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040-118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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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幽静的阁楼里，麝香的味道四溢，轻烟在阳光的照射下弥漫着整座小楼。

老祖宗闭目坐在蒲团上，，一只手轻轻地敲着眼前的木鱼，别另一只手里的佛珠有节奏地转动。

听到木鱼声，佟沛东望向小楼，老祖宗信佛很多年了，应该是从他记事起老祖宗就这样了，以前他觉得那样挺没意思的，可是现在看来老祖宗是在用这样的方法解出心中的苦闷，以前他不懂，但现在他懂了。

一直跟在老祖宗身边的瑞梅见佟沛东来了，忙迎过去，“三少爷您来了，老祖宗在阁楼上，我去叫她。”

佟沛东喊住了瑞梅，“不用了，瑞姑姑我自己上去就行。”

瑞梅点点头，然后给佟沛东让了路，佟沛东抬眼看了一眼阁楼，然后抬脚上楼。

他尽量地放轻了步子，麝香的味道让他有暂时的神宁，觉得原本疲惫的心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他脱了鞋走进去，在老祖宗的旁边跪下，对着面前的佛像叩了三个头，然后双手合十闭目，他轻吐出一口气，然后转头看向老祖宗，老祖宗依旧闭着目，以前老祖宗经常让他到这里来陪她，可是佟沛东那时候并不听老祖宗的话，他觉得待在这里是浪费时间，可是现在能有这样的一份清静也是成了一种奢望。

老祖宗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无论是她的气质还是外貌，佟沛东觉得一点冯静恩和她很像。

听到佟沛东叹了口气，老祖宗这才停下来，然后转眸看向他。

“心神不宁，愁容满面，我孙子这是怎么了？”老祖宗转过来面对着佟沛东。

并伸手摸向他的脸，佟沛东顺势低头也伸手抚上老祖宗的手。

“奶奶，您年轻的时候和爷爷也经历过这些吗？”佟沛东在外用喝酒来解愁，在外人面前他装的很冷漠，目空一切，可是说到底他还也只是一个人。

是人他的心里就会有七情六欲，就会知道痛，会知道难过。

老祖宗望着佟沛东，这样的佟沛东，她可是见的不多。

“年轻的时候我们什么都经历过，你是一个男人这一点就承受不了了吗？”老祖宗轻声问佟沛东，话语里倒是没有责备。

佟沛东抬眼望向老祖宗，他的眼圈已经发红，看得老祖宗都有些心疼了。

“可是您和爷爷的感情好啊，你们相敬如宾，恩恩爱爱，虽然爷爷走的早，可是你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那是后来，孩子，说实话，感情里受苦最多的是我们女人，说这个你可能不懂，也无法理解，但是这是事实，我和你爷爷之前也没有那么好，他是男人，难免有外心，我是他不得不娶的人，你爷爷一开始最不喜欢的就是我，他有喜欢的人。”老祖宗想起往事也是心沉沉的。

佟沛东更是惊讶于她的话，“奶奶，这怎么可能？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老祖宗看着他轻笑一下，“这是事实，那个女人是个戏子，唱戏唱的很好，长得也很漂亮，她和你爷爷开始的早，但是佟家的门槛高，她进不了佟家，你爷爷觉得是因为我他才娶不成的，所以他恨我，结婚几年一直都没给过我好脸色。”

佟沛东一听这个感到很是惊讶，“奶奶……”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过现在想想心里还是会痛，女人不像是男人，可以同时有很多感情，可是以三妻四妾，女人只要嫁给了那个男人，一辈子心就在那个男人身上了，后来他对我说那个女人怀孕了，让我说服家里人让那个女人进门，条件是他以后会好好对我，我也是个人，我也会心软，所以我就听了他的，说服了家里人让他把那个女人娶进了门，后来女人真的生了个儿子，你爷爷很高兴，对我的态度也没有以前那么差了。”老祖宗想起往事就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一样。

“那奶奶你怪过爷爷吗？”佟沛东问。

“怪，怎么可能不怪，只是我的脾气很倔，就算是心里怪，很在意那些细节，可是表面上却怎么也不会表现出来，我就算难受也不会让别人知道。”老祖宗说的很坦诚。

“后来呢，那个女人就一直和爷爷过着幸福的生活吗？她生的孩子呢，是不是因为她太坏没有活下来。”佟沛东肯定是站在老祖宗这边的。

老祖宗看他一眼，重重地拍了一下他，“别这样说，孩子，她生的孩子活得好好的，就因为她生的那个孩子佟家才会有现在，你爹就是她生的那个孩子，也是你爷爷唯一的孩子。”

老祖宗的话对于佟沛东来说无疑就是晴天霹雳，他怎么可能会相信老祖宗说的话是真的。

“不，奶奶这听起来不像是真的，爹是您的儿子啊，你和爷爷唯一的儿子。”佟沛东不相信地问，如果佟天是爷爷和那个女人的孩子，那么老祖宗的孩子呢？

老祖宗看着佟沛东苦笑了一下，“佟天不是我的儿子，也不是你爷爷的。”

佟沛东就好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消息似的，这怎么可能？

“你爷爷没有生育能力，你爹是那个女人和别人有的孩子，一开始的时候你爷爷也不相信是真的，我娘家虽然地位很高，但是我一直没有怀孕，佟家人自然是不高兴的，你爹出生之后他们把你爹当成了掌上明珠，我的地位在佟家自然就没以前那么高了，而且几年下去了，我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他们更加怀疑是我不能生，不过那个女人，也就是你的亲奶奶，她也没有再怀疑，我不相信我自己不能生，一个女人如果不能生孩子，不只对自己是一种侮辱，对家人更是，我不相信我的身体有问题，我去就找郎中，我找到了晋城最好的大夫，也就是现在的韩朝的太爷爷，他给我看过之后说我并没有什么问题，回来之后我更加不会让那些人说话，说我的家人，我找到你爷爷非让他去看一下，你爷爷起初不愿意，说他都有儿子了，不可能是他的原因，我非得坚持，最后事情闹大了，我娘家也出了面，你爷爷才同意去看的，那个时候韩朝的爷爷就出国学了西医，幸好有他，他给你爷爷做了检查，结果才发现你爷爷没有生育能力……”回想起这些老祖宗就好像事情才发生地昨天似的，可是一晃几十年过去了。

佟沛东觉得老祖宗在说这些的时候就好像在说一个故事，她说的很随意，而他听的更是心跳加速。

老祖宗接着说道，“有了结果之后，所有的人都沉默了，我不和他们争执，我也不觉得我这样做是赢了，我只是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一个答案而已，可是你奶奶却成了这件事情的受害者，佟家人自然有很多人给她白眼，说她不守妇道，而你爷爷对于这个事实也是很难接受，对你奶奶的态度也淡了，那时候就我近，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虽然他不懂，但是亲爹亲娘对他的关注少了，他就往我这里跑，我还是一样对，后来你奶奶来找我，和我谈了很多，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你爷爷的，因为和你爷爷在一起的时间长，所以就认为是你爷爷的孩子了，我也没法问她孩子到底是谁的，是她自己说孩子有可能是七王爷的，因为他是你奶奶除了你爷爷之外的唯一的一个男人，可是事情到了那个时候，不管孩子是谁的，他生在佟家，也就只能是佟家的孩子，你奶奶同我谈完之后回去过了没多久就有人发现她自杀了，可能是受不了你爷爷不理她，还有那些闲话吧，我这才知道她为什么要让我照顾你爹，她的后事你爷爷一点都没管，可能在他心里觉得是你奶奶骗了她，一直不肯原谅她，后事是我给办的，也因为这件事情我在佟家的地位重新树立了起来，我也把佟天当做我自己的孩子，你爷爷出去一两个月，再后来的时候对我的态度就变了，也就从那之后我们才算是过上了正常的日子，一直到他去世。”

这就是他们的一生，可以想像当年老祖宗受的那些苦，可是现在她还好好地生活着，佟沛东从来没有觉得她在抱怨，反而觉得她活得很快乐。

不用老祖宗说她一辈子也没有生过孩子，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可能有些残忍了，可是她却还是一直待在他爷爷的身边，看着他去世，然后看着佟天去世，可能这对于她来说有些残忍，不过老祖宗的这种生活态度却让佟沛东觉得敬佩。

老祖宗轻笑一下然后对佟沛东说道，“我了解你的心情，你觉得你一直对静恩那么好，为什么却得不到她的回应，我非常理解你，但是静恩她也是有顾虑的，她怕男人的不忠心，但是沛东，静娆的孩子也生了，子晴也进门了，我希望你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该是你的责任你就要撑起来，如果你的心里实在容不下她们，你就要早跟她们说明，女人没有一个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