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还是太想当然了,练武岂是儿戏?
翌日一早,华佗与曹婷同时而至,两波人马汇聚与郭嘉小院门口跟开会似的,甚是热闹。一波人抬着水缸,另一波人则抬着满满一大木箱的药材,皆是由四人合力运来,想来定是不轻。
这两大物件往郭嘉院中一摆,吓的郭嘉都不敢开门了,要不要这么夸张?!
“乖徒儿,还不出来?”
“郭奉孝,你出来呀!”
“不是,现在我反悔还来的及吗?”
“……”
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分说就闯进了郭嘉小屋,合力将郭嘉给撵了出来。
曹婷咬牙道:“华爷爷,还不动手!”
“呵呵,好,老夫也是许久没用‘分筋错骨手’了,今日终于可以过过瘾。”华佗摩拳擦掌就逼近了郭嘉。
“不是……啊!”
郭嘉原本还想拖延下时间,可惜曹婷哪里看不出他心思,后背一击平推就将郭嘉推向了华佗,华佗接过郭嘉瞬间就扣住了其双臂,一个顺势而下,紧接着突然反转。
只听咔嚓一声,郭嘉的双臂犹如面团般被搓成了麻花状。
郭嘉自然不好受,一声惨叫何其凄厉,简直惊天地泣鬼神。
然而,这还没完。
随着郭嘉双臂失去知觉跟秋千似的垂落下来,又发现自己整个人忽然间倒了过来,天地为之颠倒,没看上两眼,双腿猛然传来一阵剧痛。
跟手臂一样,这种痛,深入骨髓痛彻心扉,郭嘉又嚎了一嗓子。
紧接着,肩,腰,足,腕,甚至双掌、双足,一个都没放过,惨叫声在小院中久久回荡,颇有绕梁三日之感。
院中仆役甚至撇过头去不敢再看,捂起耳朵不敢再听,太残忍了!
以前,或许郭嘉不知什么叫分筋错骨,今日算是彻底体验了一把,这辈子,估计死也不会再想来这么一次,可谓生不如死啊。到最后,郭嘉只有吊着一口气还证明他活着,连哼哼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就跟一滩刚从血里捞出来的烂泥似的。
华佗一脸严肃,一面将郭嘉摆好入定的姿势安放于缸中,一面命令药童道:“快,往缸里投药,热水呢?赶紧的!”
此时的郭嘉已经陷入了昏迷,人人摆弄,嘴上满是鲜血,那是疼痛难忍给他自己咬出来的。
曹婷不忍再看,啜泣着问华佗:“华爷爷,他……”
华佗也是累地气喘吁吁,接过童子递上来的锦帕,擦了擦额头汗水,才摆手叹道:“丫头放心,死不了的,不过这三日其都得在缸中度日,只能给他喂水,切忌送其吃食,只要熬过这三日,不但无有性命之忧,甚至还能因祸得福。”
“多谢华爷爷。”
“明日我再来换药,今日到此为止,老夫先去也。”
“小女子恭送华爷爷。”
“呵呵,你这丫头打开始就没将眼神移开过这药缸,还是免了,照顾好我那徒儿就好,告辞。”
华佗一招手,院子顿时清净不少。
“来人,替我送送神医,其余人也皆退下吧。”曹婷抹着眼角缓缓下令。
“喏。”
望着郭嘉有些憔悴的面容,曹婷瞬间泪如雨下,呜咽道:“皆怪你,想学什么武,现在好了,半死不活叫人看着心痛,非要骗我眼泪你才甘心。”
“学武有何益处?好好的军师不当,却来自找苦吃!”
“哎,我也是昏了头,还为你张罗此事,此刻,你心中定是在记恨我吧。”
说着说着,扶着药缸痛哭了起来。
……
且不提郭嘉此刻成为了药人,咱们来看看天下。
建安二年依旧是个不太平的年份,对于曹氏集团来讲,征讨张绣成为了跨年之后的第一要务,而袁术称帝这件大事,也已经是箭在弦上。
郭嘉的魔改农具给曹老板带来了极大的信心,再加上屯田,几乎是人都能料到开春之后曹操治下之地将会迎来一个大丰收,这也是曹老板能在冬季攻打张绣的原因之一。
冬季屯粮?已经不需要了!
待集结完粮草辎重之后,曹老板便大手一挥兵分三路讨伐宛城,还是亲自征讨张绣,这一次,带了整整五万兵马,浩浩荡荡地出了城。
消息传的很快,张绣得闻之后立马慌了神,拿着斥候的报信就去寻贾诩商议对策。
“哎呀,贾先生啊贾先生,大事不好,眼下曹操集齐五万人马号称十万精锐已向宛城逼近,欲来伐吾,不知先生有何良策破之?”张绣逮着贾诩就问。
贾诩闻言不急不躁,思索片刻,苦笑道:“将军,文和(贾诩之字)早知如此,遂当日劝主公兵发关中,假意与李傕、郭汜对峙,也好敷衍了事,然则,将军却不听,执意固守宛城,这才招致今日之祸。”
张绣老脸一红,心知是自己没听贾诩之言,惭愧道:“此事乃吾之罪也,然事已至此,徒之奈何?”
“曹操势大……”
“报,曹军先锋夏侯惇,已于淯水扎下营寨!”
贾诩正要开口,一斥候慌慌张张冲入议帐,纳头便报。
“呃,再探!”张绣一愣,急急道。
“喏。”
待斥候离去,贾诩才幽幽一叹道:“将军,曹操善于用兵,帐下文臣武将又皆是能征惯战之辈,今亲举大军而来,又分兵三路,足可见其势大,将军不可与之敌也,还请将军三思。”
张绣也知自己区区三万兵马难当曹操大军,泄气道:“那依文和之言,我当如何?”
“令叔已故,刘表之军又与将军貌合神离,不足信也,依在下之意,不如……”贾诩看着张绣神色,吞吞吐吐道。
“不如如何?”
“不如,举,众,投,降。”
“呃,什么!”
“将军,当以大局为重。”贾诩摇头劝道。
“唉……”张绣也是垂头丧气,一句大局为重将张绣好不容易积攒起的一点点信心给彻底击垮了。
张绣又道:“难道,我张绣只能做一个败军之将,向那曹操低眉顺目阿谀奉承?”
贾诩一脸无奈:“将军,此乃时也,势也,非人力可违。”
“时也,势也,命也,哎,投,我投便是了。”
不出几日,张绣携众投降的消息就传到了曹老板的耳中,曹操既失望又高兴:“哈哈哈,好一个北地枪王张绣,居然连一战之胆亦是无有,可见其人不过徒有虚名,是操高看其人也,那就纳降吧!”
两日后,曹操亲率大军兵临宛城城下。
张绣高举官印立等于城下,一副恭敬无比的姿态。
曹操打马上前,待收了张绣官印,便趾高气扬道:“呵呵,还不在前牵马引路。”
“这……”张绣老脸涨得通红,好你个曹操,叫我一上将军当马夫使唤,还要替你牵马引路?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嗯?”曹操横眼吭了一声,对张绣的迟疑大为不满。
“是。”张绣幽幽一叹,败军之将也配发怒?无奈,缓缓上前拉住马缰,老实低头在前引路。
“哈,哈哈,哈哈哈……”曹操笑地好不得意。
见此,不远处的典韦心头翻起了滔天巨浪,还真给郭祭酒料中了,曹公的下马威效果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只是这样做法太过蛮横,已经是属于羞辱张绣了。
典韦心中为曹操捏了一把汗,得意而忘行,曹公的缺点暴露无遗。
大军进得宛城,曹操立即宴请有功诸将,当然也请了张绣与贾诩,张绣自然以身子不适婉言推辞,城门那件事还气着呢。
贾诩无奈,只能代劳,贾诩深知张绣难处,也乐意走一趟过场,期间也是发挥了谋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特长,总之,把曹操一行哄得好好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酩酊大醉的曹操被典韦护着入了临时居所,曹操打着酒嗝谓典韦道:“嗝,此城中,嗝,可有……可有美女?”
典韦闻弦知雅,曹老板收集人妻的癖性又犯了,连忙回退左右,严肃道:“典韦记得主公与郭先生已有约法三章,言此行不近女色,请主公忍耐几日。”
曹操开始耍性子了,摆手道:“嗝,子曰食色性也,今日大胜,岂能孤枕而眠?嘿嘿,不告知奉孝不就好了。”
“这……”典韦尴尬。
“速去办吧!”曹操丢下一句就乐呵呵的回房了。
青衣十三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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