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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我帮你处理。”相对比墨卿砚的冷静,反倒是苏君慎更紧张生气,劈头盖脸将那女兵毫不留情地骂了一通,直骂得人家差点就受不住要哭了才放过。
墨卿砚看他一头炸毛的模样,原本阴暗的心情倒明朗了不少,好笑地看着他:“我没事,这点中伤打不倒我,我能解决。”
当着下人们的面,他一下子就把墨卿砚揽到了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根,痒痒的,是说不出的奇妙感。
“你我已经订亲,这种事就该交给我,别自己扛着。若是还要你去证明清白,岂不是叫外人看笑话?无论如何,安王府如今也是你的后台和底气,不用客气尽管使唤。”
苏君慎知道墨卿砚少不了需要忠信侯府的帮助,光靠不靠谱的墨府又哪里能压下那些恶意的中伤?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将这件事揽下,还能给别人看看安王府的态度。想给两府都瞧笑话?也不打听打听他苏君慎是谁!
霸道地被人圈在怀里,霸道地被人将一切大包大揽,墨卿砚的心被狠狠抚慰了一把,从没有过的安心之感油然而生。她不好意思地扭动着身体,见下人们都识趣地转过身,脸上就更加燥热了。原来这就是订亲,她受委屈,不单单是她一个人的事情,这个男人会为她摆平一切。
也许,就这样放下自己的包袱也不错?墨卿砚想。
得了她的准,苏君慎顿时就像得了命令的小狗急吼吼地就要冲出去了,被人信任的心情无与伦比的美妙,他真恨不得墨卿砚的及笄之日早一天到来,他才能彻彻底底地放下心来。而现在……
眼里寒冰笼罩,目如冰箭,周身的气压低得让阿寒忍不住颤抖。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踢安王府的铁板,阿寒为那个不怕死的人默默点了个蜡。
尽管有苏君慎的承诺,春菊还是有些气的,跟着墨卿砚回到府里嘴巴依然翘得老高。墨卿砚知道丫鬟也是为她担心,只能无奈之余又很是感动。说她心里不生气,那完全是假的,只是这事她相信无论侯府还是王府都不会让她背这个黑锅,就连墨长风都不得不想办法平息流言,毕竟他还有两个宝贝女儿不曾说亲。
路过四娘和六娘的院子,墨卿砚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将目光放至那几间装饰还算华丽的屋子。是谁做的,她不知道,但消息是谁传的,她心里有数。她正愁该怎么将二娘的事情重新翻出来,没想到有人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干脆脚步一转,朝着两个妹妹的屋子走去,守门的丫鬟正要出声,被墨卿砚狠狠一瞪,竟像是被人点了哑穴一般无法发出一点声音,目光中带着惊恐,齐齐低着头退下了。三小姐的眼神像是要吃人的,她们还是不掺和主子们的恩恩怨怨。
不过让她们松了一口气的是,墨卿砚并没有走到门口,而是在还有几步路的柱子旁站定了,眼睛看着屋里,表情深思,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屋里隐隐约约传来四娘和六娘讲话的声音,从方才开始就没有间断,此时似乎有人陡然将声音拔高,虽然听不太清究竟在说什么,但看那架势两人似乎是在争吵。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的,原本形影不离的四娘和六娘也开始有了隔阂,彼此有了自己的小九九。表面还是亲如一家的姐妹花,然背地里再没从前的和平,争吵也开始多了起来。今日,两人又关在了屋子里,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在争吵。
春菊静静地立在一旁,连呼吸都小心了,因为她知道,她听不到里面在吵什么,但她的主子能听到。只是墨卿砚表面上依然是冷淡的,光是观察表情并不能肯定她听到了什么。
墨卿砚确实在听,即使面上不显,心里也很是惊讶,没想到六娘竟然在骂四娘蠢。
“你说我从不帮你做事,那你也得看看你做的是什么!”屋里六娘的声音显得气急败坏。
“我是你姐姐,我要你帮忙还轮得到你挑三拣四?”
“多大脸?你要是真这么想,平日里怎么也不见你对大姐和三姐规矩?”
“她们能一样?咱俩才是亲姐妹。”
然而六娘听起来并不买账,只听她说:“总之以后这种蠢事别带我,这次说不定都要被你牵连了声誉。你要犯蠢就自个儿去,我顶多不给你添乱罢了,但让我帮你,恕我做不到!”
说到后头,声音又抬高了,接着就是急乱的脚步声和四娘的呼叫声。门突然就开了,六娘气冲冲地跑了出来,浑然不顾后头四娘要她停下。一眼看到靠着柱子似乎在闭目养神的墨卿砚,无论是四娘还是六娘都愣住了,一时间忐忑,也不知道墨卿砚来了多久,有没有听进去什么。
“三姐怎么来了?这帮丫头们,竟然也不出个声儿。”
墨卿砚端庄地笑着:“才来,看你们有悄悄话要说,也就没有打扰。话说完了?”
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没听到,但六娘不敢肯定,转头看了四娘一眼,看到后者眼里的惊恐,心里暗暗叫着不走运。强行堆起笑容来,六娘问墨卿砚:“三姐是来找我的,还是找四姐的?”
“找你的。”
即使看到墨卿砚脸上的笑容,六娘也感觉不到笑容里应该有的温暖。不顾四娘在后头对她拼命使眼色,她强装沉着地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去三姐的屋子里说话。”
“好。”
“三姐……”四娘在后面叫着,显得期期艾艾。
“四妹妹可别这样。”墨卿砚脸上的笑容更加具有深意了,“我不过找六妹妹询问一下二哥的事,可不是故意不理你,你这表情别人看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
六娘微怔,随后也跟着说道:“四姐,我去去就来。”
四娘一双眼饿狼般地盯着两人的背影,手指紧紧扣着门框,骨节撑得发白。她实在太想知道了,这对姐妹到底要聊什么。她就怕六娘会把她刚才说的话全给抖了出来。
“你,去打听一下。”她随便指了一个随身的丫鬟。
那丫鬟身子一抖,正要说做不到,就看到四娘对她投来嗜血的眼神,吓得什么话都忘了,慌慌张张地就跑出了小院。也不知道今日主子们都是怎么了,眼神竟一个比一个恐怖。
进了墨卿砚的屋子,六娘打量着这冷清的地方,还是有些不适应。同样是墨府的小姐,这个嫡小姐的闺房竟还没有她和四娘的闺房华丽,或许连三之一二都没有。她提起自己的裙摆,颇具味道地坐了凳子的一个角,谁知这凳子竟然是不平的,其中一个脚缺了一小截儿,六娘刚一坐上去椅子就咕咚歪了一下,吓得她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脸上花容失色。
看着六娘捂着胸口拼命喘气,几个伺候的丫鬟竟然有种出了气的快感,谁也没提要把旧凳子换走的事。六娘重新找了一张,确定是好的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了,直到稳稳当当地坐好,这才把绷着的一根筋松了。
“三姐姐这边得重新添置些东西了。”六娘好心提醒。
墨卿砚不以为意地笑笑,就着被六娘嫌弃的那张凳子坐下,在六娘惊讶的视线中惬意地坐着,并没有出现滑倒的事情。
“府里哪有多余的支出能给我这房里添置东西呢?爹爹有什么好的还不是先紧着你和四妹?恐怕连大哥都是要靠边的。”
对于这讽刺满满的话,六娘只能讪讪地笑了:“哪里,就算父亲有偏心,母亲总是向着你的。”
“母亲那都是她的嫁妆,我哪能总是吃她的嫁妆呢?”
嫁妆!一听到这个词,六娘就暗暗地眼热了。蒋氏作为忠信侯府的姑娘出嫁,侯府给的嫁妆必然不少。这些年墨长风的俸禄并没有完全交到蒋氏手里,绝大多数都自己握着,宁肯叫管家理着也不愿让蒋氏帮着。然而就算这样蒋氏依然仅仅有条地打理着后院,少不了有动用银子的地方。嫁妆,那一定是极其丰富的,用了这么多年也不见掏空,还养着元娘、三娘等几个不受重视的女儿。
瞧出六娘眼底极力隐藏的火热,墨卿砚暗暗发笑,就算比四娘脑子好一些,这位也不是什么善茬。
“我来找你,是想问问二哥的事情。”墨卿砚也不与她磨叽,直接就进入了正题,“你为何要隐瞒我?”
“三姐姐什么意思,我不懂。”六娘垂下了眼帘。
墨卿砚面皮子一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我叫谢笳跟紧了不少日子,那牛家的表少爷看中的似乎并不是茜娘,而是二哥本人。”
“是这样吗?”六娘装傻,“我还以为是看中了茜娘咧。”
“这话,是牛玉箩与你说的?”
六娘沉默。
“你还不算太笨。”墨卿砚一只胳膊搭在桌边,习惯了绷直身子,偶尔也会有这样懒懒的姿态。
“三姐在说什么?”
“雪春堂与我们墨家说有关联也有关联,说没有也没有,端看老大夫想不想把药堂传给二哥了。”墨卿砚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大伙儿也都瞧见了,二哥与茜娘亲梅竹马,这亲事怕是连父亲都不会太反对,等的不过是一个时机罢了。每个药堂都有自己的不传秘方,雪春堂自然也有,若我没记错的话,雪春堂这秘方是传男不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