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立刻意识到自己被钓鱼了。
居然阴我,没想到这人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居然也是个老阴b。
“画出来吧。”板寸头没在我记性好坏这个问题上纠缠,把纸和笔递了过来。
我也顾不得他会不会因为我的记性太好而有所忌惮,接过纸笔,回忆了片刻便在纸上画了出来。
我记得的一共有三个字,一个跟后字很像,就少了中间那一横,一个和保字类似。
还有一个是土字上面加个U,能记得这个字倒不是因为它跟哪个汉字相像,完全是因为它本身的形状比较特别,比较好记。
我把纸递回给板寸头:“我就记得这几个,不保证百分百正确,但样子就跟这差不多。”
板寸头接过看了看,大概是看不出个所以然,便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按了几下,应该是发送了出去,我立马把头扭到一边。
电视里知道越多东西的人通常死得越快,我已经看到了他们的长相,其他信息知道得越少我的生命越有保障。
我突然想起我的手机,手机里还拍了那竹简的照片,要是没丢就好了。
我还在为那跟了我一年多的手机默哀,却感觉到肩膀被人碰了碰。
我转头一看,板寸头手里拿着个东西:“这手机是谁的?”
我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就不是我那被扔到车外的可怜手机么!
我一把抢过手机,拿到手中才想起自己的处境,心中一凛,见板寸头并没因此生气,这才松了口气。
我有些尴尬,摊开手把手机又递了回去:“不好意思啊,这我的手机,条件反射,条件反射。”
板寸头却没太在意,也没有接的意思:“哦,你的手机?怎么会被他们扔掉的?”
“谁知道他们抽的什么疯。”
板寸头跟三角眼显然不是一路人,我见他没有责怪我,也没有拿回去的意思,胆子也大了起来,低头查看起手机。
我这人天生胆子就不小,先前在三角眼车上之所以害怕一是因为他们手里的枪,二是因为他们那毫不掩饰的恶意。
我胆子不小没错,但也算不上恶人。
遇到真正的恶人,还是持枪的,总归是先怯了三分。
板寸头则不一样,他到目前为止都没表现出任何恶意,说话也温声细语的,让人天生就有着好感,所以面对他我倒是没有多少畏惧。
手机身上有几处明显磕碰的痕迹,也不知道有没摔坏,我按了开机键,屏幕居然亮了。
把那碎得跟蜘蛛网一样的贴膜撕掉,下面的屏幕居然完好无损,不枉我花了二十多块买的这块膜。
我突然想起照片的事情,为了提升我在板寸头眼中的印象,好增加被释放的砝码,忙道:“我手机里有一张竹简的照片!”
板寸头一怔,一把抢过那手机,他动作很快,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手机刚开机,进入密码界面。
“密码多少??”
板寸头的眼神很犀利,跟三角眼那种阴鸷感不一样,他的眼神带给我的只有一个感觉:冰冷。
毫无温度的冰冷。
我脱口而出:“。”
板寸头按了几下,点开了相册一眼就看到了那张照片,然后又翻了翻前面的照片,“就一张?”
我点了点头:“只有这一张。”
他没再说话,用自己手机拍了下来不知道发给了谁。
从板寸头的表情来看我这张照片算是立了大功,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趁热打铁道:“大哥,我知道的都交代了,那个,,现在我能不能...”
“不能。”
这句话居然不是大墨镜说的,而是出自板寸头的口中。
他把手机递回给我:“他说得对,你认得我们,不管我愿不愿意,你暂时都必须跟着我们。现在打个电话给你那朋友报个平安,就说你临时有急事要回去,就不参加他的婚礼了。”
我欲哭无泪:“那你们打算怎样?”
板寸头没说话,只是看了看我手机,示意我打电话。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按着他的要求拨了个电话给陈言,当然是开着免提。
我先是跟他说了手机又找回来了,然后按照板寸头的意思,告诉他我家里突然有急事要赶着回去,所以婚礼就不参加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心中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陈言能察觉到端倪。
可现实却让我绝望。
陈言本就是个粗线条,也不知道是我演技太好还是他心太大,电话里他虽然对我的爽约很是不满,却没有怀疑太多,更没有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听着电话里陈言因为我的临时变卦而不满的抱怨,我心头苦笑。
不是兄弟不想参加你的婚礼,是情况不允许。
我要真坚持要去参加你的婚礼的话,你的婚礼就会变成我的葬礼了。
在保证过段时间肯定来西安找他叙旧以后,陈言才肯放过我。
刚挂断电话板寸头便把手机拿了回去。
“大哥,我真的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路人,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就别带着我这种累赘瞎掺和了,我怕会坏了你们的大事。”
板寸头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闭上眼睛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
我又把目光投向驾驶位上的大墨镜,大墨镜嗤笑一声:“坏我们的事?放心吧,你没那个本事。”
我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只得也闭上了嘴巴,动作隐蔽的拉了拉车门,车门上了锁。
我又看了看正闭目养神的板寸头,心里权衡着是不是来个先发制人,先挟持着板寸头然后威胁大墨镜打开车门,我再趁机跑路。
可问题是刚才我已经见识过板寸头的实力,以他的身手放倒三五个我肯定是没问题的。
虽说车内空间狭小,他未必能发挥出全部实力,但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就算我能暂时制服他恐怕下一秒就会被他反手按在地上摩擦。
而我身上最具杀伤力的武器就是钥匙扣上的挖耳勺,我总不能把耳勺架在他脖子上威胁说“你别动,再动的话我就一耳勺掏死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