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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看向一旁看守的人,道:“几位同志,我能跟他说几句话吗?”
看守的人正想摇头,这时外面有人开口:“可以,”
此人知晓内情,知道梁琰在这件事上出了不少力,当然不会觉得他对梁江涛还有什么父子情分。
或许他能再从梁江涛嘴里问出点别的什么....
挥手示意看守退至门外,给他留出空间。
房间内只剩下。
仇深似海的父子俩....
“我是你的儿子,自然是畜生...”
“你....”梁江涛颤抖着手指着他,恨声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把我拉下来,对你能有什么好处,你是我儿子,如今你这辈子怕是再难出头了,外人会怎么看你,看你妹妹...”
“哈....”梁琰笑容愈发诡异,“好处?”
“你知道吗?”他死死的盯着这个自己与他有三分相像的脸上,“我从记事起,就盼着这一幕,”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梁琰疯狂地笑着:“梁江涛....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呢?你对我,对我妹妹,对我妈和外公家做出这么多恶事,竟然还恬不知耻言说,你是我父?”
“你做的事,是一个父亲该做的?”
他一步步靠近,声音逐渐加大,一字一句如泣血的问:“父亲,会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那么个东西?”
“父亲?能用母亲牵制自己的孩子?”
“父亲?能一直压制自己的儿子,让他这么多年一事无成?”
“怕我脱离你的掌控?”梁琰眼神讥讽的看着他,“说到底,你也是害怕的吧,怕我一旦走的高了,会对付你?”
“哈哈哈哈,”他大吼道:“你知道,你对外公家所做的一切,对我母亲,对我妹妹,对我,所做的所有,都看在我眼里,印在心里,”
“所以你控制住那个心里只有你的傻女人,让她逼着自己的孩子,顺从你...”
“可,梁江涛,你看啊,纵你再压制,我还是做到了,你的担心是对的,我确实可以让你万劫....不复....”最后几个字,梁琰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
明明是亲父子,两人之间蔓延的恨意,却是如此的骇人。
梁江涛震怒而又恐惧地看着眼前已比自己还高的儿子?
他眼中升腾起诸多情绪,痛苦,悲愤,震惊。
他确实有意压制这个孩子。
明明是自己亲生的儿子。
为什么这么做呢?
因为他看到了这个孩子眼中的恨意,在他踩着自己的岳家上位后,他看自己的眼神就没有了孺慕。
只余恨意。
这个孩子,他也曾真心疼爱过的,可看到他看自己的眼神,他怎么还敢疼爱呢。
他不是个好人,他上位手段不光彩,他当然会怕。
所以他利用那个蠢的不行的女人,控制他们。
直到她去世,这两个孩子才彻底脱离他的掌控.
所以他也一直安排人看着他们!
他又是怎么找到那些东西的?
可已到这一步。
想什么都无用了。
他梁江涛已经没了活路。
想开后,他竟笑了,“不愧是我的血脉,确实够狠啊,”
他看向梁琰,道:“你可是在你母亲面前发过誓的,真的不怕她在地下不安宁?”
梁琰不答反问:“利用这么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女人,真的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梁江涛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轻蔑,“要想成功,就要利用一切,更别说是个女人,你不是早就知道吗,我就是这么一个禽兽不如的人啊,”
“那她白宛如呢?”
提起这个名字,他注意到梁江涛眼神有了变化。
“所以,”梁琰眼中满是恨意的笑着,“这样的你,对白宛如竟是真的感情?”
“也是,倘若不是真感情,怎么可能因她一人,就把白家捧到这个地步,”
“可是,”他顿了顿,神态平静,笑着,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一把把刀剑。
“白家人却正想着如何与你切割,他们正在做你当时对王家所做之事,踩着你,向上爬....”
“你猜,检查组桌面上有几封举报信是白家人写的?你再猜,你的那位白宛如....知不知晓?”
双眼紧闭的梁江涛眼皮微颤,声音很轻:“不重要了,”
他缓缓睁开双眼,平静的道:“她,就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女人,”
与此同时,白家。
他口中这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女人,白宛如。
此刻正端坐书房,参与着男人们的讨论。
“大哥,你再写一封信,按照我说的写,再给梁江涛按上一个罪名,”
白瑞丰道:“小妹,没证据,随便按上的罪名,没用,”
“我就是证据,”白宛如语气平淡:“他强迫了我,强行把我留在他身边,你们因为我,投鼠忌器,不敢反抗,才做错了事,”
“家里几个孩子都叫回来,统一口径...”
“可,我们白家,毕竟是得了不少好处,这么说他们会信吗?”
白宛如胸有成竹道:“会有人帮我们的,”
白瑞丰笑着点头,“我这就去,”
旁边的白家老二白瑞鄧,一脸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开口:“这样做,小妹以后....”
白宛如看向他,眼神柔了柔,道:“二哥,我没事的,”
旁边的白瑞丰垂眸道:“只能辛苦小妹了,”
白瑞鄧还是面露不忍,白宛如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二哥,梁江涛给我准备了后路,你放心,”
白瑞丰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突然眼神变得十分晦暗。
另一边。
梁江涛却道:“不管白家做了什么,只要能照顾好她就行,”
梁江涛抬头看向他,“梁琰,事都是我做的,白家只是接受者,没有拒绝罢了,你能不能....”
“哈哈哈哈,”梁琰突然有些疯狂的大笑。
“她柔弱不能自理?”他绝望地吼了一声:“那我母亲呢?那个全心全意为你的傻子呢?”
“那个傻子,你说什么她都信...你说以子告父,大逆不道,她就让自己的子女发誓,再不忤逆你,”
“梁江涛,你随便说几句甜言蜜语,她就什么都不顾,一心扑在你身上,你把她当什么?”
甜言?密语?
都带着毒啊。
那个傻女人,却沉溺其中。
不曾抬头观望。
天垂凝结的乌云,正预谋着一场暴雨。
“你如今....是在告诉我,让我....”梁琰用手指指向自己,他眼角流出了泪,荒谬的道:“体谅那个女人?”
梁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