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话语说完,小皇帝脸先红了,但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羞赧情绪,鹿眸灼灼地盯苏明绣面庞,不愿放过她一丝一毫情绪变化,似乎只要在这时候发现对方比自己更害羞,那她这点羞羞就不算什么。
可惜,苏明绣听完她话只是意味深长地扬了下眉头,随后不发一言地压住她后颈,让本就已经近在咫尺人瞬间栽向她,唇齿被摄住时候,那些牡丹花香味也一并被苏明绣吞没。
萧觅云以为按照这病秧子体质,先受不了被咳嗽打断人肯定是苏明绣,但毫无经验她很快就招架不住这么凶狠、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剥皮拆骨吻法儿,原先肌肤上那些不甚明显红,现在却比窗外开最摇曳红牡丹更盛。
就在她终于被放过,大口大口喘气时候,就察觉到微凉钻入了自己衣摆。
苏明绣仿佛也意识到自己体温太凉,怕冻着小皇帝,于是动作一顿,就是在这个间隙,终于叫萧觅云抓住了,本能地握住苏明绣手腕,仓促地解释道:
“朕……同你开玩笑呢。”
她被苏明绣亲得有些怕,莫名有些不敢继续,但又不愿叫这镇北王看出自己怂意,将对方手从自己衣衫里捉出去,压在桌上,身子挪开稍许,又故作关怀地说道,“再说,就你这个身子骨,还是别大动干戈地折腾了。”
苏明绣:“?”
她感觉那话里明晃晃“不行”二字就直接贴在了自己脑门上。
毕竟是有功夫在身人,况且她现在又不是病得起不来床,只不过是小皇帝照顾她太精细,所以她才显得这般脆弱,实际上她也不至于连这种事都满足不了伴侣。
门外太监就在这时动作很轻地敲了敲门,远远提醒陛下到了早朝时间,萧觅云顶着苏明绣那审视目光本就觉得压力巨大,听见这通知立时松了一口气,从椅子上起来还差点叫椅子腿绊了下。
还是苏明绣及时伸长手臂扶了下她胳膊,刚站稳皇帝冲她一笑,无端端地心虚重复,“朕……朕到了上朝时间,钦天监说最近这段时日都是大晴天,一会儿日头出来了,趁着还不太晒,你可让人陪着出去散散步。”
说着话时,小皇帝不着痕迹地想把自己胳膊从她掌心里抽出来,但不管怎么使劲,都像是被螃蟹钳子夹住似,抽离不得。
到后来,她面上笑都堆不住了,像是怕苏明绣将她拉过去就地正法,小声嘟囔着,用从未有过软乎态度商量道,“你、你还有何事?”
苏明绣本来是想吓一吓她,但见她又怂又怕模样,忽然笑了出来,轻笑消散在空气里刹那,她改了主意,慢慢松开了手,由着小皇帝如受惊兔子般跳远。
“没什么,陛下去上朝吧,大臣们该等急了。”
今日早朝,大臣们没有太多大事要上奏,反而是小皇帝拿出皇陵一事,叫内阁和六部官员有些争议。
他们早知道小皇帝后宫里藏了人,本来以为只是小孩儿玩闹,但现在听皇帝这意思,这修合葬墓是以帝后规格来修,自萧觅云登基以来,后位空悬至今,这念头绝非空穴来风,那能叫她想埋在这陵墓里皇后是谁,还用说?
不少大臣纷纷启奏,顺势提出让皇帝广开后宫言论,有要将自己家适龄女儿给推荐出来,更有一些知道内情,互相使眼色,启奏时候醉翁之意不在酒,无端端扯到自己家年少有为公子身上。
萧觅云冷眼看着,听到这些话就觉得烦心,忽然很想让苏明绣像从前一样陪着自己上朝,当场宣布这位就是自己要立皇后,看看这些俸禄吃多了大人们还有没有这么多话要说。
她被自己想象逗得没那么气了,余光瞥见一直老神在在沉默程青,发觉她没有不长眼地掺和,心中稍稍舒坦一些,然后假装将话题引到她那里:
“程阁老对此事如何看?”
“陛下所选位置极好,臣附议。”程青当然知道她百年后想要合葬人是谁,并不去当那不识相出头鸟,反而挑着能让萧觅云高兴话说。
这让皇帝心中多少舒适了一些。
下了朝之后,她本来想第一时间去找苏明绣,纾解心中这点不愉,但是想到早餐时候那点中断暧昧,又有点怕说着说着擦-枪走火,掀起那病秧子情绪又都无法满足,干脆自己去勤政殿里看书散心。
事情不知怎么传到了苏明绣耳朵里——
彼时她正在御花园里散步,听见皇帝要修合葬墓事情在早朝时让大臣们给撅了,慢条斯理地叫来王府暗卫,将一些事吩咐了下去。
不出几日,那些建议皇帝纳后宫跳得最欢实臣子,就发现自己后院着火,丑闻传遍朝堂,让言官逮住一通弹劾,被小皇帝抓着辫子顺势发配出都城,去了那些贫苦之地当地方官。
皇陵事情不知不觉、顺理成章地在六部推行下去。
日子慢慢走到了年关。
都城里逐渐见不到绿色,除了小皇帝乾元殿外面牡丹花圃被宫人精心侍弄,反季还能开上几朵花,当这皇城里最明亮颜色之外,常年笼罩在都城上空颜色都是灰蒙蒙。
今年冬天来得比去年更早些,不知是不是萧觅云错觉,她总觉得今年又更冷了,哪怕内务府早早将过冬厚衣裳给她殿里那位备得周全妥当,她也很是忧心,怕天冷叫苏明绣难捱。
于是她破例早早给大臣们延长了年假假期,而后日日就陪苏明绣待在乾元殿,冬日本来就没多少室外活动,苏明绣这身子又不适合受冻,她们俩就整日都窝在一块儿,难免生出暧昧情愫机会比平日更多。
这一日,小皇帝本来还在悄悄打磨给苏明绣送生日礼物,但隔着距离跟对方说话,不知怎么又放下了手头东西,走到那边问她今年想看什么样焰火,自己可以让宫人们安排。
然后这一问,她就半晌都没回到原先位置。
这殿里伺候下人们都极有颜色,早在她们要滚作一团时就远远退下避开,于是小皇帝在床上被亲晕晕乎乎,恍惚间只有一个感觉。
热。
太热了。
被窝好像就被架在火炉上似,整个人如同被蒸笼裹住,她额角、鬓边、衣衫下后背都是汗,整个人成了一条出水鱼儿,张大嘴不断呼吸同时,更热掌心钻入了她衣襟下。
萧觅云:“!”
她思绪浑浑噩噩,直到嘴里被迫发出声音,才有些迷瞪地去捉苏明绣手,可是一点力气都没用,看起来比起阻止,更像是任由对方纵横。
“怎么……这么烫?”
她这么问着。
苏明绣咬着她通红耳朵,“不是怕冷?”所以才特意将掌心用内力烘热了来碰她。
萧觅云一生从未有这般热得喘不上气时候,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要从身体里炸开似,眼角不知不觉落在泪来,可纵使这样,她也不想停。
曾经积蓄那些对苏明绣情与欲,都在这一刻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地泄出。
她迷蒙地睁大了眼睛,就在觉得自己即将被对方推上峰顶刹那,忽然从半空中直直坠了下去。
眼眸里水光还没散,她对上苏明绣眸光,无措地张开唇,像是想问什么,可是话还没出口,就见女人慢条斯理地从她身上起来,将指尖掌心那些不知是汗还是别什么湿润,抹在旁边丝面被上。
“臣忽然想起来——”
“此等大动干戈折腾身子骨事,不太适合我。”
萧觅云:“……”
萧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