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板不知刘琦纳降之事乃是半真半假,虽是真降,却会掩护刘备大军去往益州投奔刘璋,若是知道,那肯定得捶胸顿足一番。
再说郭嘉,他也很忙,一面忙着在乌林伐木建寨,一面还得应付突发事件。
什么突发事件?
这还得从他率军来到乌林说起。
大军下寨没两日,忽有人来报。
“报……报告大帅,高顺将军在押运粮草辎重途中受到一股不明势力的伏击,损失颇大,现命人突围求援!”
“什么!不明势力?”郭嘉唰的一声站了起来。
沉吟片刻之后,忙开口道:“速命典韦点一千轻骑火速前去支援,半柱香后,我自率领三千步卒前去接应,快去!”
“是!”执戟郎闻言,风风火火跑了。
原本,典韦正带着一堆赤膊汉子在营地外围打木桩,一听执戟郎带来了高顺被困道中的消息,便丢下木槌就喊了起来:“骑兵听令,上马出战!”
“骑兵听令,上马出战!”
“骑兵听令,上马出战!”
典韦的嗓门虽大,也传不遍军营,好些将士闻言便自觉替其传起令来。
其实郭嘉营中也就只有一千骑兵,这些骑兵分散在各处,打桩的打桩,砍树的砍树,搬运的搬运,不一而足。
但此时一听军令,愣了一下之后便立即放下手头活计,撒开脚丫子就往军营冲去,那速度,堪比猎豹。
往日刻苦的训练和严格的纪律,立即就体现在了他们身上。
只见一千来人在林间左躲右闪而速度不减,几个冲刺就出现在了校场之上,一个个喘着粗气面带激动之色。
典韦和郭嘉已经站在了校长之上,看着骑兵们集合如此迅速,不禁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但随即,郭嘉便朗声道:“全体都有,说两句!”
“唰。”骑兵们个个立正,昂首挺胸站的笔直。
郭嘉一脸严肃而又认真道:“这次不是跟随大军涨见识,而是真正的实战,是要死人的,大声告诉我,你们准备好了吗?”
“时刻准备着!”
郭嘉点点头:“很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高将军此刻被一群不明身份的大军困在山谷之中,因为有辎重拖累不能顺利转移,现,我命令,由典将军率领你等一千轻骑先行支援,任务只有一个,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只要是敌人,杀!”
“杀!杀!杀!”
“很好,出发!”
典韦忙接道:“全体都有,整装备马,三通鼓后,于营口待命,解散!”
一听解散,所有骑兵们又疯似的冲向了各自营帐,穿甲执兵,而后向马厩疾驰而去。
根本无需三通鼓,只一通方落,一千骑兵便在大营口集结完毕,典韦二话不说,领着他们就冲出了军营。
见骑兵已经出发,郭嘉这头也安心不少,不过为以防万一,他还是准备集结所有步卒前去支援。
同是,郭嘉对那支不明身份的军队也很是好奇,不知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劫他的粮草辎重,当真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
……
自从黄祖战死,在黄祖手下混的不如意的甘宁就产生了去投孙权的心意,书信是递了,可久久等不到孙权的回信,这让甘宁很是郁闷,一度怀疑自己的“锦帆贼”称号,在孙权眼中是否也是一个大大的减分项。
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甘宁其实也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污点”不容易叫人接受,奈何世上又没有后悔药,再者,他性格向来便是如此,这辈子怕是改不了了。
眼见曹操大兵南下,甘宁觉着自己这样干等着也不行,就带着所部遁入了乌林,没想到,此地没过几日,居然迎来了一支大军,还是曹操的大军。
甘宁早投刘表,自然对曹操没什么好感,就一路派人盯梢,打算乘机吃掉这支部队。
哪知,这支部队出乎意料的难搞哦,不论是行军,还是扎营,丝毫没有一丝破绽,更别说晚上那些哨暗明哨,也是设的极为刁钻,有那么几回,差点把自己人给暴露了出去。
这日,终于被甘宁等到机会了,听手下斥候来报,说前头不远的山谷当中有支百人小队正运着一批粮草辎重。
这消息,简直是瞌睡送枕头,甘宁正愁山中物资短缺,没有补给渠道,如今有人送上门来,焉能放过。
想也不想就拍板道:“打!”
一通埋伏的确起到了作用,待甘宁带人杀出之时把眼前的敌人吓了一跳,不过,甘宁随后就发现这支部队远没有他想象的那般不堪一击,甚至,心中多了一丝惊讶。
一百曹卒,居然背靠着辎重车辆原地结阵,硬生生拖了大军足足半个时辰。
两千余人偷袭一支百人小队,居然被拖了半个时辰之久,这能信?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甘宁是信了,毕竟是亲眼所见,犹不得他不信。
虽说是敌人,甘宁也是心生钦佩,见眼前敌将与仅剩下的十几名曹卒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依旧在顽强抵抗,不禁一叹道:“汝等投降,或可活命!”
“哼,弟兄们,莫听贼将蛊惑,大帅援军正在路上,吾等只需支撑片刻,定能反败为胜。”
甘宁瞥了阵中发话的将军一眼,问道:“汝是何人,可敢报上姓名?”
“吾乃高顺是也!汝又是何人?”高顺斜眼应了一句。
甘宁抬手一指不远处的锦帆大旗道:“虽说我这大旗无名无号,但这支锦帆大旗在荆州一带应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呵呵,不错,我乃锦帆上将,甘宁,甘兴霸是也!”
“哼,我道是谁,原是那锦帆贼甘兴霸!”高顺撇嘴道。
“你!”
好嘛,高顺喊出了甘宁最讨厌的称号,这仇恨值瞬间涨了一倍。
甘宁身边的狗头军师忙“暗送秋波”,甘宁察觉,有些不耐烦地侧过头去,一边耳语,一边盯着高顺微微点头。
待狗头军师言毕,甘宁这才一脸恍然道:“哈,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陷阵将军’高顺,这就难怪了,难怪了。”
甘宁一脸释然,难怪眼前这根骨头这么硬,敢情是踩上“陷阵营”了,这倒是可以解释了,不是我甘宁手下太过窝囊,而是敌人太强大啊。
别说,这么一想,甘宁的心瞬间就好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