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我的,所以....”
穆连慎松开他的胳膊,声音很轻:“别挑战我的底线。”
“不只这件事,所有事都不要去触碰底线,别到最后,我们真的成了死仇,那时候,我不会留情。”
听出他的意有所指!
宋如渊一脸平静的把脱臼的胳膊接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倒上了一杯,端起送至嘴边,但没喝,复又放下。
苦笑道:“连慎,在你心中,我是什么样的人?”
他抬起头死死盯着穆连慎,这个曾经比亲兄弟还亲的朋友。
眼中不知是因为喝酒还是因为别的,竟泛起了泪,声音轻飘:“恶人吗?”
穆连慎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宋如渊站起身,脸上带了些冰冷的笑意,他一脚踹飞了脚边的凳子,“我当然知道,你觉得我是恶....”
“你们都开始疏远我...”
他想起这些年渐行渐远的旧友。
他做错了什么?
宋如渊面色冷了下来,紧抿着唇,双目开始渐渐赤红,阴鸷目色渗着寒意,声音寒凉:“我做了那么多,只是为了好好活着,我以为你能理解我...”
他死死的盯着穆连慎,“宋家做的那些事,你该知道,与我无关...”
穆连慎声音依然平静,“我知道,”
知道他一直想跟宋家分割开。
也知道他为了做成一些事,做了多少努力。
宋如渊端起桌上的酒杯饮尽,抬手把酒杯摔倒一边,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那为何这么对我,”
“如今我的身边一个说真心话的朋友都没有,”
“连慎,为何?”
为何?
穆连慎眸色如深海,幽幽冷冷,看不出任何情绪,须臾,他语气平静的告诉宋如渊,“因为你不再是初见时的宋如渊了,”
“乱局起,所有人都在为你奔波!!!”
穆连慎站起身,上前一步,站在他面前,语气悠远:“你明明可以全家都跟着钱家一起走的,”
“宋如渊,你还记得当时你说了什么吗?”
那时候,穆家,翟家,几个兄弟不顾自家已经岌岌可危的现状,帮他走了一条路。
可他拒了。
年轻时的宋如渊声音带笑,却毫无半点敷衍和轻慢,反而透着一股从容不迫的认真。
他说:“连慎,我不走,现在走了,与逃跑何异。”
“我早晚都要回来的,到时候这里还能有我宋如渊的一席之地吗?”
“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们,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他当时可能不知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的神色,跟那个霁月清尘的宋如渊一点都不一样。
他竟然把那乱局当成一个机会。
穆连慎淡然的看着一脸恍惚的他,“你弃了兄弟们的一番好意,走了另一条路。”
宋如渊回过神,怔怔的凝视着他,半晌,才勉强自己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仅仅是因为这个,所以你们要抛开我?”
“可,连慎,出去就真的好吗?出去面对未知的一切,哪里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没有真心相待的朋友,”
“那个利益为主的地方,我不想去,不管如何危险,还是这里最有归属感。”
穆连慎深深的看着他,直言开口:“最重要的根本不是你在哪里...,”
不管他说再多,可隐藏在背后的总有他自己的私心。
穆连慎慢慢的走近他,用那双淡漠沉静而又能洞悉万物的黑眸一寸寸打量着他,“你变得不再是你了,”
“而是你做了太多兄弟们不能理解的事,”
“知道你有苦衷,我们不会怪你,该拦的也拦了,劝也劝了,你不听,我们没办法再如往常那般对你了...”
“你暗中做的一切,有时候我都看不懂,”
穆连慎侧身倚靠在墙上,也不看他,自顾自的开口:“针对宋家,我理解,毕竟他们欺辱你们在先,你报复回来也合理。”
“你明面上做的其他事我也都能接受...”
“可顾其琛是怎么回事?”
他斜晲着宋如渊,轻笑出声:“你身边留这些人做什么?”
“还有王师傅...”
穆连慎笑意不达眼底,“好歹是教过我们一段时间的师者,你为何下手那么狠...”
“你的手段什么时候变了?”
师?
宋如渊恶劣的勾了勾唇:“平时再怎么师徒情深,在自家孩子面前,我们又算的了什么呢?”
“你只知道我行事狠辣,可你知道王家那两个儿子在背后做了什么?”
当时的他们竟然想从他爹的这几个徒弟家里入手,成就自己。
可王师傅拦了吗?拦得住吗?
他不采取手段,首当其冲被针对的就是穆家...
穆连慎眉头紧皱,思绪繁杂,语气淡淡:“不管别人如何,我只管你,”
“你大可以不用那些手段,那些暗中的手段,真的不适合你,”
“宋如渊,改变一下吧,跟阴暗的东西待的时间久了,你还能控制得了你自己吗?”
宋如渊淡笑,眉宇间之间却流露出一丝难过,“你倒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光明磊落,行事坦荡...不愧是军队出生的孩子。”
可他不是,他宋如渊就是在阴暗里长大的孩子。
行事狠辣,做事决绝有什么不对?
不管手段如何,只要做自认为对的事就行。
从小在痛苦中挣扎的孩子,能成长的多正直善良呢?
身处黑暗,自身如何光明?
穆连慎垂眸,压下眼中的复杂情绪。
这个兄弟,真的拉不回来了吗?
他抬起眼,幽深冰寒的深眸紧紧的盯着他,“你现在行事还有分寸,我真的怕再过一年,或者两年,你会收不了手,到时候怎么办?”
“你真的要把自己送到我的枪下?”
“兄弟们为什么离你而去?”
“那么多年...”穆连慎声音沉寂:“我们劝了你几次?”
“你就自顾自一条黑道走下去,而且做事愈发不管不顾,你让我们怎么做?举枪对着你?”
穆连慎走到桌前,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我只劝你这最后一次,你若再不回头,如果真的到了清算时,我不会留情。”
宋如渊笑着开口:“翟久跟我又有何不同?”
穆连慎怒摔了酒杯,恨恨道:“他是为商,虽然现在不允许,可有翟家那么多人给他上下打点,而且这条路,早晚,是可以走到明面上的。”
“你呢?宋如渊,你害了多少人?”
“你这黑道,早晚是要被清算的,到时候你该如何?”
宋如渊神色怔怔,“可他们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