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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式和布鲁斯韦恩进行谈话前,阿尔塔蒙和夔娥先给他讲了讲他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然后法术失效,之后的事情如你所见。”夔娥咬着一根能量棒:“刚好赶上蝙蝠侠回来,统统掉马。”
布莱雷利在吃完饭后就被阿尔弗雷德请回了卧室。
“您还需要好好休息,您的朋友也是那么认为的。”阿尔弗雷德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房间里有专门的铃……”
布莱雷利不得不承认,他可能有些不太擅长应付这位作风十足英伦的管家,特别是,考虑到实际上他根本就是这位管家给捞回来这样的前提下。
一回到房间,布莱雷利就先指使着阿尔塔蒙释放了一个小型的法术,其实那就是个探查灵体的鸡肋法术(毕竟真正有本事的法师要么可以直接看见,要么凭直觉就知道哪有灵体),没什么用,但愣生生被布莱雷利物尽其用地开发出了别的功能,譬如,这个法术可以干扰通讯设备。
“所以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
“是呀,不对,你不应该先震惊他是你……生理意义上的父亲这回事吗?”
“我也想震惊一下。”布莱雷利摸了他的发尾,好像比之前更长了点:“他是蝙蝠侠这件事比他是我爹更让人震惊。”
即使这一切并非空穴来风……冥冥之中,命运早就给出了警示……
他睡了有多久了?
一旁的阿尔塔蒙像看穿了他的疑问,开口道:“你昏迷了将近……到今天是第十天。”
“……”
“我们比你先一步被带回蝙蝠洞,没多久潘尼沃斯先生就带着……你,回来了。”
他们三个其实都没好到哪去,当时的夔娥灰头土脸,黑色的发尾被血块糊成一缕一缕的,阿尔塔蒙是让蝙蝠侠拎回来的,蝙蝠侠需要一个人来给他解释事情的经过,这大概是康斯坦丁能跑掉的原因。他们受的伤程度不一,不过,相比起还能清醒地讲两句话的夔娥和阿尔塔蒙,不省人事、浑身是血地被管家从车里抱出来的布莱雷利就凄惨了很多。
夔娥当时几乎立马就冲了上去,她圆圆的瞳孔微缩,他们之间看过了太多对方狼狈的场面,可似乎没有哪一次有这样惨烈……血顺着他身上的雨衣,滴滴答答地淌了一地,在轻轻挥开咒语的迷雾后,那张精致的面庞上拥有的居然只是安详,就像一场沉睡,然而谁都知道,睡与死是抵足而眠的兄弟啊!
她放轻动作,握了握布莱雷利的手,接着,阿尔塔蒙就拉住了她。
“别怕,别怕。”他说:“会没事的。”
他笨拙地拍着夔娥的肩,同时也没错过站在一边的、缄默如影的男人的表情。
摘下了蝙蝠头盔的布鲁斯韦恩,目不转睛地、直直地看着他,那与他如出一辙的,宛若只是沉睡的青年……这种场景只在他自己最疲惫的梦中才会出现……他的灵魂在这种时候照例在两头争吵,一边喋喋不休地咆
哮,还没有调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另一头则再次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阴暗潮湿的过往。原来在反反复复地经历了失去已拥有的噩梦之后,他未尝不是没有别的选择啊!——那就是尚未拥有,便已失去。
“——他很抱歉。”
阿尔塔蒙替布莱雷利把枕头拍得松软了一些,又替他重新倒了杯水。那些不曾被言语过的心事轻而易举地让阿尔塔蒙点破,毕竟,大部分魔法师能够忽悠到人,都不是靠神奇的能力——而是这类人似乎天生就能捕捉到人类那敏感的、阴晴不定又难以琢磨的情绪。
“他……有点在乎你。”阿尔塔蒙把水递了过去。布莱雷利接过了水杯,却没有接话,兀自沉默了一阵,突然间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他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怎么样:“这件事有点复杂……反正在我看来,这也不关他多少事情……”他语焉不详地说道,重新看向了正站在床边的两个人:“是我没预料到……我记得,这个魔法一旦被看破,第二次就无法生效了,对吗?”
“是这样没错,”阿尔塔蒙点点头:“毕竟你们也经历过一次了。”
“好吧,虽然不知道除了这一家子到底还有多少人看到了……看来又得挪地方了。”布莱雷利随口抱怨道,但他的语气里并没有太多埋怨的气息。
“没预料到是很正常的啦。”夔娥说,她张了张口,是不是因为我和阿尔塔蒙太依赖……你了,才会导致一旦作为协调中心的你失联,事情就变得失控。然而,她终归也知道,她再强,总有不能赶到他们身边的时候,布莱雷利再策算无遗,事情的发展也不可能总是合乎常理地发展下去,至于魔法,看似万能,实际上处处蕴含着代价。
“对了,埃尔顿怎么样了?”
“他没事……不对,也不能算是没事……”
警探最终没能完全跟进这个案子,他在得知真相——包括有关阿米利亚的死另有隐情之后,过于激动,以至于晕了过去。
等他的同僚把他送到医院后才得知,埃尔顿本身的状态已经到了一个相对较差的地步——他早在年初体检的时候就被告知自己得了肺癌,如果好好治疗,他还是能多活一段时日……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夔娥看着布莱雷利,显然,他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有一丝多余的惊讶,于是她就明白了。
“之前不小心瞄到了他的CT报告。”布莱雷利双手拢住杯子,无意识地摸了摸上面凸起的花纹,“不过也没什么好意外的……他那么执着于这个案子,怎么看都是……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兴许是为了在死后与亡妻见面时能给她一个交代,又或许是他想再做点什么……”
警察嘛,形形色色,但其中最不缺的就是那些生性执拗的人,他们可能脾气不算很好,做事尽心尽力,围绕在身边的不一定是鲜花、掌声和荣誉,更多的是苦涩、挫败、无能为力、身体上或心灵上的职业病。
“你……韦恩先生替他联系了医院,埃尔顿警探的医疗费将会由他名下的基金会承担。”阿尔塔蒙说。
“唔。”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真是讽刺啊?()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布莱雷利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就像试图解开一团乱麻,结果却发现这压根就是首尾相连的一根线一样:起点同样是终点!兜兜转转,被当时人们误认为是魔鬼的凶手其实是人类——而人心,可笑的、卑劣的、贪婪的人心,却在多年后真的引来了地狱之王!他从不质疑,有人的恶是天性,根深蒂固、难以教化!
而世界上,能与之对抗、能将其化解的……依旧是人心。
……那些善良的、高贵的、纯洁的灵魂。
布莱雷利闭了闭眼睛。
在把该解释的都解释后,问题无可避免地绕回到了最关键的那个点上。
“现在怎么办?”她问:“虽然感觉像做梦一样,就那种。”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兴致勃勃进行棒读:“机缘巧合之下我找到了我的亲生父亲,他不仅是哥谭首富,还是那什么的黑暗骑士,在被认回来的第一天,我成功躺着进了豪门……”
“停一下,”布莱雷利正在喝水,他差点没被夔娥这段给呛死:“自己人别开腔!都让你少看点那些小说。”
“咋啦,我就看看还不行吗,反正就是大家的幻想……哦不对,千万普通人做过的同一个白日梦在你身上实现了,你感动吗?”
“不敢动,谢谢。”布莱雷利有气无力道:“行行好吧我的姑奶奶,这不是简单的豪门故事,这是豪门恐怖故事。”
他想想都觉得离谱,草,布鲁斯韦恩是他妈的蝙蝠侠,放在哥谭来讲确实足够恐怖故事的。
被卷入哥谭式豪门故事的布莱雷利还真到底没能跑掉。
一来他还有一点别的问题没搞清楚,二来他们确实需要谈谈……在他们双方的马甲都掉了个干净后,很多东西就没了做表面功夫的必要。他在审视布鲁斯韦恩——以及蝙蝠侠的同时,对方也在用那双钢蓝色的眼睛回望着他,打量、猜疑、预估、试探……那场面像极了两只头一次见面的大猫,谁也不愿意往前多走一步。
布鲁斯久违地感受到了头痛,照理说,梅开不知道第多少度的他理应有了应付的经验,放在他们之间就,简单来说就是——布莱雷利是第一次认爹,而布鲁斯已经不是第一次认儿子了。
不擅长的事情终归不擅长,在这个看似突然冒出来的孩子情况稳定后,他、提姆、专门赶回来凑热闹的杰森和史蒂芬妮、还有虽然暂时回不来但强硬地要求跟进的达米安以及还在布鲁德海文收拾后续摊子的迪克几乎把这个看似把名不见经传团队的资料给翻了个遍。相比起清白的表面履历,他们在里世界的活动几乎都是有迹可循的。
“他们的团队名字叫什么?”蝙蝠侠在建档的时候问道。
“他们好像并没有说过自称,不过,其他人给他们团队取的名字倒是五花八门……有的叫他们三角,有的则会叫他们万事屋。”
“万事屋?”
“没错,这是他们流传在远东那边的称呼,因为他们,呃,会做
()一些杂活。”
提姆组织了一下语言:“给钱什么都做(),业务范围涵盖了帮人代购、跑腿、装修、家政、维修电子产品、接送小孩上下学、救人救猫救狗……以及驱魔和跨国追杀通缉犯等等……”
提姆越说越沉默。
有点意思⒋()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开始有点看不透这位新的家庭成员了。在大部分时间里,红罗宾的过人的冷静和超乎寻常的理性思维不会让他太轻易地将信任交付一个陌生人,即使这个陌生人未来可能会加入这个家,如果这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那也就罢了。
可惜这仿佛是某种诅咒,所有的——所有的姓氏是韦恩或者不是韦恩的,在和这个家扯上关系后,统统无一例外地走上了一条艰苦卓绝之路,不论好坏,义无反顾——
但是,即使将布莱雷利放在这样一个家族里,他也还是显得无比的神秘。
你们有那么缺钱吗?不如说,一个本来就有佣兵性质的小队会缺钱?那丧钟还干什么佣兵啊,回家开饭店得了!
“看上去像超人会干的事情。”有人懒洋洋地在另一个频道嘲讽道。
“超人可不会干这些。”提姆刚想打字反驳两句,蝙蝠侠适时打断了这场他也许并不知道的争吵:“你来看看这个。”
他顿了顿:“我共享到A组了,你们也可以下载了看看。”
明明大频道里只有他和布鲁斯两个人,但下载次数在资料被分享出去的三秒后就突破了三十次。
哦,我就知道这帮人在窥屏。
提姆顺手打包了一个备份,他以极快的速度阅读完了那份……账目。
于是提姆·德雷克更加看不懂这位即将成为他新的——兄弟的家伙了,实际上,布莱雷利比他还小个一岁,所以他才是兄长,不过目前这不重要。
他回想起了和对方共事时的经历,聪明、谨慎、不经意间表露出的戏谑和轻佻,以及藏在玩世不恭语气下的、深沉的城府,布莱雷利和提姆的每每斗完两句嘴,就想从他口里套话,简直防不胜防。
……当时他只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当那个神秘的、只存在于别人的话语和通讯那头的人突然有了一张能够看清的脸后——
提姆看了一眼布鲁斯韦恩。
片刻后,他又看了一眼对方。
“怎么了?”
“不,没什么。”他顿了顿,强调道:“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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