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距樊城约百里,曹仁带着这支残兵历尽千辛经过了一天一夜的马不停蹄终于返回了樊城。
不,应该说是到达了樊城城下。
而此时,樊城已在关二爷的掌握之中,自然不会开城相迎,即便真开了城门,曹仁也不敢进呀。
曹仁原本还奇怪,在底下叫城半天怎不开门呢?
直到城上闪过一个绿油油的身影这才恍然大悟,樊城已是落入了刘备之手。
关羽在城上免不了得意了几句,对着下面干瞪眼的曹仁笑道:“哈哈哈,曹仁小儿,关某奉军师之命早已攻取樊城多时矣,汝若想入城,尽管放马来攻!”
“你!”
樊城一丢,对曹仁来说那可是损失惨重。不但丢了牵制刘备的重要城池,也丢了城内不知凡几的粮草辎重军需装备,这简直是在给刘备送大礼呀。
曹仁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喷出口,好在,硬生生给他咽了下去。心道:“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这夺城之仇,我曹仁记下了!”
输人不输阵,于是曹仁在临别之际放了狠话:“关羽,你莫要得意!咱们来日方长,可要好自为之,我们走!”
言毕,又引大军败走许都。
曹军大败而回,刘备喜不自胜,于翌日就在樊城之内宴请帐下功臣。
樊城经过曹仁多年经营,自是粮储满仓,酒肉管够,这无疑让刘备发了一笔横财。
刘备也是借花献佛甚是慷慨,命人将好酒好肉尽皆取来犒赏三军,一时间,刘军士气高涨不止一倍。
当然,最值得刘备感激的还是军师徐庶,若无这位大才出谋献计,莫说是退曹了,怕又是一场妻离子散的流亡之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备特意端起美酒感慨道:“自得先生相助以来,我军连战连胜,备深知欲成大事,非有似先生这等大才相助不可。”
“对,对!”闻得此言,刘备帐下文武皆连点头称是。
刘备忙起身向敬徐庶敬酒道:“今能大胜,皆乃先生之功劳也,备,理当敬先生一爵以表感激之情。”
徐庶也是满面春风,谦虚道:“呵呵,主公过誉,此次能够大胜,皆因三军用命,关、张、赵三位将军勇武所致,某仅是在旁提点一二,不敢独占其功,理当请诸公共饮之。”
刘备从善如流,微微点头,高举酒爵道:“先生所言甚是,理当共饮,来来来,诸位同饮此爵!”
众人听着也是心里畅快,纷纷递出手中酒爵咕咚下肚。
饮尽,刘备又道:“嘿嘿嘿,有先生相助,又有在场诸位同心戮力,备,何愁大业不成?来来来,再饮一杯!”
众文武闻弦知雅,异口同声道:“祝主公洪福齐天大业必成!”
刘备闻言自然高兴,忙挥手道:“哈哈哈,多谢诸位,来来来,吃酒,吃酒!”
……
话分两头。
同样是场酒宴,可曹老板就没像刘备那般春风得意,反而是掀桌子砸酒杯,就差拔剑劈人了,那双虎眼都能瞪出血来。
看着底下灰头土脸的曹仁、李典,曹老板丝毫没有念及旧情,直接破口大骂:“什么?那可是整整五万大军,孤交托汝二人不过短短十日竟只带回三千,你二人还有脸过来见孤,当真不惧死乎?”
“丞相,我等知罪!”曹仁、李典忙拜伏认罪。
曹老板居高临下训斥道:“哼哼,曹仁!你居功自傲不听副将李典谏言,轻敌在先,冒进在后,孤早已料定你必遭此败,有何话说?”
这话纯属马后炮,但从曹老板嘴里说出来就没人敢上去挑刺,曹仁只能扛着。
曹仁一拜再拜,哽咽道:“主公,罪将知错,肯请主公降罪!”
一通发泄之后,曹老板也定了定神,话锋一转,轻叹道:“哎,念在你二人往日功绩,此次不予重治,明日自领军棍去吧。”
闻言,曹仁、李典如蒙大赦,不住道谢:“多谢丞相,谢丞相不责之恩!”
“嗯,来呀,赐座上酒,给二位将军压惊。”
“多谢丞相!”
两将入席,曹老板谓左右道:“此番进军新野,大军屡屡战败,刘备又轻而易举破了八门金锁阵,嗯……不似其往日手笔,若所料不差,其军中定有高人辅佐替其出谋划策,不知何人如此大能?”
曹仁忙起身道:“丞相所言甚是,听闻那高人自称单福,乃是刘备军师,想必出谋破阵之人,正是此人。”
曹老板不禁念叨道:“单福,单福……不知此人是何来历,诸公可有耳闻?”
程昱起身道:“回丞相,单福乃假名也。”
曹老板一听,便来了兴趣,道:“程先生既知其人以假名示人,定知其来历,还请言明。”
程昱点头:“此人姓徐名庶字元直,乃颍川人士,幼年习剑,为人侠义,好抱打不平,曾为友人报仇而刺杀官吏,后为官府抓获,问其姓名则不答,官府命人拿其游街示众,当地百姓因其为人仗义皆未供出,官府无凭无据,只得暂时将其打入牢中,不久,其人被友人(石韬)所救,从此改名换姓,弃武从文,遍访名师,学得满腹经纶。”
又道:“听闻其人常与水镜先生司马徽、庞德公、黄承彦等荆州隐士名贤纵论天下大事,其才能不容小觑。”
曹老板沉吟片刻,问道:“徐庶之才,比之先生如何?”
程昱坦言道:“徐庶之才,十倍于我,恐……”
“如何?”
程昱感叹道:“恐能与郭祭酒、荀令君、贾军师三人争辉。”
曹老板闻言立即撇了撇嘴,倒不是被程昱方才之言给惊到了,而是程昱嘴上那三人,一个比一个让曹老板头疼。
先说贾诩,这老西猴精猴精的,自从投了自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便是升帐开议多是在打太极,一堆废话听上去很有道理,其实都是屁话,等于没说。
明明是个毒士,却当起了老好人,谁都不得罪,左右逢源的很哪。
再说荀彧,此时则一心放在大汉朝廷的建设之上,曹老板都难得一见,更别说向其请教了。
最后就是郭嘉了,这位老女婿自从北征之后就低调的可怕,若不是程昱当面提起,曹老板都快将其给忘了。
整日就知道窝在温柔乡中享受,这也就罢了,关键是,郭嘉不时还能搞出些叫人啼笑皆非的幺蛾子来,真是让曹老板又恨又头疼。
像什么“快递小站”,“共骑单车”,“美味外卖”,最近还在许都开起了一家名为“幽衣库”的女子成衣专卖店,这都是些什么乱起八糟的玩意儿?
曹老板算是想明白了,郭嘉这家伙敢情把那些“阴谋诡计”都用在捞钱上了,你说气不气?一想到他,便能让自己牙痒痒。
待回过神来,一听那徐庶能比肩三人,曹老板不由醋溜溜道:“如此大才,怎能落入刘备之手,待其羽翼丰满,孤焉能不忧啊!”
主公的烦恼就是臣下的烦恼。俗话说的好,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倒?
不仅限于男女关系,这人才也是一个道理,关键得寻到正确的方法。
程昱眼珠子一转,就开始出馊主意了:“主公,徐庶虽在刘备帐下效力,若丞相要用,招来也是不难。”
“哦,先生有何主意?”
程昱微微一笑:“呵呵,徐庶为人至孝,早年丧父唯留一老母,而其弟徐康近年已夭,眼下,其老母已无人奉养,丞相大可将徐母接到许都好生照料,再令其作书招其子,则徐庶必来。”
曹老板恍然:“噢,好计,好计,孤这便命人将徐庶老母接回许都,呵呵,谅那徐庶不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