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里翻涌着痛苦和悲楚,“你们不是应该正义凛然保护弱小的吗,”
“你身在部队,却这样咒我的妻女,”男人冷笑出声,“不合适吧,”
“内地军人确实是保护弱小,可你妻女不在内地,你的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合该有数才对,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如果你什么都不做,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沈行舟的声音不大,却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男人突然发出痛苦的哀嚎,激动的以拳捶地,“我能做什么?”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手腕上的绳子,“如今这般,我还能做什么?”
他想起他的妻子,还有他只有十岁的女儿,现在任务失败,他深知以往日里老大的行事风格,她们怕是....
男人胸口像刀绞一样,手也不停的发抖。
沈行舟看着痛苦的男人,眼中满是漠然,缓缓开口道:“你失败的事,应该已经传开了,你的同伴得到消息,应该会传消息回去吧,知道你被捕的消息,他们还会留着你的妻女吗?”
“可我什么都没说,”男人疯狂的怒吼着。
“哦?”沈行舟冷峻的脸庞划过一抹讥讽之色,说出的话绝情至极:“你觉得是你的同伴会来确认一下你什么都没说呢,还是说你们老大会相信你什么都不说,从而留你妻女两命?”
“别逗了,这时候跟你有同样目的同伴,肯定都在想法子往外传消息,以你为例,从而提出撤退请求。”
“而你?”沈行舟清冷如冰雪的声线缓缓道:“如今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什么都别说,尽情的表你们老大根本不可能看到,也根本毫不在意的忠心,”
“要么,”
沈行舟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无形中给他施压。
“你就把同伙全都说出来,由我们制住人,这样你被捕的消息就不会传回去,甚至,我们还会做些别的安排,让你们老大根本发觉不了任何异样,”
“到时候,你的妻女才能活命,”他的声音低缓又蛊惑。
男人眼中闪过挣扎,但不知想到什么,脸上慢慢浮现悲凉之色,随即忍不住笑起来,笑着笑着又眼睛发红。
“瞒不住的,他真的很可怕,你们太小看他了,”
沈行舟神色淡漠,声音清冷:“不管他再可怕,现如今在内地,也别想翻手云覆手雨,”
“这是你唯一能拯救妻女的机会,若你什么都不做,她们一点机会都没有,”
男人此刻明显犹豫了,神情不断变化,最终选择坦白。
沈行舟看向一旁负责记录的队员,队员冲他点了点头。
他问:“你的名字,”
男人回应:“就叫李然,”
“讲讲你是怎么来的吧,”
接下来,他开始讲港城的一些事。
港城的大部分的产业,都被几大家族分割垄断。
其中庄家,黑白两道都有涉及。
可以说是在港城地位超然。
这些消息他们早已知晓,其他的港城那边的人也都能查到,沈行舟不感兴趣,他直接问了最重要的问题,“让你来的老大是?”
“庄家人,我一直在庄家的赌场上班,有一次经理来挑了几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被偷渡送来了内地,”
沈行舟接着问:“来多久了?都做过些什么,”
李然道:“我来内地将近两年了,之前都是传递消息,或者送一两封信,”
“这次就是让我们想办法进入各地的派出所,最好能当公安,或者其他办公人员,”
沈行舟问道:“知道让你们这么做的原因吗,”
“最近的行动都不顺利,进入内部才好得到消息吧,”
“什么行动...”
李然被问的脸色一僵,有些语塞。
沈行舟眼神犀利的看着他,加重了语气,“什么行动...,”
李然也知道此刻再闭口不言,没有丝毫意义,开口道:“拐...拐卖一些女人或者孩子,还有把这里的古董和玉器运到指定地点,”
沈行舟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眼底是无尽的深邃暗沉。
他强压下要杀人的冲动,继续问:“一共送来多少人,”
“跟着我一起来的有十人,”
“那没跟着你一起来的还有?”沈行舟抓住他语气中的漏洞,问道。
李然沉吟数秒,道:“应该是,我在赌场工作有十几年了,之前被经理挑走的人,三年或者四年后又被送了回来,但是,回来的人不全...”
“我被挑中之后曾找他们打听过,他们只说事很简单,但是要机灵点,”
沈行舟皱紧了眉头,又问:“山脚下这次的行动是何意?”
“老大曾有言在先,任务失败后,杀十人,或者制造一场暴乱,便可免责,所以我才....”李然低声喃喃。
“啪...”
旁边记录人员的笔因一时激愤被弄断。
他扔掉笔头,拿着笔尖扭头冷冷的看着李然。
沈行舟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敛了情绪,问:“跟你接洽的都是些什么人?”
“每次人都不一样,但都是庄家人,”
“庄家如今的掌权人是谁...”
没有听到李然的回应,沈行舟垂眸看向他。
第275章港城庄家...
李然正在思考,他组织了下语言,“我在庄家,算是最底层的人,上面的事我知道的很少,只知道...”
他想了想又继续开口:“原来的庄家人死的死,伤的伤,现如今掌控庄家的是庄家的养子,也是庄家女婿。”
“这都是传出来的,具体是不是真的,还有没有别的内情,我知之甚少,”
上位者的具体上位史又与他何干呢。
他只要顾好自己的小家就行了。
港城,对那些有钱人而言是天堂。
但于他而言,却是个艰难存活的地方。
沈行舟默然,又问:“这个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
李然苦笑道:“不知道,我只见过背影,旁人都称他为庄先生,但具体名讳,我就不知道了,”
那天,那人穿着昂贵笔挺的西装,身后一群人簇拥,上了一辆豪华的车。
他一出现,周围总是围满了或保护,或献殷勤的人,他这种小人物怎么能近前呢!
他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庄先生,”沈行舟低沉的声音,细细咀嚼着这三个字,眼中晦暗不明。
沉默良久,又响起他充满寒意的声音:“说说你们之前的行动,把之前做过的事都说清楚,参与的都是些什么人,”
李然抬眸,眼神如一潭死水。
“我只负责最后把人送走,至于过程?我没参与,做这些事的人,都是许以重利,找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