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关羽的确斩了颜良。不过现在,因为有了郭嘉的搀和,刘备三兄弟少了些分离的波折,也变相的改变了官渡之战的几件大事。
譬如张辽、徐晃迎战颜良时只是致其重伤而不是阵亡,少了关羽的大刀叫其人苟活了些日子,不过有道是不做死就不会死,没想到养好伤的颜良又来典韦面前卖弄,反倒将典韦推向了神坛,除吕布之后恐是无人能敌。
当然,这只是曹军将士一致认为的结果,却不是郭嘉的。
郭嘉知道,起码云哥就第一个表示不服,更别说关、张两位猛将,还有日后横空出世的“锦马超”。
其实,若要在曹营中列个武将综合实力排名,首位宝座绝非是典韦,而是夏侯惇。
很多人奇怪,为什么是夏侯惇呢?
因为夏侯惇是唯一一位两次跟吕布交手能全身而退的男人。
第一次,以一人之力单挑吕布、李傕、郭汜三人,全身而退。
第二次,独战吕布一个时辰,也是打满了三百合,得了个平手。
再例数内战成绩,五合能令张辽刀法散乱,不满五十合便能败高顺,简直牛逼的不行。
但话又说回来,若论马下功夫,典韦乃是曹营之中第一人,当之无愧。
吹典韦的事儿暂且搁下,再来看看退却的袁军。
抬着颜良尸首回营之后,几个小校就开始迷茫了,连颜良这么猛的主将都歇菜了,那接下去的仗还怎么打呀?
几人一通讨论,不禁想起了他们的老上峰,也就是被郭图施诡计撸下来的张郃与高览。
在他们于帅帐紧张讨论的时候,张郃、高览这对难兄难弟也在牢笼里谈起了人生与理想。
“哎,高大哥,你说咱们这辈子图个什么?”张郃望着远处忙碌的士卒感慨道。
高览正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装深沉呢,闻言,继续保持着“悲天悯人”姿势答道:“这还用想,自然是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将吾等英名流芳于后世。”
“若主公肯用田大人之略,再拖上三年,官渡之战,何至如此被动。”
“贤弟,别提了,你我皆知田大人之事乃是逢纪进的谗言,读书人,相互倾轧起来皆是杀人不见血,比我们这群粗人还狠上十倍……呃,当然,我不是指贤弟你哈,千万别误会。”高览赶紧扭头朝张郃笑了笑,算是赔了个不是。
张郃淡淡一笑,根本没放在心上,而是替自己的前途堪忧,叹息道:“哎,说什么也迟了,主公不能识人,日后必亡,我等只不过先走一步而已,莫说逢纪,仅是一个郭图,便能叫咱们锒铛入狱,生死由天不由我,当真是可悲呀。”
“嗨,这不是还没动手嘛,贤弟,主公仅是亲信了小人,日后定会明白我等苦衷,还咱们一个公道。”
“呵呵,但愿如此……咦,怎么回事?!”张郃牵强一笑,内心可没抱什么希望,忽见几位昔日旧部结伴而来,不禁站了起来。
“什么什么……他们怎么来了!?”高览也起身张望,见一大群人涌了过来,脸上随即闪过一丝异样。
“站住!此乃监牢……”监军小卒见来人冲向了张郃、高览的囚车,急急忙忙冲了出来。
“还不滚开,小心本校宰了你!”带头的小校抽出佩剑一下就架在了那小卒的脖上,见其面露惊惧,脸上一阵鄙夷,飞起一脚便将其打发了。
“你们……呃,哎呀,为何突然闹了肚子,得去解手!那个……诸位,能否借个光,咳咳,多谢。”小卒本还想争辩几句,却见十来位小校齐齐瞪眼,杀气扑面,这货瞬间就怂了,关键时刻居然还能急中生智,一个S遁跑了。
没瞧见么,这群人的眼神太恐怖了!
“快,救人!”几个小校对视一眼,开始麻利地干活。
随着囚车大锁落地,木门一开,获得自由的张郃与高览虽然高兴,但也十分不解地望着这群旧部。
良久,张郃对众人道:“怎么回事?莫非是主公……”
高览一阵打乐,抢白道:“贤弟,我就说嘛,主公迟早会想明白的,是不是,你们快说说。”
为首小校一脸尴尬:“呃,其实……非是主公下令放了二位将军,而是我等私下商议之果。”
“这……”张郃、高览面面相觑。
“不瞒二位将军,今日颜良将军领军出阵,却被来将典韦斩于马下,全军上下顿失军心,以有逃兵近百名,如此下去,我军必亡,遂,我与诸位兄弟一番谋划救出二位将军。”
“不出所料,还是败了!”张郃摇摇头。
高览则一脸赤红,怒其不争道:“尔等糊涂啊,无有主公亲命,怎可轻易放人,若主公得知此事怪罪下来,诸位兄弟岂非……受我二人连累,不成,得回去!”
说着,高览就想钻回囚车,忽然,一只大手拦住了他,力量之大,叫其动弹不得,高览顺着那只大手望去,原来是身边的张郃。
“他们不懂事,贤弟,你……”
未等高览说完,张郃一阵抢白道:“大哥!若是含冤而死,何谈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又何来流芳百世之说?乌巢既破,袁绍气数已尽,而今,横竖是个死,与其死于囹圄,不如去投曹操!”
“你!贤弟,此话当真?”高览脸色数变,抖着身子仿佛不信这话是从张郃口中说出的一样。
“大哥,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况曹公雄才伟略又知人善用,你我既有一身本领,为何不拼上一拼?”
“贤弟,忠臣不侍二主啊!”高览一脸纠结,可知其内心也充满着矛盾。
张郃用力摇了摇高览,大声道:“大哥,醒醒吧,此时投曹尚能得到重用,若官渡之战分出胜负,必然要有人承担一切罪责,以郭图巧舌如簧之能,你我哪还有命在?再者,曹公营中哪个不是降将、降臣,我等去投正是顺应天命,大哥事已至此,由不得选了!”
“这……好吧。”
小校闻言,也是一阵欣喜:“二位将军,吾等已备好了战马,只等二位将军一声令下。”
张郃看了眼还在发蒙的高览,应道:“好,即刻集结兵马,点算粮草,将能拉上的都拉上,今日起,我张郃就带兄弟们奔个好前程,不负诸位今日活命之恩。”
“大哥,我们走!”
“呃,好,好吧。”高览也是被赶鸭子上架,但仔细想想,自己之所以如此踟蹰倒不是对袁绍这位主公的不舍,而是在害怕面对郭嘉时那种深深的恐惧感。
……
“报,祭酒大人,袁营又出一军!”斥候见到袁营动静,立即报告道。
郭嘉立即奔上木寨,抄起望远镜,好半晌才道:“呵呵,倒是小看了袁绍,还真敢再来,我服,我服还不成么。”
高顺道:“先生,可有良策?”
这一问,问到点子上了,郭嘉收起望远镜,指着自己的苦脸道:“呵呵,哪有这么多良策,我又不是神仙,下去吩咐将士们,准备决一死战吧!”
高顺郑重点头道:“诺!”
不消片刻,四百六十三人列阵完毕。
郭嘉来到阵前做最后的动员,直接抽出佩剑,高喊道:“诸位,虽然你们不是陷阵营,但你们同样继承了陷阵之志,大声回答我,何为陷阵之志?”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好,今日,便是有死无生,杀一个不赔,杀两个稳赚,跟他们拼了!”
“陷阵,无敌!”郭嘉言毕,举剑一呼。
“陷阵无敌!”高顺紧跟着大喊了一句。
“陷阵无敌!”典韦也是不落人后。
“无敌……无敌……”四百六十三人喊着口号冲上了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