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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准备回后院,不曾想赵小乌去而复返,将她们拦住了。
确切地说,赵小乌只想拦祁幼安,但耐不住宋泽兰出自好心,恐祁幼安再折腾她,颇为‘善解人意’的留了下来。
赵小乌刚刚被祁幼安误解没少遭罪,压根不想宋泽兰在场,却也不敢开口赶人,只能尽力将自己缩在角落里,唯唯诺诺地开口;“老大,你能不能跟我去地牢一趟见见栎儿?她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祁幼安早就猜到了,她不想去,所以赵小乌傻乎乎离开的时候她也没有提醒。
现在就算赵小乌想起来了,她也没有改变主意,很直接地拒绝,“我很忙,没空,等她出来了自己过来找我吧。”
那就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赵小乌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梅清栎苍白憔悴的脸,又是一副快哭了的丧气模样,“栎儿撑不了那么久的,老大,求求你了,你就去见见她吧,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我就算去了,也不会放她出来,你可以转告她,别做梦了。”
祁幼安神色间没有丝毫动容,转身就要走,却被宋泽兰一把拉住衣袖,“安安,去瞧瞧也无妨,或许她是有别的事呢。”
对上她媳妇儿眼中隐晦的深意,祁幼安沉默了片刻,无奈点头,“把人带过来吧。”
听到这话,赵小乌可高兴坏了,连连应好,还冲宋泽兰挤眉弄眼,暗暗竖了个大拇指。
宋泽兰哑然失笑,示意她赶快去,祁幼安将她俩的互动看的一清二楚,对着赵小乌的背影忍不住骂道:“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老毛病这么快就犯了。”
“……胡说什么,”宋泽兰抬手轻轻捶了她一下,“安安,你再乱吃飞醋我就恼了。我……我心里还能住下别人吗?往后赵小姐昏君之类的,休要与我攀扯上一星半点儿的关系,再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不理你了。”
偶尔拈酸吃醋也便罢了,视为情趣,若经常这般,那便是疑神疑鬼了。
宋泽兰决心不惯着她,给祁幼安丢了个你需要反省的眼神,可祁幼安能反省出个什么鬼东西?
她根本就不觉得自己错了,媳妇儿是她的,别人多看一眼就是不行!就这么武断!
只是她面上没有悔过之意,她媳妇儿便要恼了,于是经过短暂的权衡利弊,她神色乖巧地牵住宋泽兰的手,“媳妇儿,我知道错了……”
赵小乌马不停蹄将祁幼安的话带到地牢,负责看守地牢的领头之人便将梅清栎从牢房里提出来,不过他信不过赵小乌,亲自带着数十人将梅清钰押送至祁幼安所在的小院。
一行人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在外院停下,却也慌了里面的宋大夫。
她指挥着祁幼安将自己湿漉漉滴着水的小衣藏在外袍之下,从外面看不出什么后才放下心来,白皙纤细的玉指轻抚胸口,浅浅舒了一口气。
祁幼安也是头回碰见这种事,手忙脚乱过后才想到不是人人都是没脑子的赵小乌,忙对她媳妇儿说
道:“别担心,没有得到命令,他们不敢进来的。()”
宋泽兰微微摇头,白皙的脸颊仍有未散去的薄红,“我担心的是赵小姐……?()『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说曹操曹操到,她话音未落,赵小乌已经咋咋呼呼冲了进来,“老大,你快跟他们说,让他们放栎儿进来。”
祁幼安眉头皱起,危险地眯起眼睛,可随即想到她媳妇儿不喜她这般,变脸似的硬挤出几分和善,“让她在外院等着,我马上过去。”
赵小乌一溜烟就往外跑,能跑能跳,看的宋泽兰颇为讶然,轻声道:“赵二小姐这伤是好了?”
“赵柠溪哪里舍得真揍她,也就雷声大雨点小演给我看的,她屁股上那点儿伤搁我身上,眉头我都不带皱的。”
祁幼安嗤笑了下,将手上的水渍擦干净,便打算出去了,“媳妇儿,你去不去?我可是去见梅清栎哦。”
前脚宋泽兰刚说过不让祁幼安胡乱吃醋,如今她这般询问,摆明了是在调侃自家媳妇儿。
宋泽兰才不吃她这一套,唇边浅浅漾起一抹不辨喜怒的微笑,“安安,你说呢?”
祁幼安登时便败下阵来,轻咳着说道:“去吧,媳妇儿,毕竟梅清栎身份不一般,她之前可是身体力行地跟你抢过妻子,你就是去了也不能算作胡乱吃醋吧?”
宋泽兰并未拒绝,只是嗔怪地瞥了她一眼,“我是怕你冲动,不能心平气和地听听五皇女要说什么。”
她顿了顿,随即恢复了往日的从容淡然,温声说道:“安安,你不是也知道梅清栎见你是为了从地牢里出来吗?她绝非蠢人,如今她在平崖山孤立无援,想要自由身,应当会拿出等价的筹码同你交换。”
祁幼安倒是认为梅清钰不见得有多聪明,不然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但也不得不说,她媳妇儿这一番分析确实很有道理,便贱兮兮地朝宋泽兰抛了个媚眼,“知道了媳妇儿,待会儿我看你眼色行事。”
宋泽兰被她逗笑,挽着她的胳膊将脑袋轻靠了过去,“一天天的没个正形……”
两人一起到了前院,看守梅清栎的士兵们便自觉退到门外,腰杆笔直神色肃穆地把守在两侧。
祁幼安从里面向外扫了眼,颇为满意,也暗自决定尽快挑选出一支信得过的亲卫军日夜值守在院门外。
一来可以避免他人随意进入,二来嘛显得威风凛凛,比如祁朝燕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走到哪里都有张吉带着一大群披坚执锐的士兵跟着。
宋泽兰却不似祁幼安这般神游天外,她一过来,略带打量的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梅清栎身上。
与前几日在牢里看到她时的模样并未有多大变化,梅清栎依旧是蓬头垢面形容憔悴,与先前的雍容华贵高高在上判若两人。
唯一不同的是,那双死气沉沉夹杂冷漠的眼睛此刻多了些神采,正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身边的小将军。
小将军是谁,是自己的乾元君,无论是信香使然,还是占有欲作祟,宋泽兰心底不可避免地升
()起了几分不悦。
不过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哪怕从梅清栎隐忍克制的眼神里窥见了不该存在的情绪,她也没有出声打断,安安静静地做一个尽职尽责的旁观者。
赵小乌原本附在梅清栎耳边窃窃私语,告诉她自己刚刚发现了老大特别惧内,老大这条路行不通的话可以试着说服嫂子,嫂子说的话最管用等等,喋喋不休交代了一大堆,却发现她走神儿了,下意识便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喃喃着:“老大……()”
宋泽兰这才不紧不慢扯了扯祁幼安衣袖,温声道:“安安,你往哪里看呢?人在这里。→()『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媳妇儿,我有那么傻吗?”
祁幼安笑嘻嘻回过头,却看到她媳妇儿眉头微蹙一本正经,忙收敛笑意,转而神色烦躁地看向梅清栎,狼狈不堪的梅清栎倒是让她诧异了一瞬,却未有半分同情,“啧啧,五殿下瞧着好生可怜,怎么没让你父皇下道圣旨放你出来呢?我记得五殿下请旨很容易啊。”
不得不说,祁幼安是会气人的,梅清钰脸色瞬间晦暗下来,嘴唇动了动,半晌,却是侧头对赵小乌冷声道:“滚出去。”
“哦……”
赵小乌呆呆傻傻地应了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祁幼安,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了院门外。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在祁幼安看来,赵小乌这厮委实有点儿惨,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能说什么?
只能看热闹了。
她揽着宋泽兰来到处理公务的房间,坐下后便直截了当地开口:“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忙着呢。”
说完,她没有去看梅清栎,用眼神询问她媳妇儿自己做的对不对,宋泽兰与她心意相通,一眼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颔首。
梅清钰也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在赵小乌离开后她好似卸下了生人勿近的冷漠面具,懒懒散散歪倒在椅背上,“幼安,你方才说的很对,父皇如何下旨,确实在本殿下一念之间。不过,幼安难道不好奇那老不死的为何这般听话吗?”
祁幼安确实好奇,加上赐婚那次,她一共接了三道圣旨,那金口玉言的圣旨就好似路边的大白菜,随处可见。
但她随即想到这兴许与梅清栎同自己谈条件的筹码有关,便故作兴趣缺缺道:“什么狗屁圣旨,在我这里就是废纸,不值得我多费心思。”
祁幼安话音刚落,腰间便被轻轻掐了一下,然后她便听到她媳妇儿温雅淡然的声音响起:“五殿下若是愿意,不妨开口讲讲?”
“……媳妇儿?”
有那么一瞬,祁幼安变得不自信了,她傻愣愣看着宋泽兰,满眼不解,这样做不就是被梅清栎牵着鼻子走了吗?
自家媳妇儿这么聪明,怎会犯这种错误?
宋泽兰并未理会她,唇边浅淡温雅的笑容也不曾有任何变化,眼神犹如一汪平静的湖面,仍旧落在梅清钰身上。
梅清钰却迟迟不语,低着头,自顾自用手梳理着沾了枯草的凌乱发丝。
祁幼安对宋泽兰的
()做法有些不解,但不妨碍她无条件袒护媳妇儿,冷眼瞧了会儿,便嗤笑道:“梅清栎,我媳妇儿问你话呢,你聋了还是哑巴了?我忙得很,没兴趣在这儿看你捉虱子,你再卖关子我就让人把你带下去!地牢适合养虱子,你可以慢慢捉,攒上三五个月,还能给自己炒一盆荤菜。”
饶是宋泽兰自小学习修身养性,也险些破功,紧抿着唇瓣才将笑声压下去。
梅清钰更是身形一僵,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好半晌才抬起头看着她笑得开怀,“幼安怎么知道本殿下想开荤了?”
“……”
祁幼安沉默了,她从梅清栎的笑容里看到了一丝丝变态,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我看你是疯了!”
她不愿再多说废话,牵起宋泽兰的手直接起身离开。
两人走到门口,梅清钰才出声把她们叫住,“本殿下没说不告诉你们,你们好歹给本殿下弄壶茶水润润嗓子啊,这是最基本的待客之道。”
“没有,”祁幼安回绝的干脆,她真的有些恼了,“是客人还是阶下囚你心里没点儿数吗?”
梅清钰舔了舔有些脱皮的唇瓣,掩下眸里深色坐直了些,“我说就是了,因为国师是我的人,老不死的沉迷炼丹一心追求长生之术,我便迎合他,从民间找了一个最擅此道的奇人献给他,祝他……早登极乐。”
祁幼安不由地挑了挑眉,“一口一个老不死的,怎么,以为这样我就放过你了?“
梅清钰不置可否,“幼安,你认识的人是梅清栎,而我,叫梅清钰,确实与老不死的有深仇。”
她顿了顿,唇角轻扯的笑容透着浓浓的讽刺,“无论谁造反,我都乐见其成。放我出来,我可以助你祁家夺位。”
“梅清钰?”
祁幼安在心中默念这三个字,怀疑的同时,也不由升起警惕和忌惮,她下意识将宋泽兰拉到身后,紧皱眉头说道:“你是六皇子……难道你强占了梅清栎的身体?”
宋泽兰轻勾唇角,心底无疑是欢喜的,不过亦有几分无奈,暗嗔了句傻子,才柔声说道:“安安,你大抵想多了,我很确定她就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五皇女。”
或许是从地牢里走一遭出来的缘故,梅清钰少了些皇家人与生俱来的高傲,面对祁幼安眼中赤/裸/裸的审视质疑,反而淡声解释道:“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六皇子只有六公主。我与皇姐乃是双生子,传言双生子出现便意味着亡国之兆,一出生就该溺死。不过我们出生在冷宫,无人问津。十年前皇姐分化中上品乾元君,从冷宫里走出去的时候让伺候她的坤泽侍人顶替了我的身份。之后便有了入皇家玉牒的五皇女,六皇子,这样说,幼安可懂?”
双生子不祥这种说法在民间也广为流传,被传的神乎其神,说双生子是怪物,是灾星,会致使天下大乱等等,连三岁孩童都知晓,祁幼安自也有所耳闻。
她无意探寻梅清钰话里真假,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真正的五皇女梅清栎去了哪里?
是生是死,是遭遇
不测,还是潜伏在某处另有图谋……
宋泽兰轻轻叹了口气,看向梅清钰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悯,“在我看来,双生子并非不祥之兆,不过是你们皇室愚弄人心罢了。我有幸翻阅过四百三十二年前的一段历史记载,彼时东启、西越和南蛮三国皆属天凤王朝,当时的皇太女出巡途中遇刺下落不明,皇帝年事已高,搜寻无果后便另立储君,新太子与皇后不合,皇后恐其上位对自己及其家族不利,便瞒天过海让身为坤泽君的皇次女顶替其同胞长姐归来,对外宣称皇次女身亡。()”
她轻柔的声音缓缓道来,祁幼安渐渐被勾起了好奇心,也不由地为皇次女捏了一把汗,“然后呢?暴露了没有??()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宋泽兰微微点头,“皇次女登基大典上被那个差点儿当上太子的皇弟揭穿身份,群起攻之,以欺瞒之罪论处。她在大巫蛊师等人的保护下带领母族一路西逃,后割据西北改姓为裘,便是如今的西越国。那皇弟在群臣簇拥下登基,之后便一直派兵攻打西北,连年征战致使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民间起义军无数,天凤王朝历经动荡,几十年后便不复存在,分裂出了南蛮和东启两个国家。而东启皇室的祖先,便是那位皇弟,也就是天凤王朝的末代君主。“
说到这里,宋泽兰停了下来,眼神复杂看着梅清钰,梅清钰也是知晓内情的,薄唇勾起一抹弧度,眼神却冷冰冰的,“少夫人说的没错,那位末代君主对他的皇姐深恶痛绝,也为了杜绝再发生这种事情,便留下祖训,凡后世出现双生子,皆不可留。”
“狗屁的亡国之兆,”祁幼安忍不住骂道:“这就是他们扯的幌子,简直混蛋,为了一己之私,把自己的子民们耍的团团转,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害死了多少无辜的生命?”
宋泽兰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她才慢慢冷静下来,沉着脸不再说话。
梅清钰便又接着说道:“我皇姐偶然间也发现了这个被隐藏的真相,所以我们才能活下来。”
梅清栎资质极好,乃是一众皇子皇女中的佼佼者,‘六皇子’又是男儿身,两人相貌也无相似之处,如此恰到好处地出现在老皇帝的视线里,纵使老皇帝铁石心肠,也没道理不对自己的血脉网开一面……
祁幼安挑了挑眉,丝毫不给梅清钰面子,将心里话直接说了出去,“我瞧着你皇姐比你聪明多了,但凡分你一成,你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呵,”梅清钰冷笑了声,神色幽幽道:“怪我了?你家那个老狐狸和姓赵的合起来算计本殿下,换作是你,你怕是比本殿下更惨。”
“你自己蠢,不要觉得别人也蠢……”
祁幼安话音未落,梅清钰的声音却已响起,“祁幼安,不管你信不信,本殿下只说一次,除了在医馆强吻你夫人是我做的,其他的可都是姓赵的给本殿下出的好主意。你觉得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什么?”
祁幼安愣了一瞬,继而脸色难堪到了极点,“赐婚圣旨也是她出的主意?”
梅清钰神色坦然地点头,“当时
()我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便采纳了。”
现在看来?()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却是馊的不能再馊的馊主意了。
梅清钰目光在她二人身上游移,最终又落在了竭力压制愤怒的祁幼安身上,“她说你跟你野心勃勃老谋深算的母亲不一样,你这人赤子之心忠君爱国,从小到大上阵杀敌保卫黎民百姓的心愿就没变过,我从未设想过你会站在祁朝燕那一边……仅仅是为了一个坤泽君。”
“梅清钰!”祁幼安眼中喷涌怒火,语气冷的像数九寒天的冰碴子,刺骨冻人,“如果让我知道你在骗我,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果梅清钰没有说谎,那么一步步将祁幼安逼上造反之路的就是祁朝燕了。
被自己的母亲算计,祁幼安如何能不动怒?
也只有怒火,才能掩饰她心底那股难掩的情绪。
宋泽兰看在眼里,满心疼惜地松开她死死攥着的拳头,“安安,你莫放在心上,不过是她一面之词罢了,不可当真。”
祁幼安不想让她担心自己,强扯出笑容嗯了声,“媳妇儿我没事,就算是真的又如何?赵柠溪是我的军师,祁朝燕是我母亲,我们本就是一个阵营的。”
她顿了顿,转而抬眸看着梅清钰道:“你跟我说这些,就能证明你不蠢了吗?赵柠溪为什么撺掇你去请旨赐婚,当然是为了师出有名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竟然想不通?还有,她是不是没有告诉你我是乾元君?很快全天下人都会知道皇帝有多么昏庸无耻,硬生生逼得忠心耿耿的大将军起兵造反。”
祁幼安一连串的反问砸下来,若非梅清钰亲眼目睹她方才的失控,兴许就要被她糊弄过去了。
不过梅清钰也没再傻到再去激怒她,敷衍地嗯了声,“还是说正事吧,那破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再待下去真要长虱子了。先前为了拿下你们祁家的兵权,我准备大干一场,和亲的时候趁机在南蛮安插了不少探子,手里也有许多你需要的东西,你把我放了,我在背后为你出谋划策,三五年之内,必能打得蛮人俯首称臣。”
“五殿下,”祁幼安拉长石了语调,唇边扯出一抹薄凉的笑容,“你说的话,能信吗?真正的五皇女呢?不会在暗地里图谋什么吧?”
“死了,”梅清钰眼中的黯然一闪而过,随即却又笑得无比开心,“幼安你想要我怎么做?不然本殿下嫁给你做侧夫人?真真切切成为你的人,你总该放心了吧?”
祁幼安还没从真正的五皇女死了的消息中走出来,就被她后面的话给惊得差点儿一口老血吐出来,“你可别害我,再胡说八道你就死地牢里吧。”
不管梅清钰如何反应,反正她下意识地抓住了宋泽兰的胳膊,急切道:“媳妇儿,我对你绝无二心,你可一直在这儿看着呢,是她自己说的跟我没关系,我清清白白……”
宋泽兰宁可她永远泼皮无赖没个正形,也不要像方才那么脆弱得令人心疼,温柔关切的眼眸多了些浅浅的笑意,“安安,那你想要她如何证明?”
祁幼安想也没想
(),没好气地说道:“以死明志吧。()”
三个月的监禁求一求,反而变成了死刑,梅清钰冷笑了声,就不说话了。
两人谁也不理谁,祁幼安甚至还想一走了之,但被宋泽兰拦住了。
宋泽兰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拿主意,便斟酌着说道:“不知清钰姑娘可愿嫁给赵二小姐?此番安安肯冒着被大将军责罚的风险放你自由,皆是因为二小姐的娘亲在婆婆面前为你说情。?()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冷着脸的梅清钰忽而就拍着手笑了出来,眼中却是无甚笑意,“好啊,只要赵家人命够硬,本殿下屈尊降贵嫁过去又何妨?”
这下轮到宋泽兰沉默了,她若相劝,岂不是害了赵家?
祁幼安瞧着她眉头紧锁,伸手揽住她的腰肢,便将人带到了怀里。
不等宋泽兰回过神挣扎,她便说道:“媳妇儿,你瞧瞧这厮有多么危险,依我看,要么杀了,要么赶走,我可没胆子留她在这里。”
宋泽兰原本在犹豫,听了她的话便将让梅清钰留下做谋士的想法打消了,“也好,那便让她离开这里吧。”
然而梅清钰又怎甘心隐姓埋名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
她低垂眉眼神色漠然,听到祁幼安说让她离开,眼皮抬了抬,“两位放心,我不会害你们的。我手里有三座金矿,五座铁矿正在开采,你们不让我留下来,出了城门我便去找祁大将军,想必……”
“可以,”宋泽兰不等她说完,便赶在祁幼安开口前说道:“可以留下来。”
梅清钰笑了,“那给幼安做侧夫人呢?”
宋泽兰深深吸了口气,垂下了眼眸,“安安同意的话,我不反对。”
诚然,祁幼安真的很穷,但卖身这种事她是坚决不干的,“不要蹬鼻子上脸,我不稀罕你那仨核桃俩枣,一切军需自有祁朝燕负责。你想留就留,但要是被我发现你动歪心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丢下话,便直接拥着宋泽兰离开。
梅清钰倒是没再叫住她们,一个人静静坐着,赵小乌兴冲冲跑到她身边,她也没有理会,漠然的眼底好似什么也容不下。
祁幼安回到后院,便忙着安抚媳妇儿,一直到宋泽兰睡下才出门。
她不知道梅清钰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反正出门的时候外院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梅清钰永远消失的不见,因为她已经能够预料到以后的日子有多么鸡飞狗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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