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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氏有些魂不守舍的忙碌着,心里却在盘算着别的事情。
这几天天气更加阴沉了,还刮起了北风,眼瞅着一天比一天冷,冬天马上就快要来了,要忙的不仅仅是房子,还要尽快在下雪前把过冬的东西都置备齐了,以免大雪封山时想去镇上就难了。
庄氏无奈的望望天空,如今距离过年也就俩月的功夫了,就是紧着时间盖房子,恐怕也赶不及了,倒不如让丈夫先辞了泥瓦匠,拖到明年开春再盖了。
只是,今年的口粮忽然涨价,不知道明年开春的粮食会贵到什么程度,总不能大过年的饿肚子吧……不说别的,白面豆面是要买些的,油盐酱醋也都要再买一些,这要一直熬到开春,天气才会变暖;而家里刚买的棉花也给烧了,布匹也毁的不成样子了,大人的衣服也没剩几件,这些都要重新做……
一样样算下来,可是要花不少钱呢,庄氏不由叹了一口气,无论怎么省钱总是觉得家里那点银子都有些不够用。
“娘,冬衣的棉花和布我都搬去清清那屋了。这粮食的事……要不,我今晚进趟城去探探情况。”古家和来到庄氏身旁,犹豫了好久才说出口。
“嗯。”庄氏点头应下,“去你三爷家打听打听,说不定他们家会改注意,不建新房子了呢,怎么说冬天盖起来容易冻酥了,住不长久。”
“我回来的时候听人说他们正在商议草棚子的事,让每家凑二两银子出来,要多请些人起个瓦房,免的过年时候再让人钻了空子,会过不安生。”古家和靠在门框上,寻思着里长改注意的可能性不大,尤其是前两天刚发了工钱,正是回头跟乡亲们集资的好机会。
“二两银子?那么多?”庄氏一惊,这干活的都出二两银子,那这拿一成抽成的自己家不是更得多出?
“嗯,是不少,就是前几天发出去的那点吧。”古家和点点头,觉得并无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唉……”庄氏无言的叹了一声,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虽然前几天他们家也得了一成分利,可是今天都被花掉了,再往外掏银子,就跟从身上割肉似的,却也又不能不掏。唯一能让人承受的,恐怕就是只收刚发到手的那个数吧。
“奶奶,你别心痛钱了,该花的时候就花,该买的东西就买,过几天让爹再打个新工具,咱们就有进项了。”古青青将狼尾塞进闷葫芦爹的手中,还特地多看了他一眼,又一次发现闷葫芦爹竟然能说这么多话。
“爹,把这些个毛拔了做成毛笔吧,以后就省下买笔的钱了。”古青青嘻嘻一笑,又道,“我出去一趟,就不在家里吃饭了,不用等了。”
“你待上哪儿?”庄氏连忙问,不料清清早已跑远了。
木书林微微抬了抬头,目光复杂的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收好擦完的箭头,淡淡的道:“长生,走吧,回我家先把正事做完,给你放三天假。”
“奶奶,我一个时辰后回来。”打盹的昌昌一个激灵,霍的站起,紧跟着木书林出门干“正事”去了。所谓正事,昌昌自然很清楚,那就是每日要做的课程——描墙上的鬼画符。
古青青出门一拐,闷闷的走着,任由秋风扫着面颊,不多时便到了制香的场地,瞧着那黑漆漆的一片狼藉,还有几个正在清理现场的村妇,便上前与一个相熟的打招呼:“三婶,在忙呢?”
“诶,是清清啊,快别过来了,乌烟瘴气的,呛着就不舒服了。”古三婶应声抬头,见走来,连忙好心相劝。
“嗯。”古青青应声止步,将周围的情况的打量了一遍,可惜这火灾现场已经严重毁坏,根本看不出什么作案嫌疑人了。
不过,她本来也不是来破什么案的,只是想出来走走,兴许能发现什么赚钱的新法子。一想到钱,古青青就觉得自己快掉钱眼里去了,前生因为钱累了父母,而现在为了能改变现状,不得不提前做好打算。
是呢,嫌弃什么都不能嫌弃钱,跟谁结仇都不能跟钱结仇。
仇?!
古青青脑中一亮,莫不是有人嫉妒自家没人干活还从慧明师傅手里得了一成的银子?所以才会放火烧了自家的屋子?那里长家又是因为什么被烧?分配不公?
古青青在心中微微摇头,觉得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却也不能排除在外。
随后,她又似是有心无心的溜达到了另外两个火灾现场,均都凌乱的看不出什么最初的样子,也只能傻兮兮的听着小八卦绕回了家。
“清清,吃饭了,还在锅里给你温着呢。”古勤勤见她进门,便唤了一声。
古青青心头一暖,就好似那温在锅里的饭菜一般带着不温不火的暖意,甜甜一笑:“姑姑,我不饿,就不吃了。”
是呢,她最近吃的都是药丸,喝的也是灵泉水,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食欲。
“真不饿?”古勤勤从上到下的看了她一遍,最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似这小侄女经常不吃饭,还说自己不饿。
“嗯。有点困了。”古青青点点头,故意做出一副发困的样子,推门进了自己的屋子。
屋内,云氏与张氏正摆弄着新买的布匹,一边拉扯着颜色不同的线绳进行裁剪。【家中没有尺码,也没有软尺之类的工具,只好用绳子代替,肩宽臂长腰身等部位,大多会选用不同颜色的线打个结在绳子上标记出来,这样就不至于混淆。】
“回来了,来,先给你量一下。”云氏看了眼,抓着彩线拉过她,开始测量各处的长度,“清清,一会儿别出去乱跑了,就在家里看着我们做衣服,免的以后长大什么都不会。”
云氏一边测量,一边念叨着让她学针线,测量完毕后,拿了一块张氏裁剪下来的布头给她,又穿针引线的递到她的面前:“喏,先用这个再一旁练练针法吧,等以后练熟了,还可以跟你姑姑学着绣绣帕子什么的。”
古青青郁闷了,她不就是想穿件羽绒服吗,可也用不着亲自动手吧?虽然以前缝补过破洞,可还真没做出过一件完整的衣服,尤其是这种纯手工的。
古青青傻眼的看着云氏铺棉花,然后飞针走线,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将无领的棉衣缝好了大半,那细密又匀称的针脚,简直都能跟现代的缝纫机相比了。
这一刻,古青青忽然乐了,手工缝制她不会,总可以搞台旧式脚踏缝纫机出来用用吧,没准还能卖给外头的成衣店,也是一大笔进项呢。
于是,古青青把手里的东西往炕上一扔就去翻自己的小箱子,拿了纸笔开始画她曾经在老家见过的那台旧缝纫机。先从外形画出,再一点点的拆分,皮带正好用刚抽出来的狼筋或者猪皮代替了试试,然后是木板的平台,木板的脚蹬,木头的肚子,最后是复杂的金属内脏——这才是最令人头痛的地方。
如此一折腾便是一日两夜,因着家中屋子不够住,她便窝在木书林的房子里一直没有露面,直到在空间里捣鼓出来样品,测算好了数据,这才顶着两只大大的熊猫眼现身。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熬夜了?脸色好难看。”昌昌第一眼瞧见妹妹的脸色当即被吓了一大跳,差点失去平衡从墙梯上摔下来。
“没事。”古青青打个哈欠,强打精神的揉了揉太阳穴,抬脚刚走了两步,觉得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回去定会惹的家里人问三问四,便立刻住脚,无精打采的朝昌昌道,“哥,你把这几张纸带回去给爷爷,这一份上的图都用木头来做,这一份送铁匠铺去打制出来。”
“这又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咋瞧着像只马。”昌昌粗略的看了一眼,眼底滑过崇拜的神色。
他觉得妹妹自从病好了开始,就变的特别厉害,不仅给他造出连发的手弩,还有猪蹄筋绑出来的木头枪,还能在箭头上抹一种让野兽醉酒的药物,又是犁子又是压力井的,每一样都那么神奇。
“我也瞧瞧。”木书林淡淡的说着,手一抽就拿走了那一摞图纸,随后又抽走了另一摞,微微蹙着眉头看了片刻,眼中的精光却是越来越盛。
他真没想到师弟转世不仅仅记得制药术,竟然连机关术也精进了这么多,不过,这个四只脚连在一起的木头马是用做什么的呢?他貌似没有在任何典籍中发现有关这东西的记载。
“这是个用来做什么机械?”木书林眉峰一挑,深深的凝视着她,好像她不照实回答就要抠出她的两颗肾来烤了吃掉似的。
“缝纫机,做衣服的,不如让我哥哥专心学画,此时就由林哥哥跑一趟吧。谢谢了。”古青青漠然的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她可是不想被这家伙问东问西,还是赶紧回去补觉为妙,这熬夜的事可是不能再继续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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