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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华就没见过皎厌离这么能腻歪的人。
回魔域小半个月了,他几乎日日都跟在魔主身边,寸步不曾离过,若是他那条大尾巴还在,估摸都能摇上天了。勾搭着魔主时那不值钱的笑,令人见之摇头,魔主为此都没再去闭关了。
两人时不时偷偷跑去魔域周遭人迹罕至、风景优美的小岛上,一呆几天不回来。
骆华酸得鼻子都歪了:“撒娇的男人最好命哦,你看他给魔主缠得。”以后他若是找着道侣了,他可要好好学学小鲛这一手。
骆年淡定地合上手中的账簿:“小别胜新婚,你个没谈过恋爱的懂什么?”
骆华:“……”
说得好像你懂似的。
师兄一心拉着魔主卿卿我我,他们两个怨种兄弟还得苦哈哈地为了阿离宫的各种状况东奔西忙。
深渊海封禁,航道断绝的消息陆续传到了魔域有门道的人的耳朵里。
此事不可谓不大。
武辛和梅若成想将消息暂时捂下来,再找人去跟南阳皇室说合,看能不能有回旋的余地。即便不能和从前一样肆无忌惮,但至少别一刀切,能维持魔域内最基础的花销用度也行。
众所周知,魔域领土是被神诅咒之地,灵气极为匮乏。魔修想要修行,必须得用灵石。
都不说“炉鼎”和“菜人”了,要是连供奉给魔域几大“隐修”的灵石都没了,办事不力,惹闹了那些真罪仙,可不是一般二般的麻烦。
……
武辛和梅若成想要捂住消息,阮眠自然不能让他们如愿。
阿离宫之前虽然裁撤过一批宫人,但后来阮眠为了救下被拐来魔域的受害者,又新添了一批人口。要养着这么一大帮子人,花费可不少。
尤其航道一断,整个魔域都没了进项,魔主再豪横也不会乐意白养着太多只用来充排场的闲人,得到消息之后暗戳戳地裁员,再名正言顺不过。
大管家骆年原本只能将对道德的要求降到极低的标准,才能勉强留下一些骨干人员,维持阿离宫的基本运行。
如今有新来正常人填充进来,骆年只需要稍稍调高一点要求,便能再次裁掉一大批的有重大犯罪前科的魔修宫人。
如此突如其来,又“刻薄”、“高标准”、“不合理”的裁员行为,让阿离宫的魔修们焦虑不已。
待得人心惶惶,自然就会有些机灵的自己出去打听消息,查明此次裁员的“真正原因”。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舆论起,魔域乱,一切水到渠成。
阮眠甚至没有打算特别去宣扬什么,只慢慢等着武辛和梅若成惶恐地将这烫手的山芋捂在怀里,烫到心肝脾肺,烫到不可遮掩,最后酿成再也无法挽回的局面。
……
梅若成给南阳皇室送去的礼单被一概收下了。
梅若成得知消息之后大松了一口气,只要对方收下了礼物,便说明还有操作的空间,魔域的困局也
还能解。
连忙用魂牌直接嘱咐远在南阳的管事:“将阿离宫那边送来的最上等的徽丝卷,也给南阳皇室带去一些。就说我们以后不再运人了,只运些货物出去,在天元大陆倾销,赚些灵石,不做犯罪的买卖,他们想来也不会卡得太严。”
徽丝乃是魔域的“特色商品”,深受天元大陆的贵族们喜爱,也正是魔域灵石最大的来源之一。各大城主、乃至各隐世不出的真罪仙门下都有农场专门种植徽凉草,再经由魔主的航道统一运输去海外,利益八二分。
这正是魔主当年拉拢众城主的手段,各家的利益捆绑在一起了,自然要拥戴她。
梅若成就算贴上点成本,也得维持住徽丝的买卖。
武辛瓮声瓮气:“不运人,只是销售货物,能赚的几个子儿?咱们忙前忙后,不过是给旁人跑个腿,什么好处都捞不着。”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这种话。”梅若成面色铁青,“等过了这个风口,深渊海查得不那么严了,你返船时随手带上几个菜人,谁能管得到?”
武辛这才笑起来:“那倒也是。”
梅若成看他那装傻的模样就觉得可气,武辛在外无权势无人,这些日子都是他东奔西忙地找人,七拐八绕才终于寻到了南阳皇室头上。
他累死累活,武辛还要装出一副吃了大亏,想要洗手不干的模样,倒逼得他出声安抚住这个没用的合作者。
毕竟万一事情办砸了,两个人抗总比一个人强。梅若成现在没心思跟他算内账,就先随他装傻了。
梅若成心情不错地留武辛用饭,想撺掇他先去将魔域内兴起的“断灵石”的谣言给压一压。也将其余城主手中的徽丝照常收上来,送上灵石定金。
武辛抓耳挠腮,正跟他掰扯自己手中灵石所剩不多,恐怕一个人干不了这个活,梅若成手中的魂牌再次闪烁地亮起。
梅若成笑得风轻云淡:“你怕什么,只是付一小部分定金而已,等徽丝运出去,还怕赚不上来钱?”
魔主的阿离宫都是靠航道建起来的。
顺手点开了魂牌,管事气喘如牛又无比惊慌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主、主上,南阳皇室那群竖子!收了咱们的礼,扣了咱们的货物,还将咱们的行舟毁了,将几个底下办事的都打进了大牢,说要将他们公开处刑!”
“我、我察觉了不对率先逃出宫来,但、但恐怕是没有活路了。”
话音至此,梅若成甚至没来记得回上一句话,就看到那魂牌之上骤然绽放出浓重的血红光芒。
闪烁两息之后,彻底归于沉寂,魂牌碎裂。
梅若成:“……”
武辛收敛起眸底佯装出憨直。
室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
阮眠打了个呵欠,从软塌上坐起来。
睡得迷糊的小鲛翻身抱住她的胳膊,依恋地蹭了蹭:“就起了吗?”
阮眠:“……”
她看看外头明艳的阳光:“正午了。”
“左右阿离宫最近半封闭,咱们除了修行外没有其他事要办。”小鲛不愿意撒手,嫌抓胳膊不够稳妥,抱住了她的腰,小声,“若要修行的话,咱们一起修行效率更高嘛~”
阮眠觉得好笑,出海之前,他虽然也有些黏人,但还有几分矜持害羞,几分生怕逾矩的顾虑。若她要忙,他虽然不舍,还是会乖巧地忍耐下来,容她离开。
哪像现在,奔放直白,能厚着脸皮同她耍赖了。
阮眠对他的亲近感到熨帖,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笑着道:“还是有别的事要做的。都一个月了,咱们阿离宫勒紧裤腰带过日子,都要快要支撑不下去了,不得上门去找梅若成和武辛催讨催讨分成的灵石?”
小鲛秒懂,笑开了,从塌上起身:“我也去!”
阮眠挑眉:“武辛也许在,你不是怕他么?”
皎厌离拿起丢在塌边的外套,手指顿了一下,苦恼:“那我……在外面等你吧。”
阮眠噗嗤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