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了,你别逗他了,”坐在床上的魏学泽,忍着笑意道:“连慎啊,小小现在才十六岁,还早呢,你想太多了,”
“不过今天这个小子,除了家世,我看着倒是还好啊,你这下子把那小子打击的不轻啊,”
“呵...”穆连慎嘴角勾起冷笑,“打击?”
“真要受了打击,滚得远远的倒还好了,”
“哈哈哈,”魏学泽终于忍不住笑。
在穆连慎的冷眼中止住了笑,轻咳一声道:“别的不说,这小子这狂妄程度,可比你年轻时更甚,”
他想了想,道:“连慎啊,孩子现在还小,明显还没开窍呢,”
“你也别弄得风声鹤唳的,”
吴乘风点头,道:“对,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再说了你闺女你心里该有数,本事大的很,你在怕什么?”
怕什么?
本事再大的女孩,若是被情爱束缚,受到的伤不会比她人少半分。
而他,不想让他的安安承受这些。
见他神色依旧不虞,魏学泽出主意道:“要不然你找几个无父无母的年轻人,亲自培养,到时候倒插到穆家,由你一直看着,这下应该能放心了吧,”
坐在椅子上的穆连慎默了默,道:“我已经在做了,”
魏学泽脸上表情一僵。
他只是随口一说。
“可,那些人,太普通了,配不上我的安安,”
魏学泽无言以对....
他无奈的叹气,“连慎啊,放过孩子吧,现在闺女还小,别太夸张了,你做这些事,咱闺女不知道吧,她知道自己父亲现在就开始发愁她出嫁的事吗?”
“孩子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笑话你呢,”
穆连慎冷冷的看着他,“为什么要让安安知道,你们不多嘴不就行了,”
旁边的吴乘风打了个哈欠,道:“我现在算是有些庆幸,我家都是小子了,”
“臭小子有事没事揍一顿就行,要真是个闺女,我估计也得疯,”
说完就闭上了眼,慢慢的打起了呼。
“连慎,早点睡吧,明天还有事呢,”
魏学泽也跟着躺下,在床最外边留了一人能躺的位置。
月光半掩,时明时暗。
雨,一会儿停,一会儿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这夜,有人睡得香甜,有人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一夜无梦的傅晓睁开眼,听着外面的雨声,她从床上坐起。
打开窗户一看,后院到处都是积水。
之前栽种的月季花好几株都歪歪扭扭的倒了下去。
“小小,下的大不大,”身后,于楠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
傅晓回头,“不算大,小雨。”
“哦,”她揉了揉眼,又重新躺回被窝里。
隐约听到外面传来穆连慎的声音。
傅晓没有接着睡,穿好衣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站在堂屋门口,抬头,一身军装,俊美冰冷的男人倒映在她的眼眸中。
沈行舟靠着客房门,视线看着雨幕,神色莫名,眸光幽深。
傅晓刚想开口说话,他扭头看过来,抬眸。
露出了他那双似山顶清雪,如晨间朝露,晶亮灼灼的桃花眼。
似山顶清雪,只是眸色浮浮沉沉,像是汹涌的波涛。
又像是四分五裂的光。
“起的挺早,”她问。
沈行舟低笑一声,周身凌厉迫人的气场变得舒缓。
“嗯,有任务在身,给你说一声,就要走了,”
“哦,”傅晓看向他,礼貌性的问:“很急吗?吃过早饭再走呢...”
“不了,”
“那你等一下,”傅晓转身重新走进房间,拿出一把伞递给他,道:“带着吧,看着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
沈行舟笑道:“好,谢谢,”
刚洗漱完的穆连慎走过来看到正在交谈的两人,微微蹙眉:“安安,”
“爸,”
他视线落在沈行舟身上,问:“聊什么呢,”
“哦,他要走,”
沈行舟点了点头,笑了笑,“对,告个别,”
他看向穆连慎,态度恭谦道:“司令,那我就先走了,”
穆连慎微微颌首。
一直看着他走出门,视线才收回来。
傅晓抬脚走向他,问:“爸,你昨晚上没喝多吧,”
“没有,”穆连慎笑着开口:“放心,没人敢灌我酒,”
“那就好,”
傅晓转身走向一旁的客房敲门,“二哥,小予,起床了。”
走出大门的沈行舟跟拎着早餐的李亓对上了视线。
李亓道:“吃过饭再走吧,”
沈行舟笑道:“不用了,麻烦你帮我给司令带句话,”
“这次因为一个案子,我们查了西北军一个团长,不过已经查清楚了,没什么问题,”
李亓眼中没有丝毫意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会转达,”
他说的这些,根本瞒不过穆家人,李亓到西北后回归原本的岗位,同事已经说了这事,只不过,没有给穆连慎汇报罢了。
十月一期间,穆连慎实在是太忙了,很多没有必要的消息,都没往他这边传。
看着这个少年离去的背影,李亓叹了口气,眼中神色意味不明。
早饭上桌,傅晓看向穆连慎,问道:“爸,昨天那个人具体啥情况?”
听她这么问,于楠啃包子的动作也停了,视线跟着看过去。
穆连慎目光落在吴乘风身上,道,“说说,啥情况...”
吴乘风皱眉:“不好说,”
听他这么说,傅晓也不问了。
他既然不说,肯定是有什么难言的原因。
“爸,你什么时候回京啊?”
吴耀锋小心翼翼的问。
“你问这个干吗,”吴乘风喝了口水,“咋,要跟我一起回去不成,”
“不是,你能自己回去不,让陆袁在这留一段时间,”
“天还没黑呢,大白天的做什么白日梦?”吴乘风声音淡淡,“你就断了一条腿,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呵呵,”旁边的陆袁忍不住嘲笑出声,“就是,你要是另一条腿也断了,我肯定照顾你,”
吴耀锋狠狠瞪了一眼陆袁,触及到吴乘风的眼神,瞬间老实了,低眉顺眼不敢多言。
另一边的沈行舟,来到了招待所。
队员看着门口浑身湿透的他,惊的瞪大了双眼,“队长,你怎么淋这么湿?”
沈行舟淡道:“下雨了,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队员挠头,满脸疑惑的开口:“可你这不是有伞吗?”
说着指了指他怀里一直抱着的伞。
沈行舟垂眸看到一直被自己紧紧护着的伞,突然有些恍惚。
他可以任由自己从头到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