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我不想待了,没意思。我要找到千里?,等人齐了,商量个死法。”
岁遮:“你准备怎么说?找到千里?,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太好了,咱们去死吧?”
第42章可怜的千里
苏灯心旷班了。
她旷了给太后请安的工作,天刚亮,就带着三个男生直奔西宫。
她怀里抱着岁遮,封南扶着白及,有幼童有伤残,队伍没有半点气势气魄,很是狼狈。
“你?知道在哪吗?”岁遮问她。
苏灯心自信道:“书里给的场景就这么点,按照经?验,沿着这个方向往西宫走,就能找到白梅。”
按照人物对话透露的细节推,只要找到西宫白梅,应该就能触发?一些情节。
“我睡醒又想?了,”苏灯心仍然不死心,“你?说会?不会?,千里不是白梅精,他就是那棵白梅树呢?”
主要这个白梅,给她的感?觉就很符合千里的雪发?。
三个男生不吱声,答案显而易见。
魔灵怎么会?让他们在书中扮演一棵树啊!
这种?不必说话不必过剧情的省力?气打酱油角色,魔灵怎么可能分给他们?!
“那个是白梅树吗?”封南指着道路尽头的一棵秃树。
苏灯心抱着岁遮走在前面,快步跑过去辨认了许久。
“能确定是梅树。”
凤凰识别?花草树木还算在行,是不是白梅她不确定,但这种?树干和树皮的纹路一定是梅树。
“这里就是西宫?”封南环顾四周,高大又灰败的宫墙,脱色的砖瓦上还残留着没有融化的雪。
这地方因为荒凉破败,比其他区域温度低,吹在皮肤上的风也带着刀。
封南小声问白及:“你?冷吗?”
白及摆摆手:“没关系,还能撑。”
封南把那层亮橘色的薄纱外搭脱了,帮白及搭上。
苏灯心敲敲打打,冲着梅树叫了几声千里,也没见梅树有什?么特?殊反应。
岁遮没忍住,吃吃笑了起来。
“原来你?是认真的啊?你?真的以为他会?变成?树?”
还没笑完,他双腿就碰到了地面。
苏灯心不抱他了。
她独自绕着宫墙走了半圈,疑惑道:“这宫院怎么没门?”
明明能看到宫墙里面露出的房顶,但却没有入口。
斑驳的宫墙就像口字,四方围死,将里面的东西困住。
苏灯心抬手压在眉上,仰头细细观察院墙,回来跟三个男生商量。
“封南。”她说,“我想?翻进去看看。”
岁遮不信。
“这么高,你?现在又不会?飞,你?怎么翻进去?”
苏灯心一言不发?,攀上梅树,轻轻一跳,双手撑在墙头,翻身骑上,观察里面的落脚点。
她这番动作看似轻松,实则惊险万分。
封南收回下意?识护在墙下的双臂,忽略白及惊讶的眼神,怂恿岁遮:“怎样?该你?了。”
岁遮:“……你?知道的,聪明的学生,有他自己的办法。”
他勾了勾手,绕过这面宫墙,指着墙根处的柴堆。
“我们踩这个上去。”他说。
“你?上。”封南等着看好戏。
岁遮现在的个头刚到他膝盖,别?说柴堆,他就是踩在狗皇帝的脑袋上,他也翻不过去。
岁遮不服,他艰难爬上柴堆,使唤封南借他肩膀踩。
封南:“你?皮痒了。”
岁遮:“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团结互助?!”
还不是因为白及受伤了,不然他肯定求白及。
通常来说,这种?体力?活,他不敢使唤千里,但也使唤不动封南。只有白及会?因为责任感?,软下心来帮他。
白及怔怔看着柴堆。
因为岁遮的折腾,柴堆的高度又往下塌陷了些,也露出了一扇矮门。
像猫狗出入的洞,但比那个要再高一些,大概就是岁遮现在的体型,可以不弯腰不碰头通过的高度。
白及指了指,封南也看见了。
封南笑道:“岁遮,你?想?不想?看我变个魔术,我不翻墙也能进去。”
岁遮这个睁眼瞎不信:“信你?就有鬼了。”
封南:“好,我要不翻墙进去了,你?就叫我一声爸爸。”
岁遮呵呵一笑:“要不要我再三呼万岁啊?”
白及善良心软,劝道:“叫义父就好。”
骑在墙头的苏灯心观察着困在四方宫墙内的密闭建筑物。
是个废弃的旧宫殿,门落了锁,窗也是紧闭的,但纸糊的窗破了好几处,隐约能看到内部的装潢。
好似是有只碗在地上放着。
再仔细一看,虽然内殿门挂着锁,但旁边的墙体塌了部分,恰巧有个一人多高的入口,是能通到里面的。
一束阳光照进内殿,苏灯心总觉得,屋内隐约有一抹雪色。
苏灯心招呼道:“你?们快来,我有发?现!”
说罢,她跳下宫墙。
脚腕落地的刹那,她就懂封南说的那句,忘记了自己在书里不会?飞所以招架失误被吊死了。
对于有翼族来说,宫墙的高度不算什?么,跳下来轻轻松松是不会?受伤的。
但苏灯心崴到了脚。
她也忘了自己在书里没有翅膀,不会?飞,身体也没那么的轻盈。
这是她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崴脚。
细密的疼,让她感?受到了脚腕的脆弱。
苏灯心吸着气,单脚蹦着来到内殿的坍塌处。
一块砖落下来,摔成?了两半。
灰尘扑起,苏灯心打了两个喷嚏,眼睛还没睁开,先听到了微弱的笑声。
虚弱,但熟悉。
她睁开眼,终于见到了千里。
千里嘴唇开合,似乎叫了她的名字,她听不见,他的声音实在太嘶哑了,她仿佛能听出声带厮磨时的滋滋血声。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画面。
第一眼是意?料之外的震撼。
千里身缠锁链,被拘缚在这一小方天地内,双眼缠布,衣裳沾血。
这是她想?破脑袋都不敢想?的玩法。
然而短暂的震撼过去后?,苏灯心可耻的发?现,自己竟然觉得这一幕……美得惊心动魄。
被锁链缠腰,半吊起跪在地上的盲眼美人,雪发?蜿蜒在地上,病气恹恹身负重伤,支离破碎般的脆弱。
其实他身上处处都是不合理之处,一身白衣,只沾血不染尘。头发?比他自己养的更长,莹润有光泽。
而且那张脸,尽管绷带缠掩着双眼,但仍然能从剩下的部分看出大美人感?。
破碎但干净。
凄惨但完美。
苏灯心在“美”和“可怜”之间反复横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