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路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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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法正，黄元回到堂上伸了一个懒腰，精神却越发的抖擞。虽然天色已晚，但黄元并无丝毫倦意。

“还有谁没走？”

“马司马在侧院等待。”

黄元让人将马忠唤来，又让人泡了一壶新茶。自参茶壑风烟美，略识庐山面目真。茶能静心，这淡淡的苦涩越是细品越是能清晰的了解自己。

马忠进来，见到黄元的新茶，上前给自己斟了一杯，又给黄元添满。

“我就知道明公这么晚也不会睡！”

“我也知道阿笃没走！”

马忠说着，将两份文卷交给黄元。一份是他关于军队建设的一些想法，另一份则是这些日子作唐发生的大小事情。

马忠作为护军司马，负责监察诸将，相当于黄元在军中的眼线。

黄元接过，一边看着马忠对军队建设的想法，一边将之前给法正看的那份军队官兵安排情况交给了马忠。

“你是护军司马，武官选用本就是你分内之事。你看的文卷内容上有个地方要改一下，弩兵曲也交给你负责。”

马忠粗略一看，心中大惊，立时说道：“我一个人负责护军、弩兵、无当三曲，如此着实不妥。明公，我万不能同意。”

“你的能力，难道我还不知道？再说虽然是三曲之兵，无当曲一直是王平具体管理，这弩兵曲也有陈曶，你主要还是做护军之事。”

马忠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我一人独领三曲，吕司马，袭军侯，郑军侯这些老将会怎么想？元子，我在军中既无威望，又无战功，骤然显拔，难以服众啊。”

“阿笃，我不用你，还能用谁？你确实没有威望和战功，但却是我最信任的人。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跟着我出生入死，难道不值得领三曲吗？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马忠听了，眼眶有些红润。

“你领三曲，再加上我的近卫左右曲，此为五曲人马，如此才能稳稳压制诸将。”

马忠听了此言，方不再反对。

“元子，说好了我作为你的臂膀，为你排忧解难，可是现在反倒是扶摇直上，尽沾光了。”

“你啊，帮我看好家，就是最大的帮助。”

黄元没有宗族的帮衬，最年长的兄弟黄云也没法承担重任，在这个宗族社会中，其实是很难发展的。

幸好有马忠在身边，可以让他完全的信任，一如夏侯惇之于曹操，关、张之于刘备，周瑜之于孙策。

二人一直聊到五更天，方才休息。

黄元便让马忠直接在他这里歇息，二人同榻，抵足而眠。

里中朋友不数人，总角交游到华发。

“元子，你还想去许都吗？”

“我不知道，咱们在作唐，真的会有未来吗？只怕刘表也挡不住曹操，这天下终将一统，归于一，古往今来，那些多如牛毛的小势力，不过是统一之路上的尘埃，通通被碾落到尘土之中。”

“元子，你是作唐之主，若是连你都没有信心，那如何让其他人也坚持下去？”

黄元有些沉默。

有些事情，看得越清，反而越是负担。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黄元其实也有些迷茫，他从来没有太大的野心，可一步一步到了今日，仿佛坐上一辆高速前进的马车，不知如何停止，也不知这辆车会驶向何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二人一夜无眠，直到天亮。

次日一早，黄元便开始整军。

因为黄元破虏校尉的官职，军号便定为“破虏”。

黄元手中，本部扩充后近三千人，再加上蔡瑁给的五百士兵，五百水手，刘表给的四千士兵，还有法正、邓铜在南阳招募的千余人，总计九千多人马。

黄元将其组建成十六个曲。其中十个步兵曲，弩兵一曲，每曲五百人，置军侯，典军各一，军侯为一曲主官，而典军负责军中政务、后勤和监察。

近卫两曲，每曲八百人。

又设护军一曲，由护军司马指挥，负责全军的督战、监察。

骑兵曲扩编到三百人。黄元并不缺马，单是在朐忍便缴获了八百匹战马，只是缺精良的骑手，所以这骑兵的规模始终扩大不起来，还是法正在南阳招揽了大批三辅来的流民，这才编练出三百人。

不过在南方，骑兵从来都不是主要兵种，三百人已经很是充足。

诸将之中，吕常以孱陵令、司马的身份领甲曲，乃是首将；马忠以护军司马的身份领护军、弩兵、无当三曲，成了事实上的军中第二将；袭肃为作唐县尉，领乙曲；黄袭为孱陵县尉，领丙曲，屯驻作唐；郑绰为零阳县尉，领丁曲，屯驻孱陵；阳群、郝昭分别领近卫左、右曲，为黄元的护卫亲军；邓铜为戊曲军侯；魏延为己曲军侯；刘邕为庚曲军侯；辅匡为辛曲军侯；黄保的旧部史合为壬曲军侯；黄云领癸曲、骑兵曲。

现在的黄云，其实并无力指挥如此多的部队，但作为黄元的亲弟弟，自然要被委以重任，众人对此反倒觉得理所应当，并无异议。

其余其他军侯，有吕常、袭肃、郑绰、史合这样的老人，有马忠、黄袭、阳群这种亲军之人，有郝昭、邓铜、辅匡这种在黄元报仇一事中立得大功的后进，还有魏延、刘邕这种荆州旧将，算是考虑到了各方的利益。

除了十六曲的陆军，黄元又从刘表给的四千士兵中抽出五百，加上蔡瑁给的五百水手，以及来荆州之后招募的一批水手，编练成水军，共计一千二百人。辖三曲，邓芝为水军主簿，领水军右曲；冯习为水军左曲军侯。

至于水军司马和水军中曲，乃是黄元为甘宁准备的，众人多不知晓，虽然狐疑，但也没有多言。

本部，水军，再加上霍笃的别部，黄元麾下的兵马急速扩张到万余人。

此时的黄元，胆子较从前大了不少。

如马忠说的那般，虽然前途依旧渺茫，但至少到了现在，黄元有了选择的机会和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