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疯狂石头,狡猾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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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能不能卖出去，试试不就知了吗？”古青青将图纸收起，提了篮子去装石头。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试什么啊，你给我回来，咱们现在有不是穷的身无分文，何必跑大街上丢人现眼。”古祥云脸色一沉，随手就要拉住她，却是晚了一步，让她跑出了门口。

“她想去就去吧，反正也是闲着。”庄氏一把拽住了丈夫，“权当陪孩子玩玩了。”

夜色朦胧，昏暗的橙色街道上最多的当属卖福灯的，几乎每家店铺门口都有卖福灯的摊位，将一条主街道照的繁忙了很多。

一行人出了客栈门口，见门口右侧有个空阔的位置，他们便将要卖的十块石头摆放到地上，然后默默的缩进了黑暗中，只有贪玩的昌昌在昏黄的光亮处玩着自己的新玩具。

庄氏揽着古青青，看着那十块不起眼的石头，再瞅瞅过往的路人，真心觉得有些丢人，干嘛好好的农民不当，蹲这里做个低人一等的九流小商贩。

九流人，一流帝王相、二流官军将、三流僧道尼、四流派教帮、五流医塾匠、六流地农商、七流巫乞奴、八流盗骗抢、九流耍艺娼。

在身份地位等级明确的时代，谁都不甘自愿降级，即使做个商贾赚的钱财比匠农多，也不如让人多尊敬一分更感觉心里舒服。

紧挨着的张氏更是低头不语，整个脑袋都快埋进裤裆里去了，若不是公婆也在旁边，她真想跳起来踹死那小狐狸精，也不用守着几块破石头在这里让别人嘲笑了。

是呢，虽然她看不到过路人的眼神，但还是能感觉到投过来的嘲讽。

“娘，儿媳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回客栈里休息。你看，这里、也用不了这么多人守着十块石头，我、我就先走了。”张氏犹豫了好一会儿，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抬头慢吞吞的跟庄氏请求。

“嗯，不舒服就早些歇息吧。”庄氏看了看她的脸，黑糊糊的暗影里根本看不清是个啥样，略一想，确实用不到太多人，便爽快的同意了。

“奶奶，要不、咱们吆喝一下吧。”古青青看着过往的路人，连个驻足的都没有，一家人就这么干等着不知道要蹲到何年月才能卖出去，真是越想越愁人。

“吆喝啥，你奶奶愿意陪着你胡玩，你还玩上瘾了？再蹲一会儿，没人要咱们就赶紧回去睡觉，天一亮咱们就启程。”古祥云黑漆漆的脸一转，昏黄的光将脸色映的枯黄如干草，怎么看都是凶巴巴的不高兴。

对于这种掉价的事，古祥云实在反感，余光瞥见那几块让他窝火的石头，心里的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见过卖东西的，人家也是卖些有人要的，而他现在竟跟傻子似的守着几块没什么用的石头出来卖，还不如拿回家垫院子里踩着还能不粘泥呢，若是遇见熟人，还让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啊……

“咚叮~”

两声轻响，随即有两个铜子落到了三人面前，带他们抬头，便见一胖乎乎的中年妇人满眼同情的扁了扁嘴，没有多说什么就匆匆走了，好像怕被这三个“乞丐”追上来似的。

嘚，瞧那孤零零躺在地上的铜子，不用别人说，古青青也想的到是被有同情心的人当成了乞丐，还热心的施舍了俩钱，够买个菜包子填肚子了。

“行了，赶紧收拾收拾回去，别卖什么石头了，蹲这里真丢不起那脸。”古祥云捡起地上的铜钱，实在没什么心情。

“咦，这位大叔在卖石头？莫不是俺听错了？”

古祥云一句恼话，终于引来一过路的人驻足，还好奇的到处撒眼神，寻找着那所谓的石头。

“哪里有卖石头，小伙子听错了。”古祥云勉强一笑，恨不得多长两双手脚，立刻拉着家人跑回村子里。

“这位叔叔一看就是个有善心的，不如买块云山福石回家招财纳福，养生安康吧。”古青青好不容易等到个询问个，自然得好好招呼。

“啥样的云山福石？！咋卖的啊？”路人一被夸，顿时眉开眼笑的往前靠了靠，见地面上摆了一溜石头，奇怪的笑了两声，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扫了一遍祖孙三人，觉得这一家子肯定是脑子有毛病，不然的话怎么跑出来卖石头。

“就是这些了，随身携带可以延年益寿，摆在家中可以美化环境，增强福运，也不是什么很贵的东西，只要一两银子就可以搬走一块。”古青青笑脸相迎，上前指了指石头，热心的介绍了福石的好处。

“抢钱啊你！一块破石头要一辆银子，我看你们是想银子想疯了吧，要么就是脑门被狗啃，真是脑子有病。”路人霍的往后一跳，像碰上疯狗被吓着了似的，大声惊叫。

被他这么一嚷嚷，顿时围观过来不少人，瞪着八卦眼生怕错过了精彩情节。

“大家伙都过来瞧瞧，有人在卖石头啦，一两银子一块，哪个傻子要买赶紧来呀……”

这人幸灾乐祸的喊着，满脸的嘲讽，围观的人顿时伸长了脖子朝石头瞅，指指点点的低声议论开来，让站在摊子前的古祥云和庄氏深觉觉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羞愧，羞辱。

尤其是他们自知现在还有不少银子，根本用不着出来摆摊卖石头，可不是想钱想疯了么……

看着聚过来的人，古青青的笑脸一僵，高兴之余更多的是恼火，这是谁家的混蛋吃饱了撑的跑来折辱他人，若是她长的再大点，有三分火气定要将这王八蛋给撕了。

“大叔，你是不是出门忘记吃药了？我这石头乃是云山之颠受过佛祖香火的顽石，还在灵岩寺开过光，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云山，还有住在山巅云海里的佛祖，放在家中能镇宅，那是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轻易冒犯，你不想买可别一时贪嘴惹怒了佛祖。”

古青青收了笑容，气定神闲的倒背着小手，挺胸收腹的扫视着众人，一板一眼的说完，又恭恭敬敬的双手合十朝夜空拜了一拜。

“吆喝，你这小娘子说的到好听，这云山的石头要是真有那么神，不早就人人都往家搬了。”这人故作惊恐的再次退了两步，朝着夜空望了一眼，鄙夷的神色不减，继续贬低石头的价值。

庄氏看着孙女与人交涉，既幸福又满心酸涩，都怪他们两口子没什么能耐，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偏偏又被这刚开窍的孙女知道了，唉，真是苦了孩子了……

“清清，这石头到处都有，谁家也不缺，咱们不卖了，早点回去歇息。”庄氏眼见被人围着，浑身都不自在，拽了一把孙女，便想直接跑路。

“奶奶，他们都是不识货的，根本不知晓福石的好，你甭往心里去，我跟石头说两声，这就陪您回客栈。”古青青微微点点头，实在不想与一个无赖式的人物争辩，便快步来到石头跟前，伸手摸了摸最小的那一块，顺道撒了些灵泉水在上面。

霎时，柔和的光亮似那初升的圆月，散出如月华一般的色彩，简直比玉石还要美上数倍，在这一刻压住了所有躁动的声音。

“快看，神迹，福石显灵了。”寂静的人群中忽然有人惊呼，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古青青根本不予理会，头也未抬，如山泉般的嗓音轻声低喃：“福石福石，这里既然没有有缘人，你们便回山巅继续修炼去吧。”

说完，她朝着灵岩寺的方向一扬小手，地上摆放着的石头竟然诡异的在人前消失不见。

石头的突然消失，让这些看热闹的人心中躁动不已，用看神仙一样的眼神看着这家子人，崇敬的注视着这个不起眼的小女孩。

“都散了吧，福石与你们无缘，他们都已经回到山上去了。”古青青说完，不再理会他们的眼神，拉着哥哥的小手，径直超客栈内行去。

石头没卖出去，心里自然郁闷，更别说自己还耗费了将近一天的时间用来精心绘制石头上的阵图，这一些竟都是白忙了一场，浓浓的失落充斥在心中。

可仔细一想，这些石头确实没有多少特别之处，对于那些来靠外形美观，吸引眼球的东西相比，这些普通的石头，确实引不起他们购买的**，还是自己想的不够周全。

不过，她如果真要想卖出去，或许自己应该选一些形状怪异的奇石来卖，或者选一些有特殊意义的石头，再配上些寓意非同一般的名字，那样才会更容易出售吧。

当然，古青青觉得这石头不能让她们觉得是随随便便就有的，万一他们见有利可图，纷纷到山上去捡去挖，不仅会破坏了自然风景，还会破坏自然生态环境。万一遇上，雨季的大洪水，发生什么山体滑坡、泥石流之类的，那就是变成了天灾加**，将贻害无穷！

因此，她决定这石头权还是交给灵岩寺的和尚来掌控比较好。

至于祈福辟邪之类的物件，古青青决定以后还是选用可再生的木材来做，想必会更合适。

古青青淡淡地叹了口气，将心头盘踞的郁闷和懊恼甩掉，觉得自己还是闲来无事绘绘图，多研究下自己喜欢的机械图比较好；也或者回到那个小村子，种种田，养养小动物，安安心心的吃饱喝足，过那淡出水来的平静日子更好一些。

“这位小娘子请留步。”

古青青刚走没几步，便被一个小斯打扮的年轻人给拦住了去路，不得不停下脚步，却见他又转向两人身后，到古祥云的身边，“这位老爷，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古祥云疑惑的看了一眼这个男人，他不认识他啊。

“我们还有事，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吗？”古祥云想了想，这人最先拦住的是两个孩子，恐怕与孙女有关，若是来购买福石的，他还真拿不出来。

年轻男人瞄着尚未散完的人群，又看了看古青青他们，微微一犹豫，然后说道：“我家少爷瞧着您家令孙手中的东西不错，你们就出个价吧。”

年轻人正是阿福，因范少爷瞧着昌昌玩的东西特别新颖好玩，为避免引起旁人的注意，特指使他过来请人一叙。

听闻此言，古青青侧目看了眼哥哥手中的大头鱼，低沉的情绪一跳，心中微微高兴，想不到失去了一个赚钱机会，老天爷立刻就把这第二个送上来了，真是瞌睡了给枕头。

“爷爷，这是我的，不给他们。”昌昌愤愤的瞪了眼年轻人，直接断了他的想法。

古青青轻轻扯了扯他，朝他眨了眨眼，松手走上前来，轻声问道：“你家少爷若是真喜欢，就报个价出来，若是合适，我爷爷可以重新给他做一个全新的，你们留个地址，一个月后便送货到门。”

毕竟，明日还要赶路，但是，为了让对方觉得这东西不易制作，还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比较合适。而且，这玩具是她在空间内做的，耗时自然要比纯手中快的多，若真让爷爷动手做，恐怕一时半会儿还真做不出来。

阿福眼睛一眯，掩饰住眼底的不可思议，没想到这丫头会说的这么直接，他遇见卖东西的大多都是直接说要卖多少钱，还从没有遇到过会让少爷出价的，更没想到自家少爷料的这么准，那好玩的东西竟真是这几人做出来的。

只是，一个月才能做出一个，是不是有些太慢了？

“如果外形能再美观一些，我家少爷可以出二两银子。”阿福扫了眼木质的外形，在心里比较了会儿后，报出了少爷给的最高价格。

毕竟，这价格可比一个大劳力在大户人家干一个月的工钱还多了。

二两银子！？

古青青不屑的撇了撇嘴，感情这么费劲的东西还不如一颗假珍珠值钱，真是亏大发了。

不过，这东西就是几根柴禾切了组装的，材质上比蚌壳差了档次，二两银子勉强说的过去吧。

“小娘子，二两银子是我能给出最高的价格，如果这价格不能让姑娘满意，那我也只能说抱歉了。”阿福见她撇嘴蹙眉，一副“这个价格很太满意”的模样，也只好回头再请示少爷了。

“爷爷，我们走吧。”古青青不再多看他一眼，转身便走，她可不想再犯一次卖石头的错误，还是先回家好好将成本算好了再出价，以免鱼肚子里的铁零件耗费太高，那可就没多少利润可赚了。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阿福张了张嘴，却没好意思将那张狂的人儿给唤住，只得无奈的返回了饰品铺子，一五一十的汇报了一遍。

“我有数了，早休息吧，明早我们再去见一回。”范少爷略一沉吟，有了新的打算。既然确定那东西是他们做出来，与其买来一只偷偷摸摸的拆了效仿，倒不如直接光明正大的将图纸买来，也算与他们结个善缘，说不定日后再造出新奇的东西会首先考虑到他们。

第二日，范少爷与阿福便早早的坐在客栈大厅，唤小二来打听到古青青等人尚未离去，便选了个临近门口的位置，瞧着客栈里进进出出的人。

古青青一行人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启程，昌昌则兴冲冲的蹿进了木书林的房间，见房中无人，又满脸失落的退了出来：“爷爷，林哥哥离开屋子很久了，是不是不跟我们一块回去了？”

“咱去前面问问掌柜的，许是林公子有急事才早走的呢。”庄氏安慰道。

一进大厅，古青青便瞥见了门口的白影和昨晚见过一面的小斯，尤其是那装逼少年正优雅的摇晃着纸扇，吹着连丝热气都冒不出来的茶水，想来是坐哪里有些时间了。瞧着他悠闲的气度与门外步伐匆忙的路人截然不同，加之他投过来的笑意，想不引起人注意都难。

阿福同样看到了他们，快步到了古青青的跟前，做了请的姿势，微笑道：“早上好，我家少爷特来约小姐谈笔生意，请移步。”

那边的范才胜同样微笑的朝她点头，他可是很清楚这队组合的奇特，谈生意这种事还是直接找正主合适，其他几位不过是些摆设。

“那是我家少爷范才胜范公子。”阿福出言介绍，又问，“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古青青。”古青青同样笑着点了点头，没想到这装逼货姓范，或许跟范氏玉器行的人是远房亲戚也说不定。

“古小姐，幸会幸会。”范才胜缓缓起身，直言道，“生意的事，还烦请古小姐移步到范氏饰品行相谈，这个、有空吧？”

说着，他看了看那边走过来的几人，又道：“你哥哥他们也都一起去吧，晚些让我的人送你们回临水城。”

古青青眼神一闪，心道这装逼货果真跟范氏玉器行是一家子，小小年纪就出门掌管生意，估计在家中的地位不低，瞧他笑的那个阴险，脸上虽然看着和气，就不知道里面藏了多少算计。

“成。”古青青自信的点点头，便同家人一起前往范氏饰品行，看到店里摆放的东西时，她就明白了他为什么看中昌昌的玩具，心中的底气也更足了一些。

掌柜的一见来人，连忙恭谨的把一行人迎进内室，然后自己亲身去沏了壶上好茶水端上来招待他们。

有人招待茶水自然好了，古青青拿过一杯，然后就在椅子上坐着把玩起来，镇定的等着他开口说说是什么生意。

范才胜将一家人细细打量完毕，才开口打破原有的平静：“古小姐，我是瞧着小弟昨日玩的东西新奇，说不定比你那福石的销路会更好一些，能否再拿出来一观？”

古青青点了点头，也不在乎，依旧是安静的看着装逼货，等着他之后的话。

看着她平静的小模样，他的心又悬了一分，范才胜接过庄氏递来的玩具，一边把玩，一边寻思，这东西除了颜色上不怎么美观，玩起来，却是看上去特别有意思，让人玩的爱不释手。

把玩一会儿之后，他还是决定不再卖关子，直接道：“实不相瞒，我是想跟你们合作，有两个合作的法子，一个是你们把做法卖给我，当然，你们不能再卖给别家，也不能再做出来售卖；另一个是加入我范氏家族，为范家做事的同时还能得到范氏家族的庇护。”

古青青轻蔑的甩了个白眼，觉得这两个合作法跟强那啥差不多的行径，真想踹翻了他，再吐上几口唾沫：你们范氏再大牌还能逼人强买强卖不成？

“听起来第二种比较好一些，但我觉得还有第三种合作方式。”古青青撇撇嘴，说的胸有成竹，让范才胜有些失望，又多添了些好奇，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毕竟，若她真是普通农家女，定然会选择第二种，不仅能换得银钱，还能获得家人安稳，是能长久受益的。

沉默了一下，范才胜回应道：“古小姐不妨说出来听听，这第三种是何样的方式。”说完，缓缓的抿了一口茶，快速理着思绪，提起心神准备迎战。

“图纸并非不能卖给你们，至于范氏家族的庇护，我觉得你会看在其他新图纸的份上，做个附加。不过么，我们也可以成为供货的关系，当然，我们只供给你一家，不再供应给别人。”

古青青说完，轻轻吹了吹茶水，抬眸看着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贪心。起码，她不想因为一张图纸引来祸患，卖出去做个技术投资也不错，至于供货，这纯粹是不想家里人闲着没事遥燥，让他们忙一些，自己也能多些独处的时间。

范才胜唇角闪过不易察觉的微笑，没想到她竟是贪心的，不过，既然能有新的图纸，庇护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古小姐不如将条件都说完吧，也方便我选择。”范才胜放下茶杯，想到后面的新奇东西，眼中绽放出璀璨的光芒，似发现了一个大宝藏，这丫头可是给他惊喜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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