的同族,偶尔转头,仿佛是在警戒什么。
邵令梧听到的那声“咚”就是另一只狼小跑过去,直接踩在某辆汽车的车前盖上。
摩托重新发动,靠着较显灵活的身姿从汽车中间穿过,邵令梧得以在更近的地方看这些狼……但他紧接着也反应过来:
其他人都在车里,但他们的摩托又没有盖子。
所以,如果狼突然掉头选择袭击人类,那么其他人至少还有一层铁皮保护。他们的话,他趁手的武器就只有身后的小提琴,给它们拉一曲吗?
这群家族式生活、极为危险的野生动物们有几只转过头,看了眼人类。
旁边一辆车降下车窗,开车的人朝他们摆摆手,好心警告道:“后退点,孩子们,别靠太近了。”
三五五从衣服里挤出一个脑袋,嗅了嗅寒风,又“喵呜”一声。
猫咪理论上是没见过狼的,但她曾经在幼崽的梦境里见过——
见过一只白色的大狼,双方试探过气味,而后选择了友好相处。
但猫这种小型狩猎者也靠本能和学习得知了狼群的危险性,此时她从邵令梧身边挣脱开,跳到楚听乌肩头。
——有两只落在稍后方位,于是被其他狼暗暗保护在中间的狼崽停下,有些好奇地探头张望过来,又被身边的长辈打了两下。
上方那只灰狼突然跃了下来。
人类被包裹在钢铁制的交通工具里,而它暗绿色的眼眸一开始就盯着跨在摩托车上的那个人,楚听乌原本用手肘撑在表盘上,等待狼群经过,此时也突然转头,与那
头灰狼对视。()
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她基因传承的相关能力顺利触发,就像是能辨别出自己和家人失去了实际上的血缘关系一样,她也“认出来”,这是一头曾经属于米歇尔家族的狼。
⑽本作者萨巫提醒您最全的《系统把我识别成了猫》尽在[],域名[()]⑽『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一只已经长成的狼,从幼狼变为成狼,离开那个庞大的狼群,成为了新狼群的狼王。
它的味道改变了不少,随着时间流逝,幼狼沾染上了新的气味,但楚听乌的变化应该不大,在楚听乌认出对方时,灰狼也认出了她。
这只灰狼并没有靠近,只是用那双绿眼睛盯着她,直到最后一只狼通过了公路,灰狼才殿后离开。其他车辆依次发动,即将消失在乱石后方的灰狼突然猛地跃起,矫健的身姿在半空中翻腾两下,跃至高处,发出长长的狼嚎声。
但楚听乌这次并没有回应。
狼嚎在寒冷的天空下传出很远,她转过头凝视这头强壮的成狼,肩头的三五五则有些不安地弓起身,发出一声:
“喵嗷!”
灰狼又看了他们两眼,消失不见。
顶着猫骑车毕竟不安全,邵令梧把三五五接回来抱好,但即使身边车来车往,他也能听得见狼迈步小跑,头狼偶尔发出带着些呵斥意味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邵令梧抬起一只手挡风,也让自己在车上的声音能更清晰一点,不过即使他喃喃自语,楚听乌应该也能听到。他问:“我们要去红石保护区吗?”
红石保护区就在星德斯克州,开车几个小时就能到。
楚听乌:“不用了——”
没有必要。
白色狼王的传说的确落幕,但米歇尔的家族会继续繁衍生息,有的狼可能被偷猎致死,也有的狼会流浪失散,但也有的会抵达一个陌生的地方,组建新的家族。
如果有一天她重回红石保护区,可能依旧会以研究人员的身份,而今天她只是个路过的骑手,不知道要将车开到什么地方。
……不过楚听乌还是从系统那里拿到了电子地图,至少在太阳落山后找到了合适的酒店,不需要再睡帐篷。
酒店后方就是横穿城市的一条河,据说发源地就在红石保护区,不过显然,这条河一路上带来了太多的垃圾,导致几乎没人想要靠近河边或者开窗看看,楼上有人在用本地的方言叫骂一些脏话,酒店送来的简餐里放了太多沙拉酱,倒是楼下超市的猫粮质量还不错,楚听乌给三五五抓了一捧,自己也啃了两颗。
一旁的邵令梧表情奇怪。
楚听乌:“味道的确不错,像小饼干,你尝尝?”
邵令梧:“?”
他的嗅觉告诉他好像不该是这种味道,但出于对楚听乌的信任,还是……
邵令梧:“呸。”
信任死掉了。
楚听乌哈哈大笑,去便利店买了三明治和午餐肉,又不知从哪找出个像是儿童玩具的迷你烧烤机,决定给同行的人和猫烤点肉吃。
邵令梧试图帮忙但添乱失败,只好在旁边给
()自己的小提琴做保养。然而刚拉出一段音符,他就发现旁边伸来一只猫爪,猫咪刚要阻止他发出噪音,就被旁边响起烤肉滋滋声(和香味)的物品吸引走了注意力。
邵令梧原本决定来一段安详宁静的夜曲,此时心念一动,从琴弦上流淌出来的是激昂的进行曲。
旁边分明蹲坐着,但已经蠢蠢欲动抬起屁股的玳瑁:“……?”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像被讽刺了。
有种很想打这人的冲动。
邵令梧笑了声,刚要变奏,房间里的烟雾报警器开始报警。
他:“……”
楚听乌:“嗯……”
她给肉翻了个面,并抽空去锁了个门。
下一秒,门外传来了哐哐的敲门声——如果是往常,邵令梧应该去开门并想办法让报警器停下的,但此时他的小提琴突然滑出一个长音,激昂的乐曲调子微微一变,把报警器的声音和外面的敲门声融合到了一起,楚听乌低头盯着烤肉,盯着盯着,没忍住“噗呲”一笑。
等到她去开门时,房间内的“犯罪道具”都已经被销毁了,只是肉香不散,工作人员有些疑惑,警告了两句后,看在眼前小费的份上还是没有多说。
一点自制烤肉只是起到了开胃的效果,被食物稍稍安抚过后,两人决定出去觅食。
-
周蔷正在海登市机场等待转机,她吃过晚饭后,又给邵令梧拨了个电话——
毕竟楚听乌刚比赛完没多久,她认为好友还是需要多休息,说不定她现在正在睡觉呢?
但这个视频电话是楚听乌接的。
楚听乌正跨坐在公共长椅上,后方能看到灯光落入河水,碎冰轻碰,声音被车鸣声和人流声掩盖。她朝周蔷打了个招呼,三言两语汇报了一下自己今天的日程:
“出来玩了。”
“吃了。”
“正在散步消食。”
周蔷暂且没听出来“出来玩”是指从赛事方的酒店一路出到了百公里外另一座城市,镜头角落里有人骑着马经过,楚听乌关心了一下周蔷,又随口抱怨道:“这里真落后,好多地方不能刷卡。”
周蔷倒是不担心她没钱用,但没忘记这个号码似乎是邵令梧的,此时心头一动:
“你现金不够用了?怎么在用邵令梧的手机?”
不会是随手把手机抵押了吧?
楚听乌:“那倒没有。”
只是随手“抵押”了邵令梧本人。
她转了下手机,让周蔷看对面正在忙活调音的乐队——
他们路过这里时正好看了场乐队即将露天表演,结果吉他手突然出走的戏码。然后楚听乌掏了下口袋,发现现金在给小费时都用光了。
邵令梧:“我的琴盒里还有来着……”
楚听乌同乐队成员交涉了两句,答应帮他们照顾乐队养的黑猫,顺便把邵令梧抵过去当吉他手,拿走今晚属于吉他手的表演收益分成。
邵令梧:“我记得我琴盒里真的有……()”
然后现在她失去了一位队友,多了一只绿眼睛的黑猫。
黑猫!
热烈奔放的摇滚乐作为视频通话的背景音,楚听乌给那边的周蔷展示自己身边的猫,这只小猫还戴着礼帽,裹着乐队成员自己制作的小披风,矜持地蹲在一边,也的确很有礼貌。
所以她还从邵令梧的琴盒里找出一点零钱,给两只猫咪买了猫条。
邵令梧:“……?()?『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周蔷:“==”
她无声笑笑,在机场的等候室里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从这里向外看,能看到接天的落地窗外悬挂着一轮月亮,其他人都在休息,有同样在等待飞机的人正静静看书。
而耳机对面,乐声落在车流声中间,嘈杂热闹又忽远忽近。楚听乌没有关上视频通话,她背着邵令梧的琴包,三五五蹲在她肩头,她一只手抱着那只黑猫,随着曲调举起猫咪的前爪摇晃,仿佛猫咪是一只小小粉丝。
黑猫:“喵~”
【“谁在风里跳舞,谁在暗夜里歌唱……”】
【“他们说人生中,还需要有浪漫存在!”】
周蔷听着歌词,在心里腹诽:
是挺浪漫的,她离开星德斯克州之后,楚听乌肯定没有回酒店休息,而是立刻就出去玩了吧?
连续表演了好几首,被迫进行一场街头表演的邵令梧才默默走回来,楚听乌也把属于乐队的黑猫还了回去。
邵令梧在一旁看着,总怀疑自己能争取到这个吉他手的工作(他其实并不想要),是因为楚听乌先一步拐走了人家的猫作为猫质。
但是一场表演下来,乐队也认可了邵令梧的能力,一副很想真正邀请他加入的样子。邵令梧学过不少乐器,乐感出众,甚至看过一遍就记下了几首歌的谱子,这个年龄正是搞乐队的好时候嘛!
邵令梧:再见。
他躲得很快,担心楚听乌真拿自己去换猫。
他们离开乐队表演的位置几百米,还是能听到歌声,主唱极具特色的嗓音飘了过来,天空中落下雪花。
【“他们说人生中,还需要有浪漫存在!”】
【“于是我走出去,成为漂流自在的风。”】
路上积雪被清扫过,只是湿漉漉的,三五五走了两步就抬起前爪甩一甩,但又不想被抱,所以小跑起来,让脚掌接触地面的面积变小。
邵令梧略落后两步,他们的影子在路边灯光照耀下拉长又缩短,他抬起脚时,恰好能踩住楚听乌的影子。
雪花融入到水洼中,微微一荡,消失不见。
楚听乌依然背着手走在前面,掌心里是短短一截的遛猫绳,她脚步没停,邵令梧只是微一愣神,似乎经过了一个拐角,此处恰好没灯,影子倏地消失了。
“楚……”
他抬头时才发现自己走到了巴士站,而琴包还是楚听乌背着,手机也不在手里,仿佛自己被丢出去打了个工,回
()来后却只是上交了一波钱,居然忘记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拿回来。
口袋同样是空空如也,而且他,大约并不认路。
巴士站台周围有灯,还有靠在角落里打盹的流浪汉。
星德斯克州的夜晚似乎并不怎么安全,邵令梧却没慌忙去寻找。他侧耳倾听,没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甚至没听到猫咪的脚步声……但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
有水花漾起。
他转过身,身后,无声围绕着巴士站台走了一圈的楚听乌恰好出现,正在用从便利店买来的毛巾给三五五擦爪子。
她背着邵令梧的琴,抬起头,两人直直对视。
但楚听乌只是微顿,便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像是看到了遇到困境的陌生人,她笑着说:“你好?”
邵令梧:“……”
“嗯,你好。”
“初次见面,我是珈菲尔……你也可以叫我邵令梧。”
楚听乌恍然:“你需要帮助吗?”
邵令梧:“我身上没有钱,也不认识路,没办法回酒店。”
楚听乌点头。
邵令梧看了眼她背着的琴包,但楚听乌并不想拿给他的样子。
角落里的流浪汉翻了个身,似乎嫌弃他们俩太吵。
邵令梧:“那我给你清唱一首歌吧。”
就在刚刚顶替乐队成员表演的时候,邵令梧弹了好几首歌,此时也不介意在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的好友面前卖个艺,获得回去的路费,但张开嘴时,他顿了顿。
三五五跳到两人中间的长椅上,打了个哈欠。
他坐到旁边,玳瑁熟练地用他的裤子擦爪子。
“太阳升咯——”
太阳升咯,归四海。
太阳落咯,归家去。
我日落日升地努力劳作捕鱼,当听到乌鸦的声音时,我就知道是归家的时候了。
乌鸦伴随着日暮而来,乌鸦跟在我的船只后头,我盛了一船太阳回家。
金乌金乌,沐浴着最后的日光,但我多么地爱它,它是家也是太阳。
金乌金乌,我听到了你的叫嚷,于是我用歌声表达爱意,终究载了一船太阳回家。
……
清唱没有乐曲作伴,邵令梧的声音一开始甚至有些窘迫,来自异国小城的歌词在这个下雪的夜晚响起,只是天空根本没有太阳,还有巴士经过,灯光远远照过来,但根本不停,载着客人飞速远离。
因为下雪,巴士站的指示牌其实显示处于检修状态,巴士不会在这里停留。
这首歌名叫“济州河船歌”,来自楚听乌真正的家乡,也许她的名字就由来于此,也许就是一场巧合,邵令梧曾说过决定改编一首歌,几年来为它写了好多个调子,但写歌的想法一变再变,于是调不成调,没能决定最终是哪一个。
他也想过许多个,许多个“演奏”它时的场景,但理论上不该是身无分文地站在
坏掉的巴士站里,虽说身边的确没有其他碍事的听众,但躺在地上的流浪汉目光转过来,像是在看莫名其妙的傻子。
没了伴奏,没有改编歌词,邵令梧只能用手打节拍。
对面拿走了他小提琴的家伙脸上却挂着笑,看不出喜怒。
不要对一首歌投射出过分的期望与感情,想要用歌曲达到什么别样的目的,于是踌躇不前,邵令梧突然想到楚听乌这么说过,如果歌曲中真的有感情……那应该只有一种,那就是他想要唱给对方听,不论是否有回应。
金乌金乌,你沐浴着日光而来。
你不是遥不可及的太阳,却承载着太阳的辉光。
我看到日光披在你的身上。
我开始爱每一个能听到乌声的日子。
歌声散落在雪地里,楚听乌注意到邵令梧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一截,很适合在街头蹲下,去扮演一位落魄的流浪艺术家——但她总不能真让对方去流浪,因此听完歌,还是伸进口袋里,决定赞助对方一波路费。
她把零钱拿出来,放到邵令梧掌心。
金发少年人的目光略有些黯淡,但还是伸出手,结果刚要握紧,楚听乌又把钱收了回去。
她只是转身把琴包摘下递交过来,邵令梧:“啊,钱……”
楚听乌:“你说什么钱?把你的包背好。”
“我们不是要一起回去吗,珈菲尔?”
-
第二天是邵令梧骑车,好在有猫指路,没有从其他人的农庄后门进入,然后从前门离开。
第三天楚听乌接到了周蔷的电话,此人在电话对面阴恻恻开口,询问她的坐标,并表示可以帮一人一猫报销路费,楚听乌:“你准备把小邵和三五五送回去?”
那的确可以,小邵同学应该不介意给猫妈妈当随行保镖。
周蔷:“……赶快回来考试吧你!”
在周蔷的劝导(胁迫)下,在外面浪了两天多的人还是回了上京市,只是来接机的周蔷和楚萧意外发现:怎么你们回来时还自带座驾?摩托车又是哪来的?
楚听乌获得了一辆摩托作为上京市的代步,但被邵令梧骑走了。
……因为她没有驾照。
周蔷勉勉强强觉得可以理解,但第二天她去华科大,发现这辆摩托停在华科大的校园里,同时出现的还有个不请自来的代驾。
周蔷:“……你那门作业写完了?”
邵令梧正在低头狂补其他作业,听到这句话头也不抬:“算是。”
周蔷:写完就写完,没写完就没写完,这家伙从理科生转变成艺术生之后怎么思维都变了!算是又是怎样?
邵令梧:“我交了,至于成绩,我也不知道。”
但他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周蔷对此不做评价。和时间管理大师的她不同,楚听乌虽然忙得过来,但接下的工作量实在太多,得好好安排,还得准备十一月的比赛,不过到时候她可以直接在周末飞过去两天完成比赛,然后就可以提前完成期末考试,飞去南极了。
楚听乌还忙中抽空见了一波考来了上京市的高中好友,接受了常一欣和安诗言对她比赛的祝福。
但在她走之后,安诗言抬手撞了撞常一欣的腰:“楚楚同龄的朋友还有她那个侄子吧……”
如果只是女孩子聚会,为什么带来了邵令梧,但如果都是朋友聚会,那为什么楚萧没来?难道是太忙?
楚听乌的确忙,系统也不敢打扰她。
晚上也会阶段式地给楚听乌安排课程,但在这个没课的夜晚,系统惯例默默,默默,默默回放关于幼崽的录屏,重新扫描了一波楚听乌的身体状态,继而陷入思索。
激素已经平稳下来了……嗯,但这个数据……自家幼崽的体质好像没什么变化……如果依照人类年龄的话……
不对!
系统虽然不需要睡眠,但不妨碍它半夜惊醒:
是不是有人想要拐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