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三月集训 新兵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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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的兄弟们，快快，冲啊！”

“二连的跟上，别给咱二连丢人！”

“妈的，三连的谁要是掉队，自己加练去！”

“新兵四连，勇往直前！冲！冲！冲！”

“五连出征，谁与争锋！兄弟。跑起来！跑起来！”

通往海边的路上，一条长达20公里的水泥路，每天都有一帮精力过剩，嗷嗷直叫的新兵蛋子们挥洒着汗水。

“这届新兵总体来说素质还是可以的。像新一连的张雷，军事理论十分出色，值得好好培养。”

“我更喜欢二连的那个孟超凡，踏实能干，枪法出众，各种考核也是丝毫不差，能力也很强。”

“要我说啊，三连的钱龙，钱虎两兄弟才更厉害。听说上个月和老兵扎刺，两个人被老兵堵在厕所发生冲突，这俩小子愣是给人家老兵给干的趴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恩，这事我也听说了，这是两个操蛋兵啊！”

“错，我倒是很欣赏这俩小子，等下连了，我们侦查大队要了，是两个侦查兵的好苗子！”

“看，新兵四连的段启超又跑到最前面去了，这次考核，我看啊，十公里武装越野的冠军非他莫属了。这小子爆发力不错，可以进我们特务连！”

“就五连平平啊，各项军事考核不靠前不排后，没啥突出人物！”

公路旁的山顶上，一群身穿迷彩作战服，肩扛一毛三的军官们正关注着新兵连的这次结业十公里武装越野考核。他们正是师部各个营连及的军事主官，或者机关的作战参谋。更是这次考核的主考官，一言决定你部队走向的实权人物。

“你们啊，看到的都是表面，那郝亿鑫是省油的灯？他们连队真的就没个出色人物？你们仔细想想，以郝亿鑫的火爆脾气，每次排名都在中游，他能忍？估计他看上的早被他雪藏起来了。”

“凑，张营长还说的真是。上次新兵连打靶的时候我还是现场负责人呢，五连有个战士枪枪命中十环，能和二连的神枪手孟超凡别别苗头了，只是那个黑面虎郝亿鑫走了一圈，那个战士的靶上在就没十环的时候！”

一名身穿作战迷彩，身材瘦高，戴着眼睛的白脸参谋说道。

“高参谋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头一次五公里考核的时候，五连还真有个战士一路遥遥领先。不过我就看到那一次，现在随着体能训练的加强我以为那小子早就跟不上节奏了。现在看来，里面有猫腻啊！”

听着连个营级主官对新兵连出色人物的品头论足，新兵集训营营长孙斌却沉默的不发一言。

“无愧是龙大队的儿子，虎父无犬子，这小子，能在我手下挺过三个月的集训，没给他老子丢脸！”

孙斌原是东北虎成立之初的一名中队长，后来一次任务伤了右眼导致右眼失明，被迫退出了东北虎野战特种大队。调到了23师这个山地师，任师部警卫营营长，更是师长眼中的宝贝疙瘩。这次新兵营成立，让他任代理营长，管理新兵入伍工作，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接手的，可见对其的看中。

虽然职位升迁了，军衔也调整了，只是毕竟是上过战场的，和敌人真刀真枪拼杀过的浴血过的军人，现在训练一群新兵蛋子，让他一开始很是抵触仿佛人生没了乐趣失去了色彩。

直到新兵报道的那一天，他沉寂许久的心，才跳动了一次。那一天他看到了一个名字，一个叫龙飞的男孩刚毅俊秀的面容，仿佛年轻了三十岁的龙大队站在自己面前。

那一刻，紧张？激动？茫然？都出现在了心底，那个高大的男人曾是自己军人生涯的领路人，那个男人曾因为自己学历不够得不到升迁，而敢在军长办公室大拍桌子。那个男人曾为自己挡了三枪而重伤未死，是世界上最优秀的职业军人。

为了确认消息多方打探，拖了很多老战友，总算搞到了一张龙飞现在的照片。孙斌看着眼前的大男孩，得知他是老队长的儿子，曾想过给他调到自己的身边。龙大队不在了，这龙家唯一的血脉不能再牺牲了，他犹豫过很久，也徘徊过很久。他怕，他真的怕那一天，自己有幸训练的龙飞走上他父亲的结局。那样，他怎么有脸活着面对那些老兄弟们，怎么有脸面对死去的龙大队？

他从未如此害怕过，龙飞能来到23师集训，是缘分？更是一份沉淀的的压力，来自精神上的巨大压力。

“不行，既然参军，能活下去的唯一凭仗就是更过硬的军事素质，超强的军事能力，更敏锐的战斗素养。既然上天让龙飞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怎么能让冥冥中的龙大队失望？龙家飞龙，自己怎么能培养成虫？”

从此以后，每天孙斌都会去各个新兵连去看看，这一去还真就让他发现了很多好苗子。只是更多的精力都放在龙飞身上，新兵五连更是他的临时住所。训练比别的连队强度大不说，更时不时的加练，让新兵五连的新兵蛋子们苦不堪言。

随着新兵连的训期一天天结束，训练就更加严厉苛刻，而龙飞更是成为了重点“照顾”的对象。

龙飞也不明白，这个脸上有刀疤天天戴着大墨镜的营长究竟为什么看自己不顺眼，反正人家跑五公里轻装，他得重装。人家俯卧撑仰卧起坐，训练的时候也就300个，他得五百个还不带缓劲的。人家趴雪地练瞄准，自己还的挂个三个砖头跪姿练。甚至格斗课人家是对练，而自己却是营长亲自作陪，家传散手不能用，只能被动挨打。每次都被蹂躏的鼻青脸肿的，还美名曰：练时多流泪，战时少流血……真是次奥了。

不过连续两个多月的系统训练也让龙飞学到了很多宝贵的经验，虽然经验都是来自于魔鬼孙的呵斥中，不过龙飞也明白，这些都是战场上用鲜血换来的。所以尽管每次都被修理的很惨，龙飞还真就和魔鬼孙杠上了，用龙飞的话说：只要死不了，残不了，就没啥大不了！整，谁怕谁啊！

从此每个夜晚，多功能训练场中，就多了两个身影，一个狼狈不堪，一个怒吼连连。

“快看，新兵五连的那小子是谁，一下子冲到了第一方队，和段启超同时领跑了！”

姓高的参谋举着望远镜，看着突然发力的龙飞利箭一般脱离五连队列，甩开其他连队众人，直向终点奔去，一声惊叹，高声问道。

距离还有两公里，各个连队的尖子人物，同时选择发力，一声声怒吼，饿狼般向着终点方向奔袭。男人为兵，岂能在他人之下，但凡有能力者，都不会被埋没。这最后一次的考核，该展现自己的能力了。

“段启超，加油，冠军必属于你！”

“龙飞，快，快啊！马上就追上了，五连的荣誉靠你了！”

“钱龙，钱虎三连兄弟看着你们呢！”

“好，不愧是一连的张雷，加油兄弟，终点等着我们！一连必胜！”

龙飞看着即将达到终点瞬间爆发，如猎豹般向着第一名的二连段启超追去。于此同时其连队的尖子人物也都同时爆发。五个连队，六个身影你追我赶，向着终点冲去。

“第一名，新五连龙飞，35秒36！”

“第二名，新二连段启超，36秒14”

“第三名……

终点处，两名军官并排而立。一人手持计时器，另一人迅速做着登记。

“哦，五连出征谁与争锋！龙飞好样的！”

“哈哈，龙飞，你打破了咱们师五公里武装越野的记录了!”

“五连最强！五连威武！”

紧随众人的大部队一各个的冲过终点，而新兵五连最是热闹。龙飞被战友们高高的抛过头顶，庆祝这难得的胜利。让始终徘徊在中游水平的五连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平时连队之间总会有比拼，而五连因为连长刻意的压制着龙飞，而使得五连竟无人能和其他连队顶尖人物去较量，使得五连新兵连走路都抬不起头来。毕竟都是年轻小伙，让人看不起总是一件憋屈窝囊的事情。

这次可好了，龙飞的爆发，连带着五连迅速被人认可，也在无人敢小瞧五连了。

“次奥，得色啥！”

“就是就是，看把五连嘚瑟的，没边了。”

“算啦，人家好不容易得个第一就让人家显摆会呗！”

跑过人群的其他连队，看着五连在那庆祝。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更有佩服的。部队就是这样，适者生存，强者为王。

“哒，哒哒！”

“哒，哒哒！”

八一自动步枪的枪管响起阵阵怒吼，弹壳四溅，一排排士兵持枪趴在雪地中，瞄准着一百米处的半身靶调整开枪频率。

“风速5、湿度六、视线良、两秒一发，干！”

龙飞左眼紧闭，右眼紧盯着百米处的靶心，调整好呼吸频率。步枪死死的抵住肩胛骨，按照营长虐自己时教授自己的开枪要点不慌不忙的调整自己。

“哒”

“哒”

八一自动步枪在龙飞手中仿佛合为一体，一呼一吸中，一颗颗子弹怒吼着冲出枪管，枪枪命中靶心！

“12号靶位，十环！”

“十环！”

“十环！”

靶场中趴在壕沟里的观察员，仔细的看着龙飞的半身靶，被彻底惊呆了。身为二期士官，他见过不少神枪手。只是像龙飞这样的他还真没见过。

只见龙飞的半身靶上，随着一声枪响，就必定有一颗子弹精准的穿过红色的靶心，而且频率稳定，弹孔和弹孔之间精准的不差丝毫，就像被尺子量好了距离一般环形分布。

别说新兵了，就算是经过长久训练特种兵来了，也不一定会比眼前打靶的人做的更好。

以至于被震惊的，连报靶的时候，声音都出现一丝丝颤抖。

“这是谁？这么厉害？枪枪十环？”

“不会是报错靶了吧。老兵也没几个能打出这成绩啊？”

“别说老兵了，就特种部队也不一定这么厉害！”

“龙飞，是咱们连的龙飞，这小子不仅体力好，枪法竟然这么准！”

站在队列中的各个连队，瞬间就炸了窝。这种情况别说看了听都没听过。各种议论的声音接踵而至，以至于都影响了其他战士的打靶氛围。渐渐的，场中喧嚣停止，连枪声也只剩下一个。

龙飞没有因为外界的干扰而停止。此刻的他，处于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当中，手中的枪在也不是冷冰冰的死物，仿佛有了生命，和自己融为了一体。而一百米靶也像是就在眼前般，那么的清晰可见。

“哒！”

“十环！”

枪声不停，报靶员同样机械的报着环数。全场静悄悄的，只有清脆枪声和报靶员颤抖的声音回响。

“咔咔！”

八一自动步枪中，撞针传出两声轻响，10发全部被击发出去。

“12号靶位，全部命中，为100环！”

二期士官报靶员已经彻底的麻木了，此生第一次知道了传说中人枪一体是什么状态了。这次的报靶，将成为自己退伍后最大的炫耀资本，他见证了一个枪王的崛起。

“卧槽，这个兵我们师教导大队要了！谁也不许抢！”

“滚，妈的，这个兵只能我们侦查大队接收，谁和我抢，我和谁玩命！”

“滚犊子，这就是为了我们特务连而生的！”

看着已经打完靶的龙飞，下面观看的各个营连主官立刻围了上去，仿佛一个脱光了衣服的美女站在眼前般，一个个红着眼，相互推搡着叫骂着，互不相让，一个个挣得脸红脖子粗。

龙飞无奈的站起身子，被人从那种玄妙的人枪一体的境界中破坏而出龙飞心情很郁闷，有种杀人的冲动。可偏偏都是首长，他谁也得罪不起，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妈的，这小子怎么这么畜生！”

“真是，耐力好，爆发力强。现在枪法也这么厉害让我怎么混啊！”

“就是啊，苍天啊你何其不公，既生瑜何生亮啊！”

持枪而立的张雷，钱氏兄弟几人看着被争抢的龙飞，再也提不起一点点的争胜心里。除了一点点的酸楚和嫉妒，更多的是深深的敬佩。男人，尤其的部队中的男人，只服强者。

“都给老子滚，龙飞是老子的人，老子早就预定好了！”

看着被众军官包围的龙飞，孙斌立刻大步向前推开众人霸气的说道。

“卧槽，凭啥你们警卫营预定了？我还说我们侦查大队早就预定了呢！”

“就是，孙营长，你可不能那么霸道，凭啥好苗子都给你了！”

“不服，我们特务连绝对不放手！”

各营连主官一听孙斌的话，立刻出生反驳。笑话，就凭你一句话就想让这帮红了眼的连长营长们放弃一个好苗子，怎么可能？

“次奥，老子是新兵营营长，新兵都归我管。我说龙飞去哪就去哪！不服就找师部告状去，现在龙飞是我们警卫营的了。走，龙飞跟我走！”孙斌霸气的回答道。

话说完也不管别人说啥，拉着龙飞就上了自己的指挥车，连现场的其他新兵连也顾不上了。

开玩笑，他虽然不怕任何人，但这种犯众怒的事，还留在现场讲理，那是傻子才干的事。他孙斌比谁都聪明，要不在战场上在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操，孙斌，你个犊子的，此事不算完，就是找到师部，龙飞也得来我们侦查大队！”

“就是，凭啥好东西都是你们警卫营的，我就不相信师部也不讲理了！”

“走，现在就去师部找师长政委，就不信治不了你孙斌了！”

各主官一哄而散，直奔自己的指挥车，上车二话不说发动车子，车轮带起浓烟绝尘而去。

“哈哈，营长这手漂亮！”郝亿鑫看到绝尘而去的营长，裂开嘴大笑说道。

宽敞明亮的师俱乐部，一个个挺拔的身躯，身穿绿色的军服。高举到额头的拳头，一声声怒吼，回响在俱乐部的上空。誓言震天，驱散了阴霾赶走了寒冬，新的一批祖国脊梁挺起了胸膛。

“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人：

我宣誓：服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严守纪律，英勇顽强，不怕牺牲，苦练杀敌本领，时刻准备战斗，绝不叛离军队，誓死保卫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