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与贼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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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元被句扶的奏报一时惊到，因为句扶告诉黄元，他所擒获的贼人之中，竟然有一个女子，便是之前与阳群打斗三人中被黄元射中的那人。

也是此贼运气好，句扶将其踢翻，听到贼人声音有异，遂没有痛下杀手，而是将其生擒。战后句扶摘下此人帽子，竟发现乃是一女子，大为吃惊，不敢擅专，这才报到黄元这里。

黄元也来了兴趣。毕竟战争让女人走开，可一个女子竟然成为贼中杀手，着实让人好奇，便前去查看。

黄元被句扶引到女贼面前时，此女正坐在地上，她只被绑了双手，没有五花大绑，算是享受了特殊待遇。句扶也算体贴，还给她拔了腿上的箭，用布裹好了伤口。

见到黄元，女贼立时要起身，可惜腿上有伤，牵动伤口，让她疼得龇牙咧嘴。

黄元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心思，看着女贼说道：“你叫什么名字，贼首是谁，为何要来刺杀我？”

这女贼别过头去，也不说话。

“既然不回答，就是个死人。句扶，扒了她的衣服，吊在雒县城头上，让所有进出雒县的人都能看到她的身子。”

女贼大愕，立时说道：“杀了我吧。”

黄元根本不搭理，句扶就要上前，女贼只得说道：“我叫李宪，庐江龙舒（治今安徽省舒城县西南）人。”

黄元听得此话，立刻问道：“你是庐江遇神的那个李宪？”

句扶等人皆是不解黄元如何识得此人，黄元便解释道：“之前听说庐江郡龙舒县有个寡妇李宪，夜里起床，在房中遇到一个妇女，自称是树神黄祖，能够兴云作雨。因为李宪品行高洁，所以助其生活。而且这树神还帮着久旱的当地下了雨，当地人便为树神修庙。后来这树神给李宪送了很多鲤鱼在堂屋下面，更是告诉当地人有灾祸发生，让他们离开。此事传遍南国，我虽在益州，也是听说过的。”

黄元说完，看向李宪道：“你既是庐江人，如何在益州？”

李宪满是苦笑道：“小女子十五岁守寡，无人庇护，为了活命，只得编出一个树神的名头。”

“传言你带着当地百姓离开龙舒，避开了刘表和袁术的战争？”

“贵人信吗？天下皆是纷攘，我们就是逃，又能逃到哪里？我是被刘表的军队掳到荆州，后来又逃亡到益州的。”

黄元点点头，李宪感神之事着实有些扯，他倒是更信李宪现在说的。

“那你们为何来刺杀我？”

“我流落益州，为人所救，便跟着他们一起在益州乞活。为了活命，我们什么都做，自然也包括替人杀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们头领让我们做什么，我们便做什么。”

“今夜都是你们的人？”

“我们只有六个人，其他都是主家的私兵。”

这时法正来报，他们已经审问过俘虏，前来刺杀黄元的，正是赵家的私兵，奉家主之子赵卓之命前来刺杀黄元，领头的名叫赵正，被黄元一箭射杀。

此事完全不出黄元所料。

赵韪行事或许还会谨慎一些，赵卓可没那个脑子。而这场刺杀，于黄元来说乃是好事，让他讨伐赵韪的名头更加响亮。

“明公，这些俘虏该怎么处置？”

“孝直以为如何？”

“押着带到成都，公开交给州府。”

黄元点点头，这是个好主意，他倒想看看刘璋会如何处置？黄元对刘璋可没什么好感，他知道刘璋在黄保的事情上也是没有办法，只得妥协，可是刘璋的为难跟黄元有何关系？

黄元只知道父亲对刘璋忠心耿，可刘璋却也将脏水泼到他父亲头上。

经过一场大战，众人也没法再睡，不过此时是晚上，众人也不能启程，只得勉强歇着，等待天明。

很快到了卯时，天色将明未明。东面的哨兵又传来消息，黄元一惊，立刻带着众人再次埋伏。

很快有两人打马而至，到了营地附近，便高声喊道：“黄郎君，我二人前来谈判，并无恶意，请求一会。”二人说着，将武器扔到地上。

黄元见状，便让阳群护着，走上前去。

阳群见到二人，立时说道：“郎君，这二人便是刚才与我交手时逃走的二人。”

黄元没有说话，离着二人有十步左右停下，高声问道：“你二人刚才来刺杀我，现在又想做什么？”

二人立时下马，一人说道：“在下南阳邓铜，拜见黄郎君。”

“你是南阳邓家的？”

“在下只是邓家旁支，不敢辱没祖先。”

“你要谈什么？”

“在下刚才刺杀黄郎君时，有两人落到黄郎君手中，希望能够从黄郎君这里将二人换回。”

黄元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满是讥笑地说道：“换人？你是如何将这般无耻之言，说得理所应当。”

这时邓铜身后之人，将身边几个袋子解开，扔到地上，滚出几个人头。

此人说道：“这是刚才逃走的赵家私兵，共有六人，全部在此。除此之外，还有三十匹好马，俱能充作战马，皆送给黄郎君。”

六个逃走之人黄元不在乎，可是三十匹良马却让他很在意，这是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的好东西。

“赵家雇你们做杀手，你却反水杀人，如此行径可不是道义之举。”

那人说道：“非是我等无义，而是赵家诓骗了我们。赵家之前并未告诉我等黄郎君的身份，我等这才接了这单买卖，否则无论如何，我等也不敢前来刺杀黄郎君。”

“你叫什么名字？”

“襄阳辅匡。”

“你们都是荆州来的流民？”

“当初袁术和刘表在南阳大战，我等活不下去，只得逃入益州。可益州也无我等容身之地，我等只能仗着一身力气，替人卖命。”

南阳、关中来的流民，要么成为东州兵，要么成为大户的僮仆、佃户，要么就成了流窜各地的贼人。

“我很同情你们，但这不是容忍你们刺杀我的理由。”

辅匡突然跪到地上说道：“黄郎君，只要放了二人，我等愿为黄郎君卖命一次，无论何事，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