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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妈的我的牙缸呢?!”
“好像在客厅里。”周之川正在洗手池边呜呜呜的漱口。
苏翰拿过牙缸来一闻,差点没把昨晚上吃的东西呕出来。“路易斯!!你特么昨天晚上拿什么喝的血?!”
路易斯轻佻的从浴室里探出了半边身,他刚洗完澡马尾还没扎起来,湿答答的头发散乱的垂在耳朵两侧,他一边系着腰间的浴巾一边故作惊讶道:“Oops!我记得用的是我的丢你雷姆马克杯来着,怎么——”
“我丢你老母!”
苏翰拿着牙缸恶狠狠的朝他砸去,“咚”的一声将浴室门的毛玻璃砸了个稀碎。
厨房里,娅尔薇特眉头一皱,继续不紧不慢的搅拌着牛奶麦片,餐桌上摆着一份今天的《西风日报》,尽头的电视机上播放着早间新闻。
这位当今皇女自然而然的就住进了苏翰隔壁,挨着路易斯的房间(尽管他不上来睡觉)。虽然娅尔薇特的行为古怪品味也有些荒诞,但晚上的大部分时间她都安静的像只趴在窗台上的猫,一整晚苏翰都没有听到丁点儿的动静。
周之川洗漱完后客客气气的坐到了她对面,拧开牛奶瓶刚要倒时突然警惕性的看了娅尔薇特一眼,问道:“这不会是你泡手剩下的吧。”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娅尔薇特笑说,她笑起来狭长的眼睛弯弯的非常好看。她看着周之川又把牛奶瓶慢慢放了回去,又说:“当然不是啊,那么麻烦我怎么可能再倒回去。”
路易斯正绑着马尾走进厨房,抓起《西风日报》快速扫了眼头版,撇撇嘴道:“还是没有东凌岛的消息,铁海湾开过来的哪几支舰队真让凶海里的怪物吞了么。”他兴趣缺缺的将报纸扔到一边,打开冰柜去找血袋。
总之,当苏翰咬着面包圈、一手甩着围脖一手还得换野战靴,急匆匆的跑过厨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平静安详的美好早间日常:周之川正不慌不忙的撕着咸鱼干和鱼肉吐司。娅尔薇特斜撑着椅子,在餐桌上翘着二郎腿摆弄手机。路易斯衣服都没穿好拿着遥控器被某档人鱼脱口秀逗的哈哈大笑。
苏翰嘴里的面包圈掉到了地上,昨晚他看到了一则新闻,说有股极流云于昨夜凌晨登陆暴风港,低温席卷了整个港湾,海面上已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导致大批的货船滞留在了海港中。
现在苏翰觉得有一种比极流云更厉害的无力感正席卷他的全身,让人觉得心灰意冷。
现在已经是八点一刻了,他们的第一节《现代战术配置》是八点半开始。
塔兰镇中心。
鹅毛一样的雪片无穷无尽地从那黯淡的天空里旋转着坠落下来,轻轻跌在洁白一片的大地上。
拉着沉重绞盘和几百米渔网的皮卡正轰隆隆的向海边进发,这些辛苦的渔民要赶在封海前收获最后一波大背鲛,然后就是长达400转日的休渔期。在塔兰毕业的学员们都会经历一年一度的冬捕日,休渔期过后他们会和当地的居民一起开冰撒网,这算是塔兰的一个小小习俗,冬捕日过后他们就算正式毕业各奔东西。
一辆雪地车呼啸着穿过了街区,路易斯一边穿着外套一边单手驾驶,让人看得心惊胆战。
他们的教室在镇中心最大的藏书馆里,那是当地一座历史悠久的标志性建筑,是几百年前的居民用当地特有的冻石修建而成。高大雄伟的石门上镂刻着叙事史诗,乳白色的墙壁上绘着彩色壁画,因为冻石特有的材质使这些颜料沁入内里,几经风雨也未见剥落。
图书馆前叉路口的石子路面上伫立着一座乌尤大帝的雕像,积雪覆盖住了他身上穿戴的盔甲,落雪染白了他的披风和胡须,使大帝的雕像看上去更像个圣诞老人。
虽然藏书馆的外表古老质朴,但走进大厅便又是另一番景象,成百上千的书架罗列其中,放眼环望,几层上去都是规规整整的藏书,只可惜没有几个人坐在长桌上阅读。
他们走过长长的螺旋石梯,终于在六楼找到了上课用的教室,里面已经有很多人先到,坐在桌子上谈天说地。
竹夜里已经挽好了头发换上制服,变得和其他女生一样。苏翰冲她打招呼时她仍旧害怕得闪闪躲躲,周之川把香烟掐了坐到她的身边,这让她看上去没那么紧张了。
“嗨!你好吗?大明星。”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翰嘴巴一歪回头望去,是那个叫埃文的,还有几个黑手指俱乐部的家伙。他简单的点点头没说什么。埃文顶着他那头海藻般的的棕发硬挤了过来,他似乎察觉不到苏翰很不愿搭理他。
“归风节那天你怎么没来呢,我们给你发了三封邀请函。”埃文自顾自的坐在他旁边问,他的脖子上竟然还缠着一条昂贵的领巾,和塔兰的制服搭在一起显得傻里傻气。
苏翰还不想直接说那三封邀请函都被他丢到壁炉里了,毕竟是双月家的人,几分薄面还是要给的。“那天我正好去冻石镇上了,所以没去。”他回答道。
跟着埃文的一个金发女生说:“真是可惜呀,我们俱乐部里有三个从冥府来的恶魔,但都是女孩,你要是能加入的话再好不过了。”
埃文可能觉得条件不够吸引人,又靠近了说:“我们有很大一片地方作为活动场所,定期聚会,各种福利,八蛛家的人有一半都是我们的会员,我可以把你引荐给他们,八蛛家在舰队里的关系很硬,认识他们没坏处的。”八蛛是西国的另一大家族,家徽是一只八爪红心蛛。
“那……我考虑看看?”苏翰委婉的拒绝道,心说这人真是属木头的。路易斯和娅尔薇特就坐在他的后面,路易斯抱着脑袋说:“要是俱乐部还缺人那算我一个。”
那个金发的女生如猎豹一般嗤嗤的张开了尖牙,脸上的青色血管浮现,这是血裔的一种示威方式。娅尔薇特突兀的笑了一声,她觉得这女孩生气的样子还蛮可爱。
“路易斯,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女生瞪着他说。路易斯缩缩脖子很贱的笑了笑。
埃文转过头来看向路易斯,他的目光在娅尔薇特身上停留了一秒钟,他当然认不出来这是皇女陛下。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任何人加入黑手指俱乐部我们都举手欢迎。”他又微妙的看了眼慵懒的娅尔薇特,大概也觉得她气质不凡。
路易斯突然贴到他的眼前,脸上带着一股难以言状的狠劲儿,苏翰不明白一向不着调的他为何突然暴怒起来。路易斯冲埃文微笑,但笑的很阴冷:“你们现在喝的酒都是我从厕所里舀出来的,我忘了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