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传国玉玺,又有了不知哪门子算命瞎子的欲言,袁术如愿以偿的坐上了皇帝的宝座,算是圆了他的梦想。
袁术更开心的是,终于能把袁绍这个庶出压在了自己脚底下,在袁术看来,他才是袁家的正统,他才是袁家的代言人,没有之一。
袁术僭号天子的行为,被天下诸侯所不齿。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暗地里哪个诸侯不想当?但谁都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所谓枪打出头鸟,出头椽儿先朽烂,这道理再浅显不过。
独袁公路这位好同志就开了好头啊,简直太大公无私了,好人哪,燃烧自己照亮别人。
不用说,天子讨逆诏一发,天下震惊,群雄激愤。袁术立马遭到了天下人的口诛笔伐,各路诸侯也是纷纷强烈谴责!
都知道,谴责若有用,那还打什么仗?
不是所有诸侯都像曹老板这样有觉悟,远在西凉的马腾,辽东的公孙度,汉中的张鲁,荆州的刘表,还有张绣,刘璋,刘繇,外加那个自顾不暇的公孙赞,皆在嘴上表示,论到实际则都哑了声音。
包括,隐隐成为北方一哥的袁绍,他也是持着观望态度。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称帝的是自家兄弟,怎么说也是为老袁家长脸,顶多两不相帮,要让袁绍去扯袁术后腿,断无可能。
就在这么个情况下,曹老板还是找到了两个强力的外援,孙策,还有吕布!
说到吕布的加入也算是个意外。
徐州城内的陈登父子越来越受吕布器重。当然,这也令陈公台越来越不满,陈宫是一心想跟曹操对着干,奈何政治觉悟太低,需知,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郭嘉谏言,趁着陈登上许都替吕布求官的空隙,反过来可以利用陈登父子,拉吕布下水。
曹老板一听有理,便特意接见了陈登,一番试探之后,发现陈登只忠于徐州而非是吕布,这便放心大胆的启用了起来。
而袁术称帝之后,也希望能拉拢些盟友,便与吕布旧事重提,派了使者寻问,大概是问吕布还愿不愿与袁术做个儿女亲家。
吕布这人虽然有勇无谋,但自寻死路的蠢事儿他绝不会抢着干,立马义正言辞地否了。
这让袁术极为没面子,这行为就像在说,袁术你这个皇帝当不久的,还想我吕布与你做亲家?不可能!
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袁术这新帝暴脾气就起来了,谁也挡不住,随即下令兵发徐州,欲图吕布。
因此,吕布就与曹操摒弃前嫌结了同盟,往深了说,这也是无奈之举,谁叫袁术势大呢。
孙策那头就简单了,曹操许了这么多好处,孙策自然应允,更是大手一挥借了百万石粮草。
至于背叛袁术做起白眼狼一事,人家孙策照样有冠冕堂皇之词,起兵讨袁术是为了天下大义,身为讨逆将军的孙策只能顾大义而忘小义了,试问,天下之人谁能戳他脊梁骨?
再说了,孙策垂涎淮南之地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大战一触即发,袁术集团的内部也出现了不少问题,当时反对他称帝的人不少,这些人在袁术登基那一刻,就产生了二心。
最直接的,便是广陵太守吴景,将军孙贲,这两人本就是孙策的亲戚,一听到袁术自立的消息也是大为震惊,兼之随后收到孙策的劝归信,便毅然投向了孙策。
仗还没打,袁术就丢了一大片疆土,这让袁术更加暴跳如雷,对孙策之名咬牙切齿。
不过袁术还是有些能耐的,也不知如何联系上了潜伏在江东各地的山越宗帅(山越首领号称帅),为首的就是严白虎之弟严舆。
严舆与孙策有杀兄之仇,得闻袁术会暗地支持他搞事情,自然满心欢喜,有了袁术在后撑腰,那还不大搞特搞?
一时间,山越众活动意外频繁,本是沉寂的江东也陷入了匪患猖獗的窘境,无形之中,拖慢了孙策北上的计划。
……
“行了,尔等退下吧,慢,这几份要件需尽快转交曹司空,不得有误。”郭嘉随手打发密探出门。
“喏。”
郭嘉的情报工作正式展开,形形色色的消息跟雪花似的飘到了他这儿,除了例行公事之外,郭嘉也从中分析完了天下动向。
办完正事,郭嘉推门而出,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就在小院打起拳来。
这是华老头要求的,说功夫在于持之以恒勤练不辍,又吹嘘起他的五禽戏是固本培元的好东西,总之一句话,多练有益身心。
闲来无事,郭嘉就当做广播体操了,至于什么时候传授真正的搏杀之技,郭嘉没问,华老头子也没答。
正打着,廊道上传来一通熟悉的脚步声,不用想,定是那位姑奶奶驾到。
“哈!吓着你没?”曹婷还以为郭嘉没发觉,蹑手蹑脚掩在廊柱后头,很是俏皮的探头做起了鬼脸。
“早知道了,哪日不见你来,那才叫吓着我呢。”郭嘉缓缓收功,吐出一口浊气后,随即调侃道。
“嘁,真无趣!”
曹婷雀跃着来到郭嘉跟前,笑眯眯道:“不如我们切磋一下?你看,你也学了不少日子了。”
“别,我怕。”
“怕甚,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奈何不了我,放心大胆的来。”曹婷说着摆了个架势。
我是怕被你揍好吗。
“呵,就我这几下,跟谁动手不是自寻死路,人,贵有自知之明,不来!”
“来嘛!”
“不来!”
“来嘛!”
“咳咳,放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不是,我说大小姐,您要是闲的发慌,不如多学学女红,种种花养养草陶冶情操也皆是好的嘛,何必舞刀弄枪的呢,是吧?”
郭嘉赶紧又道:“再说了,天涯何处无沙包,何必非得找奉孝,您行行好,我这身子骨刚好不久,受不住啊。”
曹婷噗嗤一声,笑靥如花,娇嗔道:“好啦,戏言耳,瞧把你吓的,咯咯咯。”
郭嘉忽然记起了什么,赶忙拉过曹婷低声道:“大小姐来的正好,上回我与你说的那个事儿,你府里的泥瓦匠琢磨透了没?”
“哦,本小姐倒是忘了问。”
“怎么能给忘了,赶紧问问,这眼看冬天都快过了,我就想掏个壁炉,我容易么我,其实很简单嘛,就是推个墙,再起个瓦窑似的高烟囱,有这么难吗?”
“好了,回头我就去帮你叮嘱一番,看把你急的。”
郭嘉双手抱身打着哆嗦卖惨道:“能不急?冷!”
“噗嗤”,曹婷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就你会作怪!要不,晚上我叫下人送两床被褥过来。”
“被褥就免了,送个暖床的丫鬟,或许……”
“嗯?!”曹婷眼睛瞪的老大。
“咳咳,戏言!”
“嗯。”曹婷很是满意。
没出两日,郭嘉府中迎来大修,大小姐发话效力就是不一样,底下人自然尽心尽力,几十名工匠扛着建材加班加点,仅花了三天两夜就将郭嘉口中的描述的壁炉给砌好了。
屋顶上插个烟囱,也是全城独一份,特别致,郭嘉还很是细心的往铁匠铺打了个铁冒子盖烟囱上,如此一来,刮风下雨也不怕把壁炉给弄湿了。
曹婷见壁炉造好,很是好奇,硬拉着郭嘉吵着要瞅瞅怎么用,郭嘉无奈,只得照办。
点火的时候差点没把巡城的卫士给急坏了,一个个端着水龙(竹水枪),捧着瓢盆,拉着水车冲到了郭嘉府邸,吵着嚷着要救火。
房顶冒烟,不是走水了还能是啥,一看位置,郭祭酒府中走水,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郭嘉被下人惊动,出门一通好说歹说才把人给劝住了,简直心力交瘁。
回来一看,曹婷已经搬着摇椅趟在了壁炉近前,连连哈欠,慵懒地的像只缺觉的小猫。
得,倒让她先享受了。
“醒醒,天亮了!”郭嘉没好气的推了两把。
曹婷这才不情不愿起身,然后指了指壁炉,喜道:“别说,还真暖和。”
“必须的!”郭嘉得意道。
“好,本小姐决定了,今晚我就搬来住下!”曹婷叉腰道。
“不是,那,那我睡哪儿?”
“书房!”曹婷理直气壮。
“……,你这是鸠占鹊巢啊,这工钱是我的,料钱也是我的,怎么着也得占一席之地吧。”
“乖啦,暂住几日而已,待我府中的壁炉设好了,自然就会搬回去,大不了……你睡地上?”曹婷眨巴眨巴眼装可怜道。
哼,卖萌也没有用,寡人坚决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