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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蝉鸣不断,一声声像极了催眠曲,探入里间的绿枝微微摇曳,似乎在慵懒惬意的午后昏昏欲睡。
宋泽兰脸色涨红,半晌才憋出了四个字:“好生无耻……”
“对对对,当着我媳妇儿面儿就调戏我,实在太无耻了。”
祁幼安一派义愤填膺,唇角却止不住上翘,一双手勾着她的纤细秀丽的脖颈蹭了蹭,又仰头去吻她的下颌,“媳妇儿,你也舍不得我做噩梦吧?”
宋泽兰下意识轻嗯,片刻神色也缓和下来,微微低头无奈笑了起来,“安安,你说吧,想要我如何?”
那双雾蒙蒙似透不过光的眼睛此刻凝望着她,呆呆的,却也可爱的紧。
祁幼安没忍住,压着她向后倒去,好在鸳鸯枕足够柔软,做了人肉垫子的宋泽兰并无大碍,只是心跳乱了节拍,眼睫轻颤卯足劲儿把她推到了一边,“安安,不可胡闹。”
祁幼安没有防备,被她猛地一推,差点儿掉下床,不禁哀嚎一声,“媳妇儿,我以为你都答应了。”
“我……我什么都不曾说。”
宋泽兰慌忙摸索着抓起薄被盖过肩膀,身子缩到了床里侧,她背对着祁幼安,遮掩着从脸颊烧到脖颈的火热。
一阵窸窸窣窣,某个厚脸皮的却又从身后贴了上来,不依不挠在听她耳边肆意倾洒热意,“媳妇儿,你分明默认了的。”
“……没有,安安,你越来越会欺负我了。”
宋泽兰半晌才出声,温柔缱绻的声音里隐有控诉,“我记得最初……那晚你丢下我跑开了。”
她还记得,两个多月前哼哼唧唧赖床不起也只是为求一个亲亲,而现在,这家伙真的是越来越难以满足了。
白日里就想要?她方才都没敢往这方面想……
祁幼安自然也记得,听她这么说不禁羞耻,装傻充愣道:“媳妇儿,都什么时候的事啦,我不记得,快睡觉吧,我都开始困了。”
话音落下,她就打起了呼噜。
宋泽兰到底是心软没有去拆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转过身将她揽入怀里,“睡吧。”
这会儿还是有些闷热的,对于装睡的祁幼安来说,痛苦并快乐着,好在昨夜折腾得久睡得晚,她一会儿就睡着了。
汗水却越积越多,打湿了后背薄衫,湿润渐渐传到了宋泽兰的掌心,她如何能置之不理?
手里一把蒲扇摇晃着,一直到祁幼安睡醒,这期间蒲扇几次从手里脱落,宋泽兰都强撑着没有放任睡意将自己击溃。
祁幼安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瞧见了给自己扇着风却也止不住打盹儿的枕边人,瞬间就清醒了,“媳妇儿,你怎么这么傻?”
她出声,倒令差点儿睡着的宋泽兰一惊,下意识攥紧了手中蒲扇,片刻才反应过来展颜笑起来,“安安,你醒了?”
祁幼安万分感动,一骨碌爬起来,抢走了她手中蒲扇,“媳妇儿,我睡好了,你睡吧。”
“不睡
了,今晚早些睡即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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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儿,你……我记得明日你似乎雨露期,要不等雨露期过去了再去?”
祁幼安举起手发誓,“媳妇儿,我绝对没有私心。”
宋泽兰不知她在一本正经发誓,打心底里不信她的鬼话,却也被逗得勾唇浅笑,“安安,你乖些,看在我为你打扇的份上,这几日莫闹腾我可好?”
自新婚夜那次之后,她便再没感受到那薄荷花信香,担忧祁幼安会令她雨露期失控,她甚至想要顺势留在医馆不回来住,但她根本不敢说出口,毕竟这人实在太黏她了。
万一把人惹生气,届时受苦受累的还是她……
话说到这个份上,祁幼安登时便也明白了,她媳妇儿这哪里是想去医馆坐诊啊?分明是躲她,嫌弃她不是乾元君,她哼哼道:“行吧,明天我陪你一块去。”
“怕是不成,明日他该下葬了,便是做做面子功夫,你也该去一趟。”宋泽兰莞尔,“娘不去,我便也不去了。”
“敢情好事都让我去做啊。”
祁幼安扇风用力了些,像是报复似的,把她媳妇儿耳边的碎发都吹乱了,挠的脸颊轻微痒意,宋泽兰伸手理了理,便起身下了床,“明日大将军必定在场,你若是好奇祁昊宇身份可以问问大将军,她兴许会告诉你。”
这已经不是宋泽兰第一次说起这话了,但祁幼安这次才答应下来,原因嘛,自然是昨日秦氏口中的‘嫉妒’,让她有些好奇祁昊宇的身份是否与梅清栎与皇家有关了。
次日,天蒙蒙亮两人就起床了,祁幼安把宋泽兰送到医馆,便加入了送丧队伍,一行人在唢呐声中缓缓朝城外走去,纸钱也洒了一路。
队伍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巳时末了,祁幼安找祁朝燕有事,便先去了将军府。
祁朝燕居然不在,倒是秦氏再次找上了她,一身黑衣显得肃穆哀恸,祁幼安心里稍稍同情了他几分,却很快就后悔了。
不过一夜未见,秦氏却不似昨日那般悲伤,眼睛里不时闪烁过喜意,他邀着祁幼安去他院里,边走边道:“幼安啊,虽然大将军休了你娘,但她心里还是有你这个女儿的,所以你尽管放心,以后回将军府就跟回自己家一样,不必客气,不想跟着你娘过也可以向你母亲认错回来,爹爹也会拿你当亲女儿绝不苛责于你……”
“什么?”
祁幼安越听越听不下去,脸色一黑,“秦氏,你是谁爹?失心疯了吧?”
秦氏却是掩唇笑了起来,“幼安你怕是还不知道,昨晚大将军说她把你娘亲休了,以后我就是将军府唯一的主夫。”
“就你一个年老色衰身份低贱的妾还妄想称主夫?祁朝燕是瞎了吗?”
祁幼安冷哼一声,抬脚便走:“以后我绝不会踏足将军府的门,你转告祁朝燕,我只有一个娘!”
秦氏脸一阵红一阵白,望着她的背影恼得不轻,很快又似想到了
()什么,快步追了上去,“幼安啊,昨天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把宇儿的孩子过继给你也是大将军的意思,你跟她又生不了,早晚要过继孩子,与其抱养那些个野孩子倒不如抱养宇儿的孩子……”
“你那野/种儿子的孩子连野/种都不如,你不要就掐死,别来恶心我。”
祁幼安唇边泛着冷意,回头那一瞬,如她所料,果然看到秦氏白了脸,再不见方才的得意忘形……
……
祁幼安心情奇差难以排解,她不想回家,也不想去医馆,漫无目的走在路上。
炙热的阳光烤着大地,两旁的草木恹恹垂着无精打采,祁幼安也被晒得满脸通红,汗水不要钱似的顺着脖子往下流,她整个人却似察觉不到,闷着头自顾自的向前走,眼看着就要出了城,却听得有人叫她。
她顺着声音抬头看去,却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五皇女梅清栎。
梅清钰已经唤她好几声了,见她看过来便又招了招手,在楼上遥遥喊道:“小将军,吃饭了吗,本殿下请客。”
她所在的地方,正是佑宁城唯一一家规模比较大的酒楼。
祁幼安看着她殷切模样,心情很复杂,这厮脸皮可真厚,背地里耍阴招算计自己媳妇儿,这会儿却还能表现的跟没事人一样热络友好,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扯出假笑:“……吃过了,多谢。”
“那便上来陪本殿下吃饭……”
她毕竟是皇女,祁幼安再三推拒,最终还是遂了她的意,在荀一指引下去了她所在的包间。
包间里只有她一人,祁幼安心里顿时就有了不好的猜测,这厮怕是专程等着自己的,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她压下心底烦闷打算将秦氏和祁朝燕的事先放在一边,专心应对五皇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入座前先规规矩矩给五皇女行了一礼,“见过五殿下。”
梅清钰看着她动作,脸上挂着令人看不透的笑,“小将军何时这般拘谨了?本殿下倒是有些怀念小将军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看我都不顺眼的时候了。”
祁幼安本想装装样子的,闻言神色便冷淡了下来。
“小将军似乎心情不好?谁惹到你了?”
梅清钰从怀里掏出一方绣着大红牡丹的锦帕,递到她面前,“让本殿下猜猜,可是大将军后院里的那个小妾?”
“……”
祁幼安着实没想到她手伸得这么长,都伸到将军府了。
“区区蝼蚁罢了,”梅清钰嗤笑一声,“幼安,只要你想,整个将军府都可以是你的。”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站在角落里的荀一捧出一个锦盒,恭恭敬敬递给梅清钰便又退下了。
梅清钰接在手中把玩了会儿,凤眸微眯饶有兴趣道:“幼安你不好奇吗?”
“不好奇。”
祁幼安神色冷淡,没有半点儿兴趣,且不说祁朝燕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即便不是,就冲梅清栎做的那些事,无论给出什么好处,自己都不可
能接受她的拉拢。
“既然幼安不好奇,那本殿下就自己动手打开了。”
梅清钰眉间夹杂着几分惋惜,将长形锦盒放在桌上,双手抚上去摸了摸,然后慢条斯理打开了它,一抹明黄卷轴映入眼帘。
祁幼安瞥见的瞬间,脸色就变了,这个不是赐婚圣旨吧?
若是,她无论如何也要杀了梅清栎。
一瞬间的森然杀意,梅清钰只觉后背突然生出寒意,她呼吸一滞,抬眼去看祁幼安,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又放弃了,只默默把圣旨递了出去。
这是圣旨,祁幼安不能不接,当即便起身,正欲跪下,却又被拦住了,“不必跪了,这里又没外人。”
“……”
祁幼安展开圣旨查看,梅清钰便在一旁说道:“你先别激动,这对你并非坏事,相反,本殿下是在救你,你可知祁昊宇并非是你同母兄弟?”
圣旨是梅清钰两个多月前求的,指名道姓要祁幼安做她的护卫,负责她在佑宁城这一段时间的安全。
祁幼安确实怒了,但在听到她后面的话时不得不冷静下来,“什么意思?”
梅清钰也不卖关子,直接道:“他是一十一年前造反被杀的废太子之子,你母亲包庇反贼余孽,其心必异,待本殿下一纸呈上去,祁家必定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身为祁朝燕长女,即便夫人和离,你也逃不了。本殿下相信以你的聪慧,知道该如何选择。”
一切都说得通了。
怪不得秦氏会说梅清栎嫉妒他儿子,祁昊宇他亲爹被废了太子之位的时候,当今圣上还只是先帝众多子嗣里一个不起眼的皇子,梅清栎的身份地位自然比不过太子的子嗣。
可眼下夺得帝位的是当今圣上,祁幼安真搞不懂祁朝燕到底想干什么,对废太子忠心耿耿哪怕废太子死了也要匡扶其后嗣夺江山吗?
念头刚升起,她立马又否定了,祁朝燕若是忠心耿耿就不会杀祁昊宇了。
挟天子以令诸侯?
祁幼安脸色变了又变,心里却也更加明白此刻绝不能承认,她当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胡说八道,你想夺储君之位?你想你就让天下人看到你的贤明,而不是算计我母亲算计这些在边关浴血奋战的将士们!”
“祁昊宇比我还小两岁,我出生的时候废太子就死一年多了,你说祁昊宇是废太子血脉,意思是秦氏半夜刨坟跟废太子那一堆烂骨生孩子?你当我是傻子?还是觉得祁昊宇死了死无对证?”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没理由会被梅清栎查出来,祁幼安也相信祁朝燕的能力,她笃定梅清栎根本拿不出证据。
她猜梅清栎会知道祁昊宇是废太子血脉,应该是祁昊宇自己说出口的,且还是跟梅清栎密谋害自己媳妇儿时透露出来的。
祁幼安一副气得要掀桌子模样,终是令梅清钰心中的坚定动摇了几分,但她生性多疑,并未表现出来,“你怎知我没有证据?”
“五殿下,作案人的动机似乎我已经知道了
,”
祁幼安像是忽然冷静下来,直直凝视着她,“昨天我去红玉馆调查,已经查到了些许蛛丝马迹,但即便藏得再深,我也会掘地三尺将它找出来。”
“你查到了我头上?”
梅清钰皱眉,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半晌,“行,你想查就查吧。”
一个菜都没上呢,她直接带人走了。
祁幼安脸色也阴沉下来,气得一把将圣旨扔回锦盒,但到底顾忌几分,她又忍着怒气把锦盒带走了。
……
中午宋泽兰本不打算回府的,她在医馆里吃了饭,又小憩一会儿,算着时间祁幼安早该忙完了。
却迟迟见不到人,难免多想疑心自己惹祁幼安生气了。
她犹豫了会儿,叮嘱她娘若有病人上门去府里寻她,便匆匆走了。
正巧在回去的路上被祁幼安撞见了,祁幼安看她神色略显急切,在小月搀扶下脚步匆匆,忙叫住了她们,“媳妇儿,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是有什么事吗?”
“回……回家啊,”宋泽兰脚步一顿,雾蒙蒙的眼睛朝她的方向望去,唇边不自觉溢出笑容,“安安,你是刚忙完吗?”
祁幼安纵使心情不好,但看到她笑,也不由跟着笑了起来,“嗯,刚忙完就来找你了。”
她三两步上前,一把将宋泽兰抱起来,“媳妇儿,这路面坑坑洼洼不怎么好走,我抱你吧。”
小月也极有眼色从梨儿手中夺过遮阳伞,替她一人撑着。
倒是万分舒适,但大庭广众之下,身边还跟着侍女,宋泽兰脸皮薄得很哪里受得住?
她唇边笑意霎时没了,只剩下慌乱羞涩没有欲拒还迎奋力挣扎着:“不要,安安,我自己走,你快放我下来……”
她越挣扎,祁幼安抱得越紧,还装聋作哑不接话,愣是将她一路抱进了府里,又抱到了卧房。
宋泽兰被她主动放下的时候刚松了口气,便又愣住了。
温雅从容的坤泽君似想到了什么,再不复淡然,纤纤玉指用力揪着身下床单,脸色通红咬着唇瓣,半晌没有吭声。
没有指责,就是最大的指责。
祁幼安讪讪笑了下,却也实话实话解释道:“媳妇儿,我注意着呢,一路上都是避着人走的。这会儿正热,本来也没什么人在外面。”
宋泽兰本不想这么快搭理她,但面对她总狠不下心,“那府里呢?也没人看见吗?”
府里倒是有人看见了,但前段时间宁芳特意叮嘱过,即便他们看见了也会配合装没看见,故而祁幼安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没有,都在歇着呢,我走的后门,一个人都没撞见。”
瞧着她媳妇儿神色有所松动,她便又道:“媳妇儿,我有分寸的。”
她也确实没做过什么不靠谱的事儿,宋泽兰很快就打消了怀疑,“安安,你以后万不可再这般捉弄我了,害我担心受怕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