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夏尔的开学

皇家学院开学的前礼拜，官网论坛公然炸出一则最新的消息——雄子夏尔由于近日身体不适，也许会延迟开学时间，请全体悉知。

评论下瞬间一片惊天动地。

“操——官网没中病毒？！”

“好不容易盼来的开学，现在简直世界末日。”

“帝国怎么照顾夏尔大人的，夏尔大人哪里不舒服？”

“没事吧夏尔大人，拜托政府用点心行吗，夏尔大人万一有什么闪失，你们担当得起？”

“努力了十八年，总算苦尽甘来，皇家学院都被我考上，结果夏尔大人竟然不来，不行没商量西蒙必须给我交代与公道——！”

与此同时，相反皇家学徒们的神愁鬼哭，夏尔正在神采飞扬的整理自己的压缩行李箱。

“这是重新注册的星卡。”

“身份证件。”

“抑制剂。”

“接下来你将会改名为莫尔，是一名来自荒芜西图星球的移民，因为从小贫困导致营养不良天生瘦矮，在联盟济贫条约支援下才成为特招生。”海茵陆陆续续将资料分配给夏尔。

“明白。”夏尔接过身份证件，瞥见上面长相平凡陌生的头像。

海茵跟着问：“之前我给你的伪装表呢，拿来调一下设置，以后你就变成这名虫人了。”

“……”夏尔吞吐地说：“那个、好像不小心落在星盗那里了。”

“……”

海茵同样瞠目结舌，紧接着才用指纹扫描自己的腕骨，很快一只精钢晶亮的腕表科幻般立体浮现而上。夏尔顿时稀奇古怪，这只表的样子和海茵送他的那只分毫不差。

海茵将手表拆解下来，牵过夏尔的手腕，套在夏尔腕骨上。

他一本正经地解释：“这设计我比较满意，当时做了一对。”

海茵的手指格外灵活，表套在夏尔的腕臂之后，迅速拆卸分解内部的比例参数，效果照映在夏尔脸庞上。只见夏尔的模样伴随海茵的调解数据而不断切换，最终可怕得变成了另外一名样貌平平无奇的路人甲。

“行了。”海茵啧啧地打量夏尔平淡的样貌，悻悻然说：“真不习惯。”

夏尔到镜子面前转了一圈，习惯万众瞩目的他，倒很是满意自己现在毫不起眼的样子。

时间逐渐飞跃而逝，转眼到了开学当天，主席亲自为夏尔送来伪造的录取通知书和校服。印入眼帘的是一套森绿色迷彩军装校服，校章上面醒目得雕刻着威严端庄的四个字——皇家军校。

夏尔惊愕：“这是……”

主席拍拍夏尔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参谋长这两天来找我协商，他希望通过军校生涯给予你更快的成长。”

夏尔：“……”

主席见夏尔满脸困顿的样子，关切地问：“怎么，不乐意吗？”

“不是，”夏尔摇摇头，说：“出乎预料了而已。”

关于西蒙皇家军校，夏尔早有耳闻。那绝对是比皇家学院更具残酷冰冷的顶尖学校。它是西蒙帝国所有精英战队的培养中心，开国至今为止的每届皇家护卫军全出自于此学校。

军校生涯五年，调|教出来的都是武力意志钢铁般的英雄人物。

按照以往，夏尔肯定更加崇尚如此威赫的学校，只是他心中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一股难平的忐忑围绕在他的心中。

只是冒充雌子就读学校已经是一种忤逆行为，他又怕太多反馈会让政府收回成命，于是彷惶得保持了沉默。

军校的悬浮巴士来得也快，夏尔只来得及换好校服，就即将与主席告别。

为了不引发更加疯狂的全民反抗，夏尔走得很低调，只有主席护送他上车。

临走前主席将一条十字架吊链套在夏尔脖颈，安抚地说：“项链安置了紧急呼救系统，这是先生所能给的最具价值的东西，如果熬不下去，可以向先生求助。”

夏尔点点头，双眼泛红地拥抱主席。

“先生，谢谢你的体谅与宽容。”

主席揉了揉夏尔的头发，目送夏尔通过悬浮车的身份检查扫描，身影消失在车门前。

悬浮车很快往远处行驶，大约十分钟以后，突然一架自由飞艇停驶在码头边缘。

海茵急忙从飞艇之中下来，四处寻找夏尔的身影，主席站在他身后提醒说：“他已经走了。”

海茵回过头，难以置信：“皇家学院的巴士不是十点出发吗？现在才九点半。”

主席意味深长地直视海茵，良久才说：“夏尔去的是皇家军校。”

海茵刹那间只觉天地呼吸都静止了，他咬牙地重复了一句：“……皇家军校？”

主席“嗯”了一声。

“有病吧——”海茵咆哮：“那种聚集大堆疯子的鬼地方根本不适合夏尔！”

主席的表情不怒自威：“海茵，你必须改正作为一名元帅的态度。你可以不守纪律、目无尊长，但是身为西蒙的战士——帝国兴亡正与你共存！”

“这是夏尔所选择的道路，那么，他就必须承担苦难。帝国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忍让，他得认清自己的责任所在。”

海茵沙哑着声音：“他的发|情期……”

主席直接说：“主妻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成年之后的力量。身为统领，我们必须对帝国不断增长的死亡率负责重任。”

悬浮巴士行驶得迅速却很漫长，夏尔不知道军校具体的位置，他在等待的过程中不禁疲惫的沉睡而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车上多了很多虫人。

他们坐在两侧的位置上，一些站着，大部分人都穿着森绿色迷彩服，在夏尔穿来颇为宽松的制服被他们一个个穿得肩宽腰窄、胸肌饱满，那点布料根本不足以包裹他们健壮结实的身躯。

夏尔在这个队伍之中，显得非常渺小无害。

巴士上的气氛十分沉闷，每个虫人都不说话，紧绷张张英俊铁硬的脸庞，夏尔从他们的神情之中探索出一股哀默的气息。

终于，在长达七八个小时的车程中，巴士的行驶速度渐渐慢下来，最终停滞不前。

巴士的门被打开，车里的虫人一个个慢慢下车，轮到夏尔的时候，旁边面无表情的虫人都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夏尔并没有在意，他下了车，结果在那一瞬间目睹到了一生中最难忘的惨痛画面。

“拦住他，快点拦住他！”

夏尔只听不远处有人怒吼，声音洪亮尖锐得仿佛要刺破天际，夏尔抬起头来，只见一位穿着端重军服的虫人重扛激光枪，他浑身都是血，头破血流，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起激光枪，往自己的脑袋轰炸而去——

“嘭——”

炸得粉身碎骨，鲜血像气球一样喷炸！

刚才追赶并且咆哮而来的是一名教官，他停止了奔跑的双腿，深深凝望虫人血流成河的尸首半分钟，神情格外麻木不仁。他慢慢走过来，摘下军帽，对着夏尔这群新人说：

“哀悼一下吧，这是你们的学长。上帝嫉妒他太优秀，所以剥夺了他的生命。”

“菜鸟们，祈祷你们接下来别成长得太快，没有雄子的支援，你们只会成为新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