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南州看向傅少虞,见他眉眼低了低,看不到情绪。
他看向佣人,“将人请进来...”
傅少虞闻言,搭在桌面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忽的抬眸,望向他。
谢南洲看他那情绪不稳的样子,下一步应该是要逃了吧。
他语气无奈:“她这时候应该还在实验室....不会来谢家的,”
傅少虞还是站起身,离茶桌远了点。
脚步声传来。
谢南州和傅少虞一同望向跟在佣人身后,那个高大英俊、身形清贵的男人。
是他啊。
沈行舟走进来,目光越过谢南州,落在傅少虞身上。
谢南洲温润明亮的眼眸中透射出一丝睿智和沉静,他开口:“怎么称呼...”
他收回视线,朝他伸出手,“沈行舟....受三舅所托,上门致谢...”
谢南洲笑着与他交握,“谢南州...”
沈行舟淡笑颔首。
“坐...”
谢南洲挥手示意佣人添茶,沈行舟坐下时,再次扫了一眼背对着他们站在凉亭外的那个银发男人。
佣人下去后,他看向谢南州,“实不相瞒,我今日来,一是为致谢,二....是以傅晓丈夫的身份,来寻她的亲人....”
谢南州扫了一眼那边已经僵住的男人,扭头轻笑:“那丫头还有别的亲人?”
沈行舟坐直了身子,薄唇轻启:“有...前不久得知,岳母当年怀的双胎,”
他说完这话,谢南洲沉默了几秒,倏然传出一阵大笑:“那这事.....你就跟我谈不着了...”
说完,他站起身,走出院子。
院子里只剩下沈行舟和傅少虞两人。
陡然安静了很久。
沈行舟喝完一杯茶,站起身,走至傅少虞身后站定,“战场上....那时,你就知晓了我是谁,是专门去寻我的?”
傅少虞依旧背对着他而立,神色不明。
沈行舟轻声问:“为何不回家....岳母在哪?”
傅少虞眉梢低了低,眸光明显阴沉下来。
他语气很淡:“认错人了.....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沈行舟走下凉亭台阶,与他面对面,抬眸盯着他,桃花眸底的情绪难辨,“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晓晓,要提前来这一趟吗?”
“怕的....就是你不承认,”
傅少虞没有开口,他的眼中似有风霜凝结,可沈行舟看出了他眼底的波澜。
“我在想,既然你早已知晓自己有个妹妹存在,宁愿暗中给她送礼,却不正面相见,那就是从没打算认她...对吗?”
沈行舟深吸一气:“为什么?”
傅少虞眉头聚拢,神色也冷了下来:“关你屁事...”
见他抬脚要走,沈行舟出手拽住了他,“别这样....”
“哥...”
傅少虞瞳孔微缩,猝不及防被他这么叫,男人的眼神晦涩冷冽。
“别这么对她,晓晓看着坚强,但其实她很孤单....她孤单太久了,有了亲人,她小心翼翼的维护着亲情,唯恐别人破坏.....”
沈行舟眼中闪过痛色,接着对他说:“两家人都在宠着她,可她依旧没有安全感,心里依旧有放不下的事,每每遇到别人阖家欢乐,母女情深,她会难受很久,她会掉眼泪,她会很想妈妈....”
他轻声开口,语气里带了一丝恳求,“看到她这样,我很心疼,我看不得她哭,”
沈行舟还未说完,傅少虞就转了过去,情绪在他眼中迅速凝聚成风暴,最后又归于平静。
“哥...告诉我,岳母在哪?”
傅少虞回头,带着一丝轻慢看着他,“你求我....”
“我求你....”
“跪下求...”
沈行舟眸中光芒明灭不定,“我跪...你就告诉我...不食言?”
傅少虞行至他右前方站定,“你可以试试...”
“好,我跪...”
沈行舟侧过身子,直面他,缓缓双膝跪下。
傅少虞嗓音很淡:“磕头...”
看着像是给他羞辱,可在他低头时,他的身子微偏。
他的目光往沈行舟磕头的方向看,内心道:“妈,女婿给的磕头礼,算是补上了...”
沈行舟磕了三个头,抬眸看向他。
傅少虞冷淡的看过去,“我没什么可跟你说的...你回去吧....”
沈行舟站起身,视线落在他身后,心中像是有了预感,他抬脚往那个方向走去。
“站住...”
傅少虞厉声呵止,扯着沈行舟的衣领将他按在凉亭的柱子上,眼中如汹涌的海面,亟待酝酿出风暴。
“看我的脸....你猜不出来吗?”
他说这话时,声音甚至带着颤音。
沈行舟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他有猜测。
眼前人,看背影,朗朗如明月之入怀。
可触之面容,却是颓唐如玉山之将崩。
“晓晓的资料在国内是绝密...你可能不知道...”沈行舟轻叹:“她医术很好...”
傅少虞扯沈行舟衣领的手在颤抖,眼底的猩红,显示着他此刻的心境并不平静。
他还在犹豫不决。
第677章我想见她...
傅静姝那种死气沉沉的模样,他已经看了二十年,每次心都痛的仿佛要死掉,再加上自己的病,痛苦、绝望、他都承受过。
他难受了20年,难不成还要那个小丫头也难受?
他害怕。
若是见面之时就是永别,那该怎么办?
见他神情有些病态,沈行舟语气放缓,“她是你亲妹妹,”
傅少虞墨深的瞳仁骤然缩紧。
“她那般乖巧,在你得知她想母亲,想到哭的情况下,你舍得瞒着她?”
他苍白的脸上冰冷无温,幽深的眸像是点燃了两簇幽火,“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她没病没灾的健康长大了,还有那么多哥哥护着,还有....”
傅少虞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更加冰冷,浑身又竖起一道又一道坚冰。
“你滚出去....带着那个小东西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看着走远的男人,沈行舟叹了口气。
面前的人,太过偏执和癫狂,虽然他轻易就能压制,他什么都不敢做。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毒,或者病。
他不懂医,这要有个万一...
还是交给晓晓吧。
只是...
他的晓晓又要哭了。
他起身向外院走去,等在这里的谢南州视线看过来,目光在他膝盖上和脑门上一扫而过,“怎么?”
“走不出来?”
沈行舟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