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郭嘉被典韦轻轻推醒,正迷糊着,就听典韦在耳畔急问:“军师,口令是何?”
郭嘉晃了晃脑袋,吐字道:“大风!”
典韦随即向前咆哮道:“口令大风,是自己人,诸位别放箭!”
随着对上口令,在暗处时刻瞄准两人的弓弦就是一松,而后陆续有人从草丛中探出身子,为首的就是当日郭嘉解救的山越头目。
“先生这是……”山越头目见只有两人前来,不免疑惑。
“死不了,典将军,放我下来。”
“哦。”典韦这次则依令将郭嘉给放了下来。
诸人一碰头,郭嘉面无表情的说道:“追兵个个都是军中精锐,你等断然不能硬拼,继续在此地埋伏,听我号令,再给予迎头痛击!”
又道:“这次周瑜铁了心要我等性命,狗急尚且跳墙,何况人呼?他做初一,就别怪郭某做十五,我定要那群追兵有来无回!”
“典韦!”
“在!”
“带上三十人摸至林口两道,一旦追兵齐至,便立马从后杀出,堵住他们去路,记住,一个不留!”郭嘉咬牙切齿道。
“喏,持刀的来三十人,跟俺走!”典韦也知郭嘉为何如此愤怒,他同样也是憋着一口气,点起人马就走。
郭嘉对头目吩咐道:“剩下的原地埋伏,听我号令!”
“喏。”
……
不多时,那百来追兵果然寻了上来。
“校尉,踪迹到此便不见了!”
“不见了?不可能!定是躲在附近,我等一路追杀,那人又背负一人,跑不了太远,赶紧给我搜!”
“喏。”
郭嘉见此,主动站了起来,大笑道:“哈哈哈,诸位是在寻在下呼?”
校尉定睛一看,正是此次目标,便立即挥手下令道:“不用搜了,就是其人,快上去杀了他!”
追兵正准备张弓搭箭,那知郭嘉比他们还快,短而有力地喝道:“射!”
郭嘉一声令下,草丛之中突然窜出无数箭羽直奔追兵阵地而去,顷刻间,前排追兵倒下一片。
校尉见势不对,立马收起长弓,抽出了随身宝剑,下令道:“诸位兄弟随我冲杀!”
对付成建制的弓箭队的最好方式自然不是站着对射,而是短兵相接,这是军事常理,就像骑兵很少冲击长枪阵,步兵不敢去追杀骑兵一样,真这么做了,那绝对是蠢到了家。
虽不知何时此地有了郭嘉的援军,但这些山野之民怎能挡住身经百战的老兵冲击,不需要思考,校尉就立即下达了认为最为正确的命令。
又经一波箭羽,看着身边倒下的几位弟兄,又见近在咫尺的郭嘉,校尉不禁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心道:“果然如此!”
“杀!”关键时刻,典韦带人从后翼杀出,手起刀落,无情地收割着背对着他们的追兵。
一时间,追兵阵中出现的慌乱。
“不好,有埋伏……啊!”后头追兵大叫,伴随着的还有他们倒下时凄厉的惨叫声。
谁能想到,局势瞬息倒向了另一头。
“不要管,随我杀!”校尉心知中计,但眼见郭嘉就在前方,且一刀可取,怎能甘心就此放弃。
郭嘉露出了邪恶地微笑:“就知道你会这样,来呀,给我杀!”
郭嘉话音一落,身后窜起无数山越之民,他们手执猎叉跳出了草丛,向追兵发起了冲锋。
“杀!”
一时间,上来的追兵遭到了山越武装的迎头痛击,死伤无数。
“短兵相接是不错,但也不看看郭某带的是什么兵,就敢上来,简直是自寻死路!”
长枪一架寸步难行,追兵直接被压在了郭嘉二十步之外。
前后夹击之下,顷刻间追兵阵型大乱,甚至出现了溃退的迹象,典韦谨记郭嘉之令,立即带人乘胜追击。
那本想杀郭嘉的校尉已成惊弓之鸟,带着十余人还想杀出重围,那知遇上了早有准备的典韦。
典韦上去划上三两戟就将校尉随行杀了个一干二净,而后朝那小校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喝道:“俺家军师说了,一,个,不,留,还不速来典爷爷这儿受死!”
小校见典韦身材魁梧,已是忌惮三分,又见典韦此时浑身鲜血面容恶相,酷似地狱而来的杀神,更是肝胆俱裂,连退三步,转身便跑。
“哈哈,哪里走,给爷爷留下!”典韦见此,哈哈一笑,抡起短戟就朝小校后背甩了过去。
“噗嗤。”短戟命中。
只见没跑三步的小校一个趔趄就栽在了草丛之中,那柄短戟如旗帜般在草丛中升起,像是祭奠着小校的亡魂。
典韦上前抽回短戟,随口啐道:“呸,倒是死的痛快!”
环顾四周,战斗已接近尾声。
本是见血就吐得郭嘉不知怎的,看着眼前那片血染的草地莫名生出一股快意,想那八名替其牺牲的曹卒,不禁哽咽道:“兄弟们,一路走好!”
随后一抹眼角,大声命令道:“弟兄们,迅速打扫战场,若还有口气的,给他们一个痛快。”
“喏!”
零星发出几声惨叫,而后一切归于平静,上百追兵的尸首被山越之民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一处。
“祭酒,咱们接下去怎办?”典韦擦着双戟过来轻声问道。
“典将军且看他们装扮。”郭嘉收回目光,沉声道。
“额,像是山越之民。”
“这就对了,周瑜定是想将此次刺杀归咎于山越暴民,如此一来,即便我俩客死异乡,江东也可给曹司空一个交代,真是好算计。”
“那……”
“呵呵,可他没算到郭某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即然如此,那就来个反客为主,周瑜不是想拿此为借口嘛,我给他便是,这次咱们玩大点儿。”
“呃,恕典韦驽钝,不知军师之言究竟何意?”典韦不明所以。
“呵呵,孙策带人在矮林那头蹲守,此时大概已知林中生变,便会入林查探,一时半会儿摸不到这里来,但那周瑜留守石坡,此时守备定然空虚,他拿山越暴民为借口,就不准我拿暴民做文章?”
“接下去,我们就反攻石坡营寨,让周瑜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山越暴民。”
“军师是想……”
“不错,我就是想杀周瑜!”
……
且说周瑜迟迟不见来人回报,不免有些担心起来,来回踱步喃喃自语:“怎还没来消息?真是急煞人也!”
“欸,公瑾兄筹划如此周密,想那郭嘉定然跑不了,又何须在此担忧。”虞翻则对周瑜十分有信心,甚至出言宽慰。
“但愿如此,可我总有心慌之感,不得回报便难以心安。”
“呵呵,公瑾多虑了,来来来,喝杯酒,压压惊。”虞翻替周瑜满上一杯,殷勤地递了上来。
周瑜正想接过,忽闻外间执戟郎急报:“报……报将军,营寨附近有山越出没。”
周瑜脸上一喜,拍起了大腿:“哈哈,大事成已。”
虞翻也是笑成了一朵菊花,出言贺喜道:“我就言公瑾老弟多虑了吧。”
这两人的对话让报信的执戟郎感觉一阵莫名奇妙。
不是,人家都杀过来了,你们开心个什么劲儿?
但还是压着心中疑惑继续道:“将军,可那群山越之民个个手执兵器朝大营而来,意图不明,是否需要传令全营做好戒备?”
虞翻笑着摆手道:“要什么戒备,那是自己人。”
“自,自己人?”执戟郎更迷糊了。
周瑜道:“呵呵,戒备则不必了,尔等随我去营外接见。”
“是,可是……”执戟郎还想再劝。
“无需多言,照令便是。”周瑜一脸激动。
“喏。”执戟郎只得退下传令去了。
不多时,上百山越就到达了营口,周瑜带着十来人出寨迎接,那是笑意盈盈。
人未至,声先道:“哈哈哈,辛苦诸位了,但不知郭嘉人头现在何处?”
“……”
“快说,现在何处?”周瑜见诸人不答,一脸不悦道。
在近些,周瑜隐约感觉不对,那群山越没一个自己认识的,便提马暴喝道:“不对,尔等究竟是何人!?”
“杀!”哪知这一问叫百名山越突然暴起发难,朝周瑜一行喊杀过来。
周瑜大惊失色,急转马头,真是拍马不急,嘴上慌道“不好,中计也!”
青衣十三楼说
今天朋友生日,看来是还不了了。
明天开始还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