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别说话了,急救包里不是有消炎针么!”
北鱼却不听我的劝说,继续道:“不单单是发炎的问题,这竹片扎的位置太糟糕,拔出来我就得大出血,不拔出来打消炎针也没用,再往前走一段手机应该就有信号了,你自己看手机地图,找最近的公路,如果山路不好走就沿着河流走,至于我...”
他笑得有些凄凉,“十年前我就该死了,多活了这么多年我已经赚大发了,是时候去见我的兄弟们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边说还边咳着血,脸色苍白得就跟纸人一样,那模样非常吓人。
刚才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模样了?
难道他刚才那没事人的模样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
我正不知所措,北鱼已经没了动静,一看才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我连忙把手放到他鼻子下面去探他的鼻息,只觉得气若游丝。
进山的时候是五个人,从地下暗河出来就剩下两个人,我以为已经结束了,我和北鱼两人算是捡回了一条命,没想到现在居然是这个情况。
我突然想起那个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跟随着自己的绰号。
天煞孤星。
难道我真的会克死身边的所有人?
一股愤怒的情绪莫名的从我的心底涌起,我不知道这股情绪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自己因什么而愤怒,只感觉心里窝了一团火。
我没有过多的考虑,打开背包,想把里面还有用的东西拿出来,其余全都丢掉,然后把北鱼背出去。
刚打开背包,那颗从女树上掉落的果实便出现在眼前。
神爷说过女树的果实跟长生不死有关,从帛书上面的记载来看,两者并没有存在任何关系,但既然石中玉用这果实来炼制丹药,说明它本身就是一味药材。
我曾经听说过,人参除了延年益寿以外,还有续命的功效,一支千年人参可以续一天命。
这女树果实比人参要珍贵许多,也不知道有没有续命的作用。
我看了看果实,又看了看奄奄一息陷入了昏迷的北鱼,一咬牙,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拿出小刀轻轻划破果皮,一股香味扑鼻而来,果汁从缺口处不断流出,我连忙捏住北鱼的嘴巴让果汁流到他的嘴里。
被果汁呛醒的北鱼本能的吞咽起来,很快果汁便被他喝完,只剩下一块果肉。
我从他背包里翻出自封袋,把果肉放了进去,再脱下衣服把袋子包了起来,找了块石头隔着衣服把果肉砸成了果酱。
也不知道是不是果实香味的缘故,一直在北鱼背包里沉睡的猴子小灰居然醒了,不停的在背包里挣扎。
小灰的醒来也让我放心不少,看来吃下这果子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我把小灰从背包里放了出来,这小王八蛋一蹿出来就跳到果酱边上,伸手就把果酱给抢走,把我急得想掐死这小畜生。
不过这小家伙是真的有灵性,在它拿着果酱想跑路的时候,看到了昏迷的北鱼,急得尖叫了几声,一下子蹦到北鱼跟前,轻挠着他的脸颊。
见北鱼没有任何反应,它很人性化的看向了我,眼里满是焦急和哀求。
我没好气的指了指它手里那包果酱,做了个还给我的姿势,小家伙毫不犹豫蹦跳着来到我跟前,把果酱递还给我。
见这小家伙居然这么灵性我不由得心生感慨,当下也不耽搁,把果酱一股脑的全塞进了北鱼嘴里,没吃完的果酱也没有浪费,全部糊在了他的伤口处。
做完这一切以后,我又用绷带在北鱼的伤口处厚厚的缠绕了几圈,防止等会背他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伤口。
为了减轻负重,我又把背包里除了从墓里倒出来的东西,和食物手电这些必需品以外的东西一股脑全扔了,让北鱼背着背包,我一弯腰一用力便把他背了起来。
小灰也不含糊,三两下便蹿到了北鱼的背上,我不知道他还能挺多久,所以一刻都不敢耽搁,沿着河流迈开步子。
我的脑海里只响着一句话:一定要给老子活着!!
中国移动实在是牛逼,沿着河走了两个多小时手机便有了信号,照着手机地图我大致辨别了一下方位,发现我们已经到了山的另一头。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我在北鱼的手提电脑上看过地图,大概记得我们进山的位置。
山路本就不好走,尤其是我还背着一个人,离开的最快路径自然是找到我们进山时候的那条路。
中国移动实在是牛逼,沿着河走了两个多小时手机便有了信号,照着手机地图我大致辨别了一下方位,便向着来时的方向出发。
手机地图上显示的距离不算很远,但走起来才发现实际距离要比地图上的远得多。
我花了一夜的时间,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才终于找到了进山的那条路、
这一路上除了吃干粮和喝水以外,我几乎就没有停过脚步。
没有开发的大山根本没有路可言,我不知道摔了多少跤。
每一次摔跤还要千方百计的护着背上的北鱼,所以我的脸就遭了殃,青一块紫一块,嘴巴鼻子都磕伤了。
手机地图上显示的距离不算很远,但走起来才发现实际距离要比地图上的远得多。
一天的工夫我身上的衣服就变得破破烂烂,全身上下也没有几块好肉,走了一天一夜的山路让我确认了一点,自己的身体绝对发生了了不得的变化。
如果换做以前,别说背着个180斤的成年人,就算只有自己一个人,什么行李都不拿的情况下,也绝不可能连续走这么久的山路。
走了一天一夜,我除了有点累,和非常饥渴以外,并没有太多的不适。
这一路上,我发现自己的量也增大了不少,差不多是以前的三四倍。
我不知道这样的变化到底是好是坏,但就目前而言这是非常好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早就把北鱼抛下了。
北鱼一直都在昏迷当中,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
中途休息的时候,我惊喜的发现他的烧退了,呼吸也渐渐平稳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女树果实起了作用。
尽管如此,他的情况也依然不容乐观,我丝毫不敢耽搁,喝了两口水便又重新出发。
进山的时候花了一天累了个半死才走完的路,出去也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
连续两天一夜的负重赶路让我疲惫不已,就连经过天赐强化的身体也一样吃不消。
我的精神和肉体几乎都已经到达了极限,之所以还没倒下完全是因为心里那一股不愿意放弃的信念一直支撑着我。
就在我几乎累瘫的时候,那两台黑色轿车终于出现在视线里,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小路两边的树丛里便一阵骚动。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队身头戴头灯,身穿黑色冲锋衣的人便从树丛里钻了出来,一致举着枪对着我。
一个同样身穿黑色冲锋衣的人从人群身后缓步走出,在周围灯光的晃动下看不太清长相,只能大概判断出年纪不大,一双狭长的眼睛就像是能发光一样,目光锋利得就像是两把飞刀。
看到他的一瞬间,我只感觉身体里似乎有一根一直紧绷着的弦啪的一声断了,恍惚间只听到耳边一直回荡着“不许动”的声音,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