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道,“这里以后我要种上两棵桂花树,秋天的时候,满院飘香,”
傅予道:“桂花树不好找,”
“嗯,不过总能找到的,”
见沈行舟转身走过来,傅晓笑着道:“谢谢你啊,”
“不用谢,”
夜色沉郁,乌云密布不见星月。
夜色下,男人清隽的眉眼挂着一层落寞。
面对他,她虽然眼神不再淡漠,可始终很客气。
与傅家兄弟相比,有这很明显的疏离。
不知想到什么,他嘴角溢出苦笑。
前院树下,一壶茶喝完,陆袁搀扶着吴耀锋站起身,“太晚了,都各自回房间睡吧,”
他看向一旁的傅晓,“小小,不用守着,他们大人喝起酒来,肯定不会太早回来,”
“不过你别担心穆叔,他不管什么时候,喝酒都是留有余量,不会醉,”
傅晓点头,“我知道了,”
院子的人都各自回了房间,她往暖壶里蓄满了热水,放在穆连慎房间。
随后就回了房间。
于楠这时候已经躺在床外边,看到她走进来拍了拍床内,“快,进被窝,”
傅晓把窗户关好,爬上了床。
刚躺进去,于楠的手就不老实的搂上她的腰,舒心的叹了口气,“哎,你说你怎么这么软,跟个面团似的,”
“腰也细,”
傅晓把她的咸猪手拿出来,“别闹,睡觉,”
“睡不着,咱聊聊呗,”
“聊什么?”
于楠撑着下巴问道:“你说司令把沈市那个男人留下是为了什么?”
傅晓默了默,摇头道:“不知道,”
“不过明天肯定就知道了,”
“嗯,”于楠纠结道:“虽然我也气他伤了你,可正常对战,罪不至死吧,”
傅晓轻笑道:“你想啥呢,我爸又不是土匪,”
“也是,不过那个男的还真是当兵的好料子,要是能拐到我们西北军区就好了,”
傅晓笑了笑,没说话。
不觉间,夜已深,夜雨悄无声息的下起来。
本来没打算睡这么早的傅晓,也渐渐进入了梦乡,实在是这雨声,太过助眠。
雨势渐小的时候,穆连慎的车停在了门口。
第314章“我比您强,”
他看向一旁的满身酒气的魏学泽和吴乘风,“进房间就睡,别整太大动静,安安这时候肯定都睡了,”
吴乘风摆了摆手,“我们也困了,还有什么可折腾的,”
三人推门进入。
与此同时,沈行舟于黑暗中睁开了双眼。
魏学泽和吴乘风两人走进房间,就闭眼躺了下去。
穆连慎实在受不了自己这一身味,准备起身拿凉水冲冲。
走出浴室的时候,看到立在院中树下的沈行舟,擦头发的手微顿,“这么晚还不睡?”
“等您,”
“既如此,那便谈谈,”穆连慎转身走向书房。
沈行舟安静地跟在他身后,眉目微敛。
房间内,并没有喝多的魏学泽问:“连慎怎么还不回来,”
吴乘风侧耳听了听,回应道:“跟那小子谈事去了,”
“那个小子?”
“就那小子啊,”
“哦,”魏学泽了然的点头,“那小子啊,”
“大晚上的谈什么?....,”
吴乘风嗤笑一声,“笑死,有人惦记他闺女,他管什么晚上不晚上的,”
魏学泽饶有兴趣的睁开眼,“我想知道他怎么谈的,”
“去听听?”
“你不困?”
“困啊,可这热闹难得一见啊,”
吴乘风猛地从床上坐起,“说的也是,走,去听听,”
两人抬脚走向亮着灯的书房,为了躲雨,就这么挤在窗沿下面听。
此刻,书房内。
穆连慎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抬眸看向沈行舟:“你....”
“在背后帮着安安解决了不少问题,还有这次拦齐天昊的事....为什么?”
沈行舟直言道:“她于我,有救命之恩,”
“嗯,”穆连慎应是早知道这个救命的事,声音波澜不惊:“你做了这么多,这恩,也该还清了,”
“以后,别再做这些了,保护安安,用不着你....”
穆连慎虽然话中没有提多此一举这几个字,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沈行舟沉默良久,抬眸平静道:“没有她,我怕是早就不知道烂在哪了,所以,还不清....”
见他不识趣,穆连慎眼眸深深。
黑沉的目光直视着他,直言道:“你配不上我的安安,”
“我查过你,”穆连慎翘起二郎腿,半坐半倚在椅子上,正用一种近乎探究的目光看着他。
“祁家全家覆灭,做事这般狠辣,手段也不干净,我不喜欢你,不想让你出现在我女儿身边,你明白吗?”
沈行舟垂在身侧的双手微颤。
他双手紧握成拳,声音比这夜色还淡三分,“她...很优秀,世间难出其右,怕是没有谁能配得上她,”
沈行舟眼睫轻颤,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暗光,嗓音却沙哑,“在她找到与之共度一生的人之前,我想尽我所能,守着,并护着她,”
“穆.......”
“沈行舟!”
穆连慎厉声音沉如铁,目光如剑似刀,“你凭什么护着她?”
“凭你这张脸吗?”
他站起身,语气毫不留情,“还是说凭你的小聪明,”
穆连慎直直的看着他,面对面,眼对眼。
夜,黑极了;
外面的雨,淅沥沥的下着。
“等你什么时候站在我的位置,再谈守护,既知道我女儿很优秀,那就该知道,你的这些小聪明,她并不需要,”
话落,像是不愿与之多言,穆连慎向门口走去。
“我觉得,”
沈行舟一字字,轻声道:“我至少比您强....”
穆连慎徐徐转过身,眼眸幽深:“你说什么?”
沈行舟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敬声道:“我说,我比您强,”
“你哪点比我强?”
“您当年...”
穆连慎眸光如冷刀,直直的向他扫去,“我当年?如何...”
顶着穆连慎满是戾气的眸子,沈行舟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声音冷静低沉,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却格外清晰。
“您痛失所爱的悲剧,虽是恶人为之,但归根结底,”
他眯起眸子,眼底的情绪都敛进去,微垂下头,缓声开口:“是您之过,”
“若您当时不离开,这些事都不会发生,您舍小家,为大家这种精神,我很钦佩,”
“但爱人和国家,您选了后者,虽是大义之举,但,失了爱人,您心中就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