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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徐栖定装傻:“啊?我怎么可能知道。”
“他哪里会对染头感兴趣,一定是看了我的小号才弄成这样……”曹抒懊恼,“学人精!多大人了,还幼稚得像小孩。”
你们俩彼此彼此吧,徐栖定心说。他瞟一眼身后因为没人搭理自己而黑着脸的狄明洄,又问,“你和你哥吵得这么僵?”
“烦死了……”曹抒说起来就生气,“本来就老吵架,前段时间我谈恋爱之后他变得更加神经质,老莫名其妙给我打电话发信息问这问那的……我又不是小孩了,我哥那样真的很烦。”
“确实不对,我也说过他了。”徐栖定借机明着问,“你恋爱了?”
别说狄明洄,其实他也觉得有些恍惚。实在是光阴飞逝,曹抒和他们虽然没差几岁,但从小看着长大,确实没反应过来,小屁孩也已经到了该独立的年纪。
没想曹抒眉眼耷下去,语气黯淡:“分了。”
“刚谈就分?”
曹抒拽了拽背包肩带,没答话。
哥哥烦人归烦人,到底是他最亲近的人。前阵子时不时就一小吵,他没放在心上,狄明洄问起恋情的事,他也不耐烦地敷衍过去,还说了好些类似“我怎么样都跟你没关系”的话——现在想来,对于从小护着他的哥哥来讲,那些气话确实有些伤人。
前几日又一次不愉快的对话后,狄明洄在电话里说,可能确实越界了,没有尊重你的感受,哥给你道个歉。挂了电话他反开始惴惴不安,觉得哥哥语气里掺杂的失落好像轻飘飘的纸片,看似没什么威力,可尖角却是能划破皮肤的。
这份古怪心情对他影响不小,连带着冷落了刚交往没几天的女朋友。女友撒娇抱怨,撞上他郁闷烦躁的时刻,干脆提了分手,说自己给不了对方想要的柔情与甜蜜。
从来都是自己被宠着护着,习惯了源源不断的爱被灌进身体,可好像还没学会怎么把这样的爱交与他人。
那就算了。
见他不吭声,徐栖定没再多问。三人从另一个出口接到任柚,她正抬手整理发型,见了人立刻满脸幽怨地跑过来。
“花钱买气受!”她调整好发卡的位置,不高兴地说。
“大小姐,谁又惹你了?”
“刚刚出来的时候,有个人一直推我,不知道在急什么,害得我差点绊倒!”任柚拧开矿泉水瓶喝水,擦掉嘴角的水渍后忿忿道,“万一造成踩踏事故怎么办?真的会死人的!”
“还有这种蠢货?”徐栖定配合地附和,“你没事就行,赶紧走吧。”
狄明洄插一嘴:“这种人是真的没素质,你就该怼回去。”
和那兄弟俩很久没见,任柚高兴起来,手伸进包里翻出几块巧克力:“这个牌子特别好吃,你们尝尝。”
狄明洄接过来,犹豫了一下,转身把其中大半递给曹抒。
曹抒抬眼,很快接了。
“和好了?”徐栖定逗他们。
“什么和不和好,我压根就不可能和我弟来真的。”狄明洄说,“小吵怡情。”
“是吧?”他去摸曹抒的头。
曹抒身子侧了侧,终究是没躲,只小声说:“早点把你那头发染回来。”
“不好看吗?”
几欲点头,曹抒忍了:“原来的发色更好看。”
狄明洄喜笑颜开。
各回各家。告过别后徐栖定在学校附近下车,想先去吃点东西,远远瞧见一群人嬉笑打闹着绕过街角走来。其中三两位似乎眼熟,走近了才看清是关系不错的几个狐朋狗友,邹岩也在其中。
陆叙走在前面,最先发现他,打了个饱嗝迎上来:“喝第二轮酒,去不去?”
徐栖定闻到他们身上的浓烈酒气,眉心微不可察地蹙起,往后退了一小步:“不去了,你们去玩吧。”
总觉有人直勾勾盯着自己,抬眼撞上邹岩并不清醒的眼神。他往徐栖定跟前凑了凑,扶住胳膊叫人名字,身子越贴越紧。
这要是在演戏,倒是真的高明,徐栖定想。借着酒醉做出逾矩的行为,哪怕遭到拒绝也不会尴尬,拿喝醉做借口就好。
说不上多排斥,他并没有动。邹岩得寸进尺搂上他的腰,头靠上肩膀。身边同伴吹起口哨,徐栖定只觉脖子被头发扎得发痒,不舒服地抬下巴偏过头。
只是这视角一偏,却注意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街对面的炒面摊,农批市场那天的衣服,错不了,是邹却站在那里。他背对这边,身旁是正拿手机付钱的柯淼。
挂在身上的人蹭了蹭,徐栖定回过神,才意识到邹岩还紧紧抱着自己。不论是真醉还是装醉,他不想同意识不清醒的人计较,正准备出声说些什么,邹岩竟抬起头,动作缓慢地亲起他的下巴。
这已然触及底线,他微微挣动,而始终在视野里的邹却在这时回过头来,似乎往这里望着。
徐栖定停下了要推开邹岩的手。
吻如邹岩的愿,被延至嘴角。目光始终落在街对面,徐栖定远远看着,邹却表情似有些微怔愣,很快扭回头去,再没转过来。
他收回眼神,握着邹岩的肩将人小幅推开。
第43章隐秘的绚烂
被推着后退难免踉跄,可肩膀上那双手又稳稳固定住行将摇晃的身体,叫人不禁感慨不愧是挑不出一点错的绝对中心人物,即使被冒犯后的拒绝也能做到这样体贴入微。
邹岩站定,肩上来自他人的体温果不其然即刻消散。此时心情倒说不上难堪,毕竟试探前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只是对方昭然的分寸感还是带来一丝失落。
干脆装醉装到底,他含糊出声:“……徐栖定。”
徐栖定等他把话说完,然而半天没有下文。实在余不出耐心把时间耗费在无意义的对话上,抬眼时已带着平日里一贯的温煦笑容,替邹岩将额角的乱发捋了捋。
“你喝多了,早点回去吧。”
吵嚷的人堆离得远了。身边复又安静下来,只留一只辨不清毛色的猫缩在路边灌木间,直勾勾地盯住他。徐栖定和它对视了一会儿,脸上的笑换了,柔得不可思议,却过分的真。
猫“喵喵”叫两声,扭身蹿进浓重夜色去了。待再将视线重新投向街对面,炒面摊边也只剩打着呵欠将饮料一瓶瓶摞整齐的小摊老板。徐栖定愣了愣,定在原地好一阵子才迈开腿继续沿街往前走。
步子极缓,他边走边摸出包烟。平时抽得不多,家教不允许。只是今天心里作怪,确实如同这天气,闷而躁,堵了块名为茫然的巨石。
从认识以来,邹岩对他的那点心思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出来。相处有一段时间了,其实印象还不错,没想对方已经急不可耐即将捅破窗户纸。犹豫着要给出什么回应,却忍不住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