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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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想到夏纯阳再次不按理出牌？！

从一开始，夏纯阳的重生就不是主系统愿意见到的。

上辈子主系统和剑灵被夏纯阳唤醒的时候，主系统是一直被剑灵压制着，与其说夏纯阳是它选定的宿主，不如说是夏纯阳的纯阳之体是剑灵的不二选择。主系统只是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才默许了夏纯阳成为它的宿主。

但那时主系统也有应对之法，只要它不完整，由它和剑灵融合而成的老鬼就没办法动用它的辅助功能给予夏纯阳帮助，改善夏纯阳的状况。所以事实的真相是，主系统在上辈子根本就没有向四号等子系统发出召唤。而是冷眼任由着夏纯阳在底层挣扎，就等着他什么时候死亡好脱离这个宿主。至于老鬼对子系统等一系列事情的理解，不过是主系统在暗中作了手脚，刻意误导。而大多数时候都是由剑灵主导的老鬼根本察觉不到这种错误。

至于华老的生死，早就从港城国际大机场的恐怖袭击开始就已经在主系统的计划当中。夏纯阳和剑灵不知道这次恐怖袭击的真正目标是谁，但主系统却通过四号明确了华老才是恐怖分子的目标。

那时候开始，针对夏纯阳和华老的布局就逐步铺开。

主系统借着老鬼之口，从在夏家第一次见到华老开始就给夏纯阳埋下心理暗示——华老必须在历史轨迹上的时间离世。

慢慢渗透，从不催促或者急进，直到这次华老病危，此时再由已是主系统作为主导的老鬼一番含糊不清的话语，足以将之前它对夏纯阳所做的铺垫全部点燃！

只要夏纯阳因为对剑灵的在乎而出手让华老“合理的死亡”，那接下来，夏正德这些因为夏纯阳的重生而改变了命运的一干人都可以合理的离世。等这些异数消失，夏纯阳自身的影响就会降到最低。同理，受到的世界意志的排斥也会相对减少。等它吞噬了剑灵，彻底夺回主导权，再让四号配合让夏纯阳死亡，它才是真正的重获自由。

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主系统在上一个平行世界的遭遇了。它当时会脱离宿主匆匆忙忙离开平行世界，甚至还被剑灵缠上落得现在这个下场，总归一句就是它捞过界了。一个世界的进化有其必然的过程，纯阳宫小师弟感悟剑道，契合了那个世界的发展。它以及它的宿主阻挠了世界的进化，将萌芽扼杀了，自然就会遭到平行世界意志的排斥甚至是抹杀。刚诞生意识的剑灵能够那么轻易的就缠上主系统甚至还拼了个两败俱伤，这里面那个平行世界的意志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剑灵自身不清楚这个中的情况，但主系统在经过庞大而漫长的数据推演最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这也是在降落到这个世界的之后，面对剑灵的强势，主系统一再蛰伏原因。除了的确不如剑灵强大外，也是那个时代的环境因素很不适合它的发展。为免再遭到世界意志的针对，主系统才沉寂下来。

而连番等待及策划也证明了主系统的算无遗策。

但夏纯阳现在的选择却再一次让主系统的盘算落空。

华老不死，这个世界的走向会如何，主系统几乎可以“预见”！！而这些人因夏纯阳而改变命运的人对世界的影响越大，也就意味着他们和夏纯阳的羁绊越深，从另一个层面来说，也代表了夏纯阳能够更加契合的融入这个世界。当排除和融合处于一个平衡点的时候，夏纯阳其实也就安全了。

到了那个时候，主系统再想动手让夏纯阳死亡以获得自由，也等同于是严重违背了世界的意志。就好比小师弟那次的情况一样……当夏纯阳死亡的那一刻，估计也就是它要被世界意志驱逐甚至是“追杀”的时候……

夏纯阳在作出决定前的那一番话，主系统听到了。正是因为听到了，再有此时此刻夏纯阳的选择，让主系统有种一切都脱离了它的计算和分析“无力感”，它百战百胜的数据分析布局在夏纯阳这里似乎总是折戟沉沙！！

以夏纯阳那种单细胞的小民思想却每每作出让它只能不断事后弥补的决定，主系统都觉得“憋屈”。它的数据分析远远及不上夏纯阳一个心血来潮……

主系统不会束手待毙，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想到利用剑灵的形态来阻止夏纯阳……但不动不知道，一动才发现以往都是它因为各种原因主动屏蔽了夏纯阳，现在它则被夏纯阳反锁在思维空间里？！除了能感知到外界外，居然无法和夏纯阳联系？？

——夏纯阳的意志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坚定了？！

一个办法行不通，主系统就执行另一个办法，和四号联系，一定要阻止夏纯阳和世界的羁绊越来越深。

而作为旁观者目睹了事情发展的剑灵，在察觉到主系统的想法时，心里却是不屑的冷嗤一声。在剑灵的眼里，夏纯阳本身就是一块璞玉，上辈子经历那么多，重生坐拥了泼天的财富还能保持本心不变，本就说明了其个人意志的强大。只是主系统一直带有偏见，或者对主系统而言，凡是不受它诱惑不被野心蒙蔽了双眼的人都是意志不坚定之辈。

夏纯阳以前没有主动屏蔽不过是对他过于依赖剑灵的存在，并不是没有这个能耐。同时也是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而有了刘斌和十一的例子在前，又怎么可能不懂变通？

本来还因为自己的失败令到夏纯阳陷入危机而忧心忡忡的剑灵，在感应到主系统作出的一系列应急计划后，反而是稍稍安心了一点。他最怕的就是主系统按兵不动，那他真担心夏纯阳会被蒙蔽。但只要主系统动了，无论外形以及其他再相像，那行事风格总会露出痕迹，剑灵相信，夏纯阳不会全盘接受必定会产生怀疑。

他现在要做的是专心修炼，静候能与夏纯阳里应外合的那个时机的到来……

时间就如白驹过隙，匆匆二十一天过去了。

在所有人的翘首以待中，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

那缓缓开启的房门，在范鑫的眼里就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等夏纯阳的身影终于出现时，他是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怎样？”

夏纯阳眉宇间难掩倦色：“接下来就是医生的工作了。”

范鑫一愣，很明显反应不过来。

“华老说白了就是老人病，体内生机衰退，药石无效。我为他续了生机，但我不是医生，要怎样调理、怎样医治我不懂。那是医生的事……”夏纯阳解释。

这下，李佰草以及华老的主治医师听懂了，也不管还堵在门前的范鑫，两人几乎是一左一右从他们身边的空隙中挤进去。中西医方法齐齐上阵！

甚至连听诊都不用，主治医师看着监测仪器上的各种数据都处于正常范围，他拿听筒的手都颤抖起来。而中医讲究望闻听切，李佰草先看华老的面色，把脉的手指却是搭了几次才摸准了脉搏——

“脉搏正常。”

“心跳正常。”

“血压正常。”

“颅内压正常。”

一连串的正常，让这两位年纪加起来超过一百岁的医生越来越兴奋，尤其是华老的主治医师更是红了双眼，喃喃自语着：“有救了！有救了！吉人自有天相！有救了！”

“快！马上进行治疗！！”

治疗方案是早就有了的，只不过之前碍于华老的身体状况，无论哪个方案对那时的华老来说都是虎狼之药，不能用！不敢用！但华老现在的状况却是前所未有的好！生动一点的说法就是华老的各项身体机能似乎在这十几天内年轻了二十岁！！

暗疾还在，病情也没有太大的好转。但只要身体机能恢复了，就可以接受治疗！！

整个疗养院都因为李佰草和主治医师的话而运转起来！看着医护人员不断的忙进忙出，夏纯阳坐在一旁一边运气调息，一边问道：“现在距离新年还有多久？”

范鑫反应慢了一拍，才跟上了夏纯阳的思维：“新年？你说元旦吗？让我想想……还有一天？两天？”这段时间过得混沌，除了掰着手指计算夏纯阳在病房里待了多久外，他完全没留意这个新年元旦的事。

还是他们身边的一个警卫应道：“明天就是元旦了。今天是今年最后一天了……”

警卫后面还说了什么，夏纯阳已经听不进了。

明天就是元旦，也就是说只要过了今晚12点，新年即将来临。华老的命运将会真正的改变……

想到这里，夏纯阳自己的心跳都不觉轻轻加快。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更有可能是药效尚未过，夏纯阳都能感觉到《纯阳诀》的运转依然在高速运转。体内干涸的阳气正在一丝一丝的滋生……

眼前的情况比他所猜想的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本来是有了放弃一身修为的准备，但现实是，他救华老和小师弟救那个宿主的情况不一样。华老是因为老人病而导致的身体机能衰竭，只要有充足的阳气滋润五脏六腑就能恢复生机。那个宿主却是包藏祸心一意要耗尽小师弟的一身修为。

在为华老输送阳气的过程中，夏纯阳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不需要一次性耗尽自己的阳气，只需要确保华老拥有足够的生机能够接受治疗就可以了。有了这个发现，夏纯阳果断的更正了之前的想法和做法，改为更加温和以及持续的输入，既能保下华老的生命又能不伤到自己的根基。正正是皆大欢喜！

夏纯阳脸上难得的流露出一分笑意，也注意到范鑫的欲言又止：“有事？”

华老的最后治疗结果虽然还没有出来，但单看李佰草以及主治医师他们脸上藏都不住的轻松和笑意就知道情况大好，范鑫自是好奇夏纯阳是怎样做到的。

既然做了，夏纯阳就没想过隐瞒，只是转换了一下概念，将阳气换成范鑫所熟知的内气。而个中的原理甚至不需要夏纯阳多说，范鑫他也清楚。毕竟习武之人较常人更健康更长寿就是依靠这一身的内气。夏纯阳的做法和他们十年前用内气为华老调理身体是一样的，只不过两者在修为上的差距才有了不同的结果。

“你是到了先天境界了吧？”范鑫这话问得既肯定又疑惑。

面对华老的状况，他们武林盟内部也讨论过，大家的意见几乎是一致的，唯有先天真气才能帮得了华老。但莫说先天之境了，自四百年前起，能真正达到后天境界的武者就越来越少，到了现在也就仅剩下他们这些以内气立足的老家伙了。

“我不清楚你们的划分境界，但按照我师门来说，我现在只能称之为半步先天。”

范鑫倒抽一口气：“半步先天？！那也是先天！！”继而抚掌大笑，“我就说你是我们的福星！”有了夏纯阳这个半步先天，古武的复兴还远吗？

但放松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一个从外面匆匆进来的警卫附身在范鑫耳边低低说了一句：“盟主，出事了！守在夏碧淳他们身边的师兄弟死了，夏碧淳他们被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