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起身往会议室走去。
离牛车出发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几人到集合点的时候还有好多人都没来呢,傅晓转头没看到傅昱,开口问旁边站着的傅宏:“二哥,大哥干嘛去了啊....”
傅宏笑着说:“大哥去找三叔有事。”
傅晓“哦”了一声,接过傅绥递给她的北冰洋,没再多说什么。
大概又等了十几分钟,宋叔已经赶着牛车过来了,傅昱这才回来。
傅晓看到他,在牛车上冲他挥手,“大哥,快来,”
傅昱微笑着脚步闲适的走过去,抬脚跨上牛车,坐在傅晓身边的空位上。
随着宋叔的鞭子落下,牛车启动,一路上晃晃悠悠的让人想睡觉。
看着牛车慢悠悠的速度,傅晓压低了声音对一旁的傅昱说:“大哥,走这么慢,到家天都要黑了吧。”
傅昱笑着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没有说话。
确实,牛车进村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几人推开家门,李秀芬已经在厨房做晚饭了,看到他们回来连忙从厨房出来,“小小,回来了?累不...”
傅晓笑着说:“舅妈,不累,我帮您做饭。”
边说边簇拥着她往厨房里走。
...
县城,傅炜伦来到药店,准备来见一下那位杨师傅。
“真是不巧,杨师傅出远门了...”
听到前台这么说,傅炜伦沉默片刻,抬眸问道:“什么时候走的?”
陈慧茹笑着说:“刚走没一个小时,被一个电话叫走的,应该有急事。”
走出药店的傅炜伦,抬头望了望已经黑透的天色。
嗤笑一声,“真巧...”
骑上自行车消失在夜色中...
此刻。
在空间别墅的浴缸里泡澡的傅晓,心里忽然想起今天在县城见到的那个老人,明明看着慈眉善目的,为什么她心里会这么排斥他。
他跟傅妈妈到底是什么关系?
听他说话的语气,应该是关系不错的,
可是如果真的是关系好的故人,那么为什么从她记事起,傅外公就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他。
越想脑子越乱,从浴缸里出来,换上浴袍,来到一楼的房间,从积压的箱子里找到之前在沪市收拾出来的旧物。
把几个箱子都抱出来,简单整理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别的信息。
外婆的记账本,里面记录的都是一些日常开销,还有钱票用度。
打开看了两页,没什么别的内容,她把这些账本整理好,用干净的布包起来,放进箱子里。
不知道为何,就是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她都忍不住的珍重对待。
外公的烟斗,还有老花镜,钢笔,还有一些别的杂物,她一一分拣出来,小心的放起来。
还有一些信件,她想了想还是拆开看了。
大部分都是跟傅爷爷的通信,还有一些是同学之间的简单问候,里面并没有一个姓杨的。
把傅外公外婆两人的东西都摆在箱子里放好,最后用锁头锁上。
最后是傅妈妈的东西,打开盒子,引入眼帘的就是那个从未谋面的渣爹给妈妈的那封信,哦,对,里面还有一个男款戒指。
这封信内容她已经看过一次了,没必要再看让自己再憋屈一次。
把这封信放置在一边。
另外几封信,上面都是没有署名的,傅晓把它们打开。
是傅妈妈跟一个姓谢的师兄通的信,都是一些简单的问候,还有疑难杂症的解析之类的,没什么特别的内容。
不过师兄?这个词是不是有点奇怪...
哪里来的师兄,可她并没有听傅外公说过他还有别的徒弟啊。
难道傅妈妈学医难道不是跟着傅外公学的吗?
在她的记忆里,这个所谓的师兄是从没有出现过的。
这个师兄寄信地址是在山东,可是这么多年了,也不能保证他还在原来的地址吧,所以寄信回去问这个主意是行不通的。
把这些信件放在一边,有机会去山东的话,一定要找找这人。
傅妈妈的遗物很少,毕竟已经过世多年,应该是傅外公已经整理过了。
最后在箱子里找到一本日记,看字迹是傅妈妈写的。
打开第一页,看日期是从傅妈妈十八岁那年开始写的,她毕业后刚开始是分配到一个乡村小医院上班的。
里面讲述了她在这里认了一个师傅,还有几个师兄..…
日记本很厚,她翻了两页,大概就看出了这点内容。
她把日记本往后翻了翻,看到最后几页。
日期:59年春。
这段时间傅妈妈应该已经快生了,她简单的翻看了一下,有些话,她不理解。
但越看心头愈加酸涩,心脏突然感觉很不舒服。
只见里面记录了好多话,都是说她感觉很幸福,肚子里的宝宝很活泼,一会儿这动动,一会儿那边动动的。
说虽然她喜欢女孩儿,但是肚子里的宝宝应该是个男宝宝,因为她总喜欢吃酸的。
她生出来的明明是个女孩,由此可见酸儿辣女这个明显是不准的。
还说,蠢猪,快点找到我吧。
我....很害怕。
我们的孩子....
孩子怎样呢?
日记写到这里,又断了。
蠢猪,从信上,她也能看出这个词的亲昵,这指的是她的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吗?
为什么这么害怕?
害怕的原因没有说明。
但傅晓想,在这个年代生孩子身边没有男人在,还一直住在娘家。
就算是傅外公外婆尽力遮掩,应该还是会被邻居说不少闲话的吧。
那些难听的话,怎么会不传入她的耳朵呢。
她的痛苦,她的绝望,她的无助,都在这一张薄薄的纸上揭露。
傅晓看到这里,突然看不下去了,手微微颤抖,根本没办法翻动日记本的下一页。
抚摸着纸上的点点痕迹。
这...
是泪痕吧...
突然看到这张纸上记录的最后一句话:
【宝宝,妈妈爱你,为了你,妈妈可以忍受所有...】
她的心脏好像被什么揪着,很痛。
痛的她根本直不起腰。
眼角,悄无声息的几滴泪,慢慢滑落。
“呵...”傅晓眼角带泪,脸上却带着冷笑。
她把手中的日记合上。
为什么他不在你身边,却还要在信里这么亲昵的称呼那个男人。
在你怀孕的时候,他不在,这是不负责任。
让一个女人承受孕期的痛苦。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为了保家卫国,可这般行事作为,真的让人觉得不喜。
满腔的烦躁,一点一点侵蚀全身。
她再也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