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一下他的手,却发现她现在根本够不到这个儿子的头顶了。
傅绥察觉到她的意图,微微俯身把脑袋放在她手边,“娘,不用准备太多菜,”
谭玲玲笑着拍了一下他的头,“老大,你现在怎么长这么高,”
他只是笑,她力道重了点,“臭小子,出去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你是一点都不想家啊,”
傅绥笑着伏低身子:“是儿子的错,”
看着愈渐成熟的儿子,谭玲玲心里微微泛酸。
站在院子里的傅晓鼻子动了动,喊道:“舅妈,锅糊了...”
“哎呦,我的红烧肉,”厨房里传来谭玲玲慌张的声音,紧接着就开始赶人,“老大,你出去吧,把桌子收拾一下,看看你爸和你姑父怎么还不回来,”
傅绥笑着走了出来,弹了一下傅晓的脑门,“妹妹,想我不想,”
傅晓眉眼带笑:“想了,”
“你今日这么乖?”
往日见面总要刺他几句,今儿倒是乖巧。
她心里冷哼:还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想让你高兴高兴。
“姑父几点下班来着?”
傅晓抬头看了下表,“应该快了,他今日去了军区,应该会与二舅一起过来,”
“三哥,给我带礼物没有,”
“带了...”他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调侃道:“小小,你又胖了...”
“怎么可能,”傅晓瞪大双眼,傅绥坏笑:“你脸确实又圆了。”
傅晓现在知道了,他不管心里装多少事,这嘴上贱兮兮的毛病是改不了的,她就是白担心他。
饭菜做好后,谭玲玲一直没上菜,等着穆连慎和傅炜皓两人到家后才把菜端上饭桌。
傅绥迎了上去,“爸,姑父。”
穆连慎笑着应声,就来到傅晓跟前与她说话,傅炜皓倒是盯着傅绥看了好久,直把他看的,脸上的笑都有些不自然了,他尴尬的挠挠头,“爸,您老看我干嘛?”
傅炜皓冷呵:“这么久不见,可不得仔细看看,万一你这再走了,估计几年也不想着回家,下次见,也不知道我这个当爹的还能不能认出你,”
这阴阳怪气的,傅绥苦笑:“爹,儿子错了,以后会常回家看看的,”
傅炜皓上前捏了捏他的肩膀,“壮实了不少,”
傅绥嘿嘿一笑:“爹,儿子在所里也经常参加训练,”
“好,那明日我验验。”
“验什么?”谭玲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傅炜皓道:“没什么,”
她笑着招呼着,“行了,都别聊了,上桌吃饭了,”
傅晓和于楠坐在一起,说着闲话,看着众人都走了进来,连忙止住了话头,跟着大家一起坐在饭桌前。
傅绥把堂屋柜子上的酒拎了过来,“爸,姑父,您二位喝点不?”
傅炜皓点头,“倒上吧,”
他又看向穆连慎,询问:“你晚上无事吧,”
穆连慎摇头,“没什么事,”
傅炜皓把酒杯递给穆连慎,开始聊军队上的事。
“今年你怎么要亲自当这个教官了?”
“有个想法,先看看能有多少人合格吧,”
“哦,”点到为止,多的傅炜皓就不再过问了,举杯与他碰了一下。
旁边的傅绥端着酒杯站起身,“姑父,我敬您一杯,”
穆连慎笑着与他碰了下杯,“二哥,阿绥现在比你都高了...”
傅炜皓瞥了傅绥一眼,凉声道:“只长个头不长心眼,”
他的眼神闪了闪,道:“你训练的人数能加吗?”
“嗯?”穆连慎的视线扫过傅绥,笑问:“二哥的意思?”
“让这小子跟着你练练...”
傅绥顿时一脸苦相,傅晓和傅予两人偷笑,于楠倒是一脸向往之色,但她知道女兵没机会。
只好在边上偷师了。
谭玲玲在一边面带笑意的看着几个孩子,偶尔给几人夹一筷子菜,傅晓冲其甜甜一笑,“谢谢舅妈,”
“多谢婶子,”于楠看着自己碗里的鸡肉,也跟着道谢。
“乖,吃吧,”
傅晓边吃边和于楠咬耳朵,说说笑笑间,外面天色暗了下去。
见傅晓放筷子了,谭玲玲笑着问:“饱了?”
“嗯嗯,”
“那边有洗好的葡萄和苹果,去一边玩吧,”
“好嘞,”傅晓直接拉着于楠直接来到院子的椅子上坐下,接着说着刚才的话题。
“你说的那小丫头真的力气这么大?”
“可不,小柠应该能举起三百斤重的东西,”
于楠嘴角抽了抽,明显不信。
“楠姐,你不信啊?”
于楠敷衍的笑了笑,“哈哈,怎么可能呢,你说啥我都信,乖,咱说点别的,”
“聊啥呢,”傅绥和傅予两人拎着小板凳走了出来。
傅晓不高兴了,扭了扭身子冷哼一声,“没啥,”
于楠讨好的拽了拽她的袖子,“乖小小,姐没不相信你,我就是太惊讶了,”
她傲娇的表示:“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你就知道了,”
“好好,是姐见识少了,”
两人又黏糊在一起和好如初了,她俩对面的傅绥捏了一粒葡萄扔进嘴里,躺在傅予的腿上,嘴角挂着笑意:“还是家里好,”
傅晓侧身看向他,“三哥,二哥过两天应该有假,我们去接他?”
“好啊,”傅绥点头,“我也挺想他的,”
傅予拿起一个苹果递给他,“哥,心里若有事,说出来会好些...”
傅绥眸光一闪,接过苹果啃了一口,他不说话,其他人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
苹果啃了一半,他注意到几人的安静,笑着直起身子,看向他们,见都用那种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笑意微敛,把剩下的半个苹果扔进菜地。
他手肘撑着膝盖,缓缓道来:“河边发现一具成年男尸,被人连砍数十刀,我通过走访,调查,最后锁定嫌疑人后,经查,竟然牵扯出来诸多隐情....”
嫌疑人命李大牛,是安阳市钢铁厂的一名普通工人,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与妻育有一女。
他们都不是重男轻女之人,本来一家三口,也算是其乐融融和乐美美。
可他们十三岁的女儿在那天夜里,被人强奸在偏僻小巷,自此,这个三口之家,算是彻底毁灭。
本来他们是受害者,可....最后却是,他们的女儿自杀在流言蜚语之下。
唯一的女儿没了,李大牛的妻子本来就是个软弱性子,一直以为是自己那天没看好女儿才会导致她丧命。
愧疚之下,也随着女儿去了。
没了家人,李大牛这个老实男人,彻底成魔。
如果怒气怨气能够具象,一座山的毁灭都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