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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话呢!”一将领见他半晌不答,呵斥道。
“这……陛下有旨!”使臣下意识答话,看着这一众杀意凛然的将领,哪里不知道此次传旨的艰难,既然已叛,他们又哪里会将皇帝放在眼里,可他既然来了,便是硬着头皮也得将旨意送达,“陛下允诺,若许将军能助大楚击退北境之兵,赏良田万亩,封异姓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百官百姓见之跪拜,许柳尚书之女柳玄芝为妻……”
他一一陈述,帐中兵将本还有不屑嘲笑之意,条件一一摆出,却是有人看向了不动声色的主帅。
良田千亩,异姓王,还有天下第一美人在怀,也可称得上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了,且此举名正言顺,起义之初,他们哪里敢想如今,若是答应,此时便算是功成。
众人一时心绪起伏,难以压制。
“大楚要亡了吗?竟然求到了我这个叛军这里。”那和缓的声音响起,虽笑意中并无嘲讽之意,却恍若一道雷鸣乍响于众人心中。
将领皆是回神,那本见帐中皆是静默的使臣一惊,头上背上瞬间渗出了汗来。
此处将领未必人人能够抵受高官厚禄,可这年轻主帅却是一眼就能看透本质,如此年龄,十分可怕,不过一句,就可将使臣努力搭起的架子拆的七零八碎。
“外虏入境,家国之下,我大楚子民,自该共同抵御,否则国之不国,何以为家。”使臣努力屏着呼吸说道。
“外虏自然要驱逐。”那被称之为不祥的金眸露出了浅笑,明亮温和如初晨的光芒,哪里有丝毫不祥之感,可他的脾性却不似他的外表那样可亲,“只是谁是你大楚子民?”
“你难道要造反不成!”使臣下意识脱口,不待帐中反应,他自己已是讶然,“不,我的意思是……”
可那年轻主帅不见恼怒,只是一瞬的惊讶后笑了出来,他无需说什么,帐中将领皆是哈哈大笑了出来。
使臣一时有口难言,汗水已然浸透了衣服,知道自己即便从此处出去,再回去也恐怕难活了,他索性心下一横:“若是登位不正,必遭天地……”
“大人,请谨慎些说话。”那年轻主帅看着他笑道,“何为正?民心即为正,回去告诉你们大楚皇帝,合作倒是可以商议,若不能拿出我想要的条件来,南境之路必为陛下堵死,名声之事不必再说,自古成王败寇,他心中自然明白。”
他的辞色并不锋利,却直扎使臣心中,此子虽年轻,却不为天地规则所束缚。
受命于天之事,向来约束的都不是君上,而是黎民。
再多言谈恐也难动摇其心性,说是封赏,其实是他们有求于人,天然便落于下风,无有掣肘。
“是。”使臣拱手行礼,默默退下。
待他的身影被带远离,帐中将领已有按捺不住者:“主帅,真要与那狗皇帝合作?”
“他之前派遣士兵来讨伐,可没有任何手软。”
“那狗皇帝恐怕
是假意合作,一旦解决了此时危机,必然会反咬一口。”
“若不是北境之危,他岂会来合作?”
“既然已经反了,不若趁他病,要他命,皇帝之位,也不是只有他们楚家的人能坐!”
将领各抒己见,待那中间之人发话时,一众人皆是安静了下来:“派人悄悄跟着那使臣,先确定皇帝的位置,至于合作与否,还是要看他后续开出的条件。”
副将应是,匆匆去了。
其他将领皆是欣喜:“您的意思是……”
“若是假意合作,一举拿下,倒比我们到处去找那像野狗一样乱窜的皇帝要便宜的多。”
“主帅英明。”
“若有那时,什么尚书之女,天下美人尽皆属于主帅了。”
将领畅谈,未来之景比之使臣勾勒好上千万倍不止,可平人心,定细则。
待到会议散去,又有练兵及各处公务呈报。
南境虽不比一个大楚,但数州之地连绵,兵士充足,早已非当初轻易就能够摧毁的存在。
而除了商议北上之事,还有称王之事。
此事的确该提上议程,只是许御天对区区一个王位不太感兴趣,他想要的是……帝位。
夕阳渐沉,一如如今的大楚,努力挣扎也逃不过穷途末路。
曾经他看它辉煌巍峨不可高攀,但一步步上行,这一艘巨船早已破了无数孔洞,只剩下些许旗帜停留在水面之上。
若要称帝,自然有捷径,找到皇帝,杀之。
没了皇族,这天下自然是他许御天的,此事上不值得有任何的迟疑和手软。
主帐掀开,光芒透入,本是军营中心最为安稳的休憩之处,那掀起帘帐的手却在看到那本不该停留在其中的衣摆时停顿了一下。
手指扶上了腰上的刀,视线上抬,却在看清那帐中闻声侧眸之人时呼吸微沉。
光影蔓延,只堪堪够到了衣袍,却难以触及那蜿蜒垂落的红发,烛火未燃,他似隐于暗中,却是这宽敞主帐之中最为明亮耀眼的存在。
“主帅?”驻守士兵见他不动而问询。
“无事,你们退下。”许御天吩咐道。
帐中之人闻言,那双绿眸之中露出了一抹笑意来。
士兵退离,许御天掀起帘帐入内,心中沉重不知何感。
三年,他隐隐知道他从未远离过,却也从未现身过。
数万将士包围,于他而言,却仿佛直如无人之境,他就这样突兀的,宛如精怪化身一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并不顾及他是如何想的。
“此时到了你觉得能坐享其成的时候了?”许御天掀起帘帐入内,将其在身后归置好询问道。
“许将军战无不胜,大楚皇帝早已不是你的对手。”帐中之人放下了从架子上拿到的竹简笑道,“称帝之事,指日可待。”
他虽未动桌上军报,但动作闲适,一如那时在院落之中的相处。
旁观清风落叶,许御天不是主帅,只是那个总是会被他调侃揉捏的少年。
那个院子已经被破坏掉了,地盘蔓延,各处征战,曾经的官府之力也能沦为匪盗,凡值钱之物皆被抢夺,仓廪不实,自然没有路不拾遗之事。
虽然他后来占领淞城之时再度将它保护起来,不至蒙尘,但其中书卷已尽,竹简尽烧,非一人之力可以抗争。
国之不存,无以为家。
幸而所牵挂之人,一人在身边,另外一人虽未觅其踪,但知道他是安全的。
“或许是称王也说不定。”许御天落座,拿过了桌上的杯盏道。
他未说尽,但他总觉得面前的人一定知道什么。
“挟天子?”姬翡单臂撑着下颌,看着那侧坐在桌案对面身姿挺拔的青年笑道,“这倒是条捷径。”
“的确是捷径,不仅可封异姓王,还可娶天下第一美人为妻。”许御天将杯中之水饮尽,看向他笑道,“一举就可省我数年之功。”
那撑着下颌的人绿眸微敛,眉梢轻动道:“只称王,不称帝,你甘心?”
“既是挟天子,自然有让位之说。”许御天手臂撑于桌面之上,“此举也算是名正言顺。”
“让位之后呢?”姬翡直视着他询问道。
“无用之人,自然不必留。”许御天并未回避他的目光回答道。
他的目光之中并无杀意,可这样轻描淡写的情绪,却并非一朝一夕可以修成。
他成长的极为迅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无力挣扎求存的孩童,也不是那个嚣张跋扈任意妄为的少年,而是一军之将,担得起这南境之王。
他聪慧而具有天赋,总是能够极快的从过去吸取经验教训,走的既稳又快,且从不瞻前顾后。
只是还有一道关卡,一道至关紧要的关卡。
姬翡直视着那双金眸,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此次来是有事要告诉你。”
“与此次之事有关?”许御天看着他,本就厚重的心弦同样提起。
“是。”姬翡略微收紧了手指,看着那直视着他的眸叹道,“你的生父生母就是如今的大楚皇帝和皇后。”
他的话语不重,却在这个黄昏让许御天的心中如有重击一般,他已经鲜少失态,如今却是呼吸屏住,不可抑制的瞳孔收缩。
生父生母,这世间人人皆有父母,可他没有,他不知道自己的来处。
幼时被养于家中不得出,待有了认人的能力时,一场灾荒席卷,那总是将他藏在家里,不许他出来的人死了。
那不是他的娘,她说他是不祥之人,所以被丢弃了,若不是她捡了他,他早就死在了荒郊野岭之中。
因为他是不祥之人,也害的她被人骂做不祥,她总是生气,但终究护了他一条命,然后她死了。
不祥。
许御天说不出自己哪里不祥,他只是长了一双跟其他人不一样的眼睛,就被遗弃了。
其他稚子在娘亲怀里撒
娇时,他只能缩在角落里看着,羡慕着,然后怨恨着。
怨恨上苍让他生了这样一双眼睛,怨恨他们就那样狠心的丢弃了他。
那样的毒素不断的滋养着他的心灵,每一个活的很好的人,在他看来都是讽刺,总觉得毁灭了才好。
但他太弱小了,差点儿也死在了死人堆里,然后被许小玉捡了出来,她本不想带着他,却还是带着他了。
她算是救了他,日后总是要报恩的。
如果她想要吃掉他,那他就先吃掉她。
然后他们脱离了那样的处境,因为一个人的到来。
同样的异色,这个人却活的自由自在,令他羡慕和向往。
那不仅仅是生活上的财富和权位,更是一种心态。
他一定以强大的能力与心态作为支撑,才能如此恣意。
命运有起有伏,他已经有了爱他之人,也离成功只剩下几l步,心中再无怨愤之时,却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皇子,他本该生活于锦衣玉食之中,最初却像是一滩烂泥丢在墙角,人人可践踏。
“你之前为什么不说?()”许御天看着对面的人,他知道,这样的事实他绝不是现在才知道的。
姬翡对上那有些微凉的视线未答,也不需要答,因为那双金眸的主人自己就有答案。
“因为不祥而被丢弃吗??()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许御天轻笑,然后不可抑制的低笑了两声,“不祥者引天下大乱,倒也应景。”
若是养在宫中,何来天下大乱之说?
一举一动,都契合了他的命运。
“是谁派你来照顾我的?”许御天看着他问道。
夕阳已沉,虽还有些许光芒,却不足以映入那双金色的眸中,它显得暗沉而具有锋芒,仿佛能够刺穿人的心一样。
姬翡从未被他用这样的视线注视过,审视的,防备的,不再被允许进入那颗心中。
即使是很久之前他将所有人划分圈层时,也没有过这样显而易见的敌意。
他总是温柔的接纳着他的所有,总是将一切的伤痛留给自己承受。
虽然被这样的目光审视会有些难以抑制的心神颤动,但这还未完全成长起来的青年,似乎正在朝他发脾气呢。
“你觉得有谁能差使得动我呢?”姬翡漫不经心的笑道,“皇帝,还是皇后?”
许御天神情微顿,一时没有回答。
即使是大楚的帝后,他也未尝放在眼里,能以不祥之事舍弃亲子,好好的朝堂乌烟瘴气,民不聊生,纵使他没有轻视敌人,也无法高看一眼。
而那样的人,的确无法令让他追逐仰望之人跟从。
“那是为什么?”许御天语气略缓,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我不能因为是善良吗?”姬翡借鉴了这个家伙曾经给出的答案。
“你觉得我会信?”许御天反问道。
“豁……”姬翡轻笑了一声,“那你觉得是什么?”
事
()实上他也不信,这种话自然也无法糊弄住这聪明的家伙。
只是他该怎么说呢?因为他是他寻找了很久的爱人?以这家伙的心性,自然要寻根究底。
没有人想要成为影子,但没有记忆的时候,人的心的确是会有不安的,数世的记忆归一,才知道他的爱人已经给出了答案。
许御天就是许御天,他追逐灵魂而来,看着的这个人只是他这个人。
那双金眸微垂,静默的营帐中一时没有回答,姬翡伸手,想要揉一揉那整理的极好的发顶,安抚一下似乎陷入情绪的人,却被蓦然握住了手腕,桌椅掀动之声乍起,那扣住肩膀倾覆而来的身影足以将他牢牢按在了地面之上。
天色已黑,却让那难以压制的呼吸声极为的厚重明显,手腕上力道很紧,让人难以起身,那双金色的眸直视而不容许他避开的沉声问道:“你在透过我看谁?()”
他的眸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恼怒和不甘,不似是一天的冒犯,而像是数年的积累,一朝无法忍耐。
姬翡本是有些愕然的,可此刻他的心脏却在这方寸之地砰砰跳了起来,有力的手指掌控,紧握的地方蔓延着青年身上灼热到滚烫的体温,束起的发从肩头垂下,那双金色的眸暗极了,却又充满侵略性的寻求着一个答案。
他已经长大了。
长大了,却又不像经历无数岁月之后那样游刃有余,只有满腔的心意无法释放和遭到亵渎的恼怒。
却让人的心跳快极了。
“你靠近一些,我告诉你。ツ()『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姬翡不再试探挣脱的力道,而是看着那俯身直视他的青年笑道。
那双金眸之中映着他的面孔,略有迟疑之后,将他的另外一只手腕同样扣住,俯下了身来。
好乖,好听话。
殊不知若他想反抗,他绝对压制不住。
气息靠近,那双金眸微侧,打算附耳,在察觉面前之人骤起时收紧了掌心的力道,却因为那落在唇上柔软的触.感而愣在了原地。
极轻的,又极柔软的,那双绿色的眸近的在咫尺之间,呼吸可闻,仿佛透着玫瑰酥酪的甜香气。
“你觉得我是会在谁的身上找影子的那种人吗?”姬翡看着面前沉沉看着他的青年扬唇笑道。
他做不出像他的爱人那样细腻的解释,他这个人啊,爱谁就是爱谁,认定了这个人,天地人间都只会是他。
没有人可以替代他,他也无法从别人那里去找那所谓的可怜的影子。
金眸沉沉,未有言语,似是不信,但被松开的掌心贴在他的胸膛时,鼓动的心脏丝毫骗不了人。
“嗯?”姬翡的手指划过他的耳际,在那耳朵轻动,金眸微侧之时眸中兴奋之意乍起,语调微扬道,“害羞?!”
“没有。”青年转眸,其中隐隐浮现了一丝被看穿后的恼羞成怒,青涩又直白,令人的心脏滚烫一片。
“撒谎……”姬翡撩拨他的耳垂,却被其略微蹙眉扣住了手。
体温贴合,那双金
()眸轻轻颤动:“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姬翡喉结轻动,另外一只手扶上了他的肩膀笑道,“你不起来吗?”
俯身之人未答,搭在肩膀上的手指收紧而起身,薄唇靠近轻笑道:“那我可不就不客气了。”
他连亲几l下,肆无忌惮。
待那金眸微垂,腰身被扣紧时,早已被禁锢其中,深吻之时,难以逃脱,也不想逃脱。
年轻的人纵使已经经历世事,也总是躁动和直白的,心意不能撩拨,一经撩拨,便如烈火一样释放,充斥着占有欲和恍若无尽的热情。
但等待了许久的心,就是需要这样毫无隐藏的爱意和热情。
即使是青涩的,也是炙热的。
“主帅?”帐外通报之音传入,让点燃的热情暂时终止。
一吻分开,略微粗重的呼吸弥漫在耳际,一点儿也没有放过跳动的心脏。
“何事?”撑起之人看着身下的人,压下呼吸的起伏镇定问道。
“您在?我看您帐中烛火未明,士兵也被遣开了。”帐外之人恭敬道。
“无事,今日疲惫,想要休息一会儿。”帐中之语清晰,未有丝毫异样。
“是,您好好休息。”将领行礼,转身离开,只命士兵远处驻扎,不得相扰。
而待那脚步声离开,环着颈侧的手轻轻摩挲到了青年的下颌处,金眸微漾,注视着那撩拨之人,难以抑制的凑近,再度吻上了那已是湿润的唇。
轻轻的啜吻,在那手臂搂紧,呼吸略微变奏时转为了深吻与侵占。
这是他的,他所喜欢和追逐的,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惦记,苦恼于他总是好像在穿过他看着谁,但他又极其的了解他。
这个人骄傲至极,不会从任何人的身上去寻找影子。
他爱谁,自然会找谁,更何况身体和眸中的眷恋情动做不了假。
他不在乎所谓的父母,王公贵族争权夺位从未少过杀戮,百姓困苦亦有易子而食,弃他而去者,他自不会再放在心上,唯有这个人,想要占为己有。
若这天下是他的,无论他去往何处,都无法挣脱逃离。
一吻被捧着脸颊分开时,双方皆是气息起伏不定,青年自是青涩,只是那一份锐意直取,便足以让人丢盔弃甲,而姬翡本还算是有所引导,但在对方无师自通之后,也被带的乱了方寸。
始终处于一种会被吃掉的危险之中。
“不能再亲了,会被发现端倪的。”姬翡与他抵着额头轻声说道。
亲吻自是情动,但很可惜他年轻的恋人还只会亲吻,还不会其他,觉得不足,就只能毫无缝隙与余地的亲他。
“你会留在这里吗?”许御天的理智略微回归,揽着面前的人询问道。
他当然知道不能太放肆,军营重地,不适宜做此事,若此处沦为享乐之所,主帅带头,必会让军心涣散。
而且跟这个人,也不该在这样的环境中。
“怎么?不要你的天下第一美人了?”姬翡略微松开他的肩颈笑着问道。
“你不就是天下第一美人吗?”许御天看着他回答道。
“你到底惦记我多久了?”姬翡微怔,询问道。
“不清楚。”许御天难以明确的告诉他。
因为这个人在他的心里一直很重要,最初是可以信任的,即使离开小院,四处闯荡,这个人的所在好像也是心中的一片净土,让他的心境不至于总是被幼时浸满了毒汁的心绪所影响。
他不会看着幸福之人就觉得厌恶和想要破坏,他同样为人所眷顾,也会有惜弱之情,只是不甘尚未消解,因为他不够强大,无论如何,似乎都不够强大。
然后他落败了,情起之时也在那座小院,只是自己逐渐的明晰不太清楚是何时了。
“十岁?”姬翡扬眉询问,即使是他,也会有罪恶感的。
“当然不是。”许御天回答道。
他那时离家,只有满腔抱负和对这个人的……恨铁不成钢。
“哦?这么说你第一次说要娶的天下第一美人不是我了。”姬翡语调轻扬,那揽着他的人顿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