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心呼叫管家,“上菜上菜!”
岁遮眼疾手快,把自己手里的花瓣浮雕残体塞给了?苏灯心。
苏灯心:“……”
她抬起眼皮,夸道?:“岁遮,没看出来啊,你还挺机灵。”
岁遮再次抱大腿:“求你了?!我什么都愿意做的,别说是我掰断的!”
天星优雅摆好盘,来到苏灯心身边,微微躬身摊开手,苏灯心把断掉的浮雕放在了?他手心。
岁遮这下全懂了?,天星早就知道?了?!
但看这个淡定样子……岁遮问:“这掉个花,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三?百年前,凤主的形象顾问,专职设计师,一位在栖梧宫工作的血族,为他自己准备的棺材。”
听起来,好似不大贵重?。
“这些浮雕由凤主亲手雕刻,这是凤主刚迷恋雕刻工艺时,第一件成品。”
岁遮的呼吸停滞了?。
苏灯心道?:“怪不得这么脆,一蹭就掉。”
岁遮这才敢呼吸。
“小殿下,还要继续进故事吗?”天星询问。
那个转盘机还在。
苏灯心看了?眼岁遮,又将目光移向白及,嘴角勾了?起来。
她很想测试白及的运气。
“学?长,我们转一个?”她说。
白及迟迟不敢点头?。
“都是言情?本,应该也不会有太坑的剧情?。”苏灯心安慰道?。
岁遮本来想说,自己抽完了?,可?以进。但他因为掰断了?凤主亲手雕的花,理亏中,所以就没敢举手抢名额。
天星提示道?:“离大年夜还有段时间,这个空闲期用来体验剧情?增进感情?,最合适不过了?。”
白及:“我怕抽到你不喜欢的剧情?……”
苏灯心道?:“放心吧,我这里的言情?小说,就没有不合我胃口?的!”
她不喜欢的题材,天星是不会往书房放的。
换句话说,不管白及抽中什么,人物和情?侣模式,必然都在她的好球区。
“那么……”白及说,“我抽了?。”
熟悉的球体转动?声,在天星神秘的微笑中,数字号组建完毕。
书虫魔一蹦一跳送来了?对应的书籍,书名叫《家养子》
“但看名字,瞧不出什么故事。”苏灯心道?。
白及稍稍松了?口?气,就名字看来,这应该不是那种太奇幻的故事,书名气质很正?经。
天星又展示了?他的速读大法,快速浏览过后,天星简单介绍道?:“霸总和童养婿的故事。”
“童养婿?”苏灯心需要天星介绍这个名词。
“男主人公是从小就被女主人公家领养,作为未来的总裁丈夫培养。”
“明白了?。”苏灯心显然兴趣不大,“除此之外?,有什么看点吗?”
“有。”天星说,“破产,枪战,复仇。”
苏灯心:“就它了?!!”
白及的“不”字就在舌尖上顶着,险些说出来扫苏灯心的兴致。
他忍了?又忍,最终,支离破碎地?点头?道?:“好……吧。”
第90章委屈主夫
书是苏灯心开的,一学期了,终于轮到她开卷了。
白及脸色极差,还在忐忑“破产”两个字。
这和他的成长经历有关,白及的童年?阴影,就是怕家里破产。很小的时候他就清楚,他所在的家之所以能抵挡住外面带来的舆论风雨,全靠家中有生意。如果生意没了,经济条件不存在,他随时?都有
可?能坠入地狱。
和幻想着被大家族认领的私生们不同,他虚无缥缈的梦早就被那个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戳破了,而他也不敢指责母亲的不是。
龙主风流倜傥,与其?夫人各自花哨,出?门在外找情人太正常了。他的母亲,他完全能从舅舅的描述中,构想出?她年?轻时?的状况。
刚从海底上岸,向往着最甜蜜的恋爱,她那条单纯又没有经验的小白鱼,脑中描绘出?的恋情,并不正常也不普通。
能说会道情商满点又带着忧郁气?质的龙主,成熟富有魅力,一开始假模假样藏起了自己的身份,但无时?无刻不在向单纯的小人鱼传递着信号——我来历不凡,我身处高位。
母亲拿回脑子,是在恋情结束很久后。
她盯着那只悬在海草上的卵,已经是最后的期限了,如果再不做决定,它就死掉了。
“养养看吧。”
反正,有个捞珠子的生意,养孩子不算困难。
白及出?生后,家里的生意尚有起色,闹私生子风波时?,家里的生意才开始腾飞,也是那个时?候,他家才终于把生意基本盘给稳住了。但也还是在白及的心里留下了个“噩梦种子”,他是个有点悲观的人鱼,可?能遗传他那个带有“忧郁”气?质的生父。
白及总是会在风平浪静的时?刻,就比如悠闲的午后,他戴着昂贵稀有的珍珠手?串,穿着几千块的衬衫,拿着妖大的录取通知书,坐在海边吹风时?,大脑里会冷不丁的钻进来不好的设想。
万一家里的生意资金链断裂了,破产了,他还能这么自在吗?家里房子每年?都要?缴纳一笔不菲的维护费,妈妈和舅舅似乎还有着烧钱的爱好,一旦生意做不成了,财务危机了,他就要?一辈子贫苦。
他调剂的专业不好,毕业后不好找工作,他撑死能想到的也就是去蓬莱的某所二流学校教课,下班再给那些魔法爱好者?们开个语言培训班赚点外快。如果家里破产,以他朴实正经的赚钱能力,就得一辈子还债了。
不能破产,即便是在小说里,也不能破产。
白及从轻微的晃动中睁开眼,每次进本的刹那,他的眼睛都会模糊一下,之后才渐渐校准。
而每次进本后,他都会率先确认自己的腿,这次也是完好无损,他放心了一大半。
但下一秒,他看到周围的景色后,心脏就提了起来。
“这是……”
学校的气?味,书本,打印机,黑板粉笔末。
玻璃窗隔绝不了的喧闹声,铃声,鞋底在走廊上的摩擦声。
对,只有学校才有的气?味,只有学校才有的声音。
而他现在,正坐在堆满课本的办公桌旁。
“……我是老?师?”
面前的电脑屏幕亮起,是他和苏灯心的家庭合照。
白及愣了一会儿,下意识移开视线避嫌,却又想到周围没有那群损友,于是他又看了回去。
他想说点什么,但眼睛使劲盯着看,大脑就顾不上嘴了。
所以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这照片,他很喜欢。
是他坐在沙发?上,苏灯心站在沙发?后,一手?搭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