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哲听到身后秦子晧倒酒发出来的悉悉索索的声响,眉头轻轻蹙了一下,却没有出声阻止。
直到秦子晧喝完了杯中酒,时间又是小半个小时过去,宫哲才淡淡开口:
“明天一早,你去把米米的户籍签到我的户下。”
一句话,让秦子晧最后还没来得及咽下的那半口酒直接喷了出来。
米米是谁,秦子晧心中有数。
没想到的是,宫哲大半夜叫他到这里来,竟然是为了米米的户籍!
他也顾不得擦身上沾染的酒液,失态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二哥,你疯了吧,你把米米的户籍迁过来干什么,你还真的打算认这个女儿啦?”
养着就养着,倒也不算什么,可是前户籍这种事情,那问题就严重了。
一直站在窗户面前的男人终于回头了,嫌弃的看了一眼秦子晧喷的到处都是的红酒酒渍:“你觉得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秦子晧搭理的扒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说二哥,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的后果,我们这样的人家,那是随随便便就能认一个人做女儿的……”
他的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但是并不担心宫哲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
一个户籍的变动,牵扯的是整个宫氏方方面面的利益,多少人都盯着,米米的加入,而且直接成为宫哲的女儿,那就是在宫家那些既得利益者中抢食啊!
而且不是漏一点,而是直接咬下一大块的肥肉。
谁能同意?!
秦子晧完全摸不透宫哲的想法:“你和云小米当初只是协议结婚而已吧?怎么忽然之间对米米那么上心?”
更让人郁闷的是,那个米米,很有可能还是南栖元的孩子。
那不是替敌人养孩子吗?
空旷的办公室中响起了一声淡淡的嗤笑。
秦子晧的眼睛一瞪,瞪向宫哲。
那一声嗤笑确实是从宫哲的口中发出来的。
宫哲回眸,淡淡的瞥着他:“什么时候,你也开始把我们这种人家这种话挂在嘴边了?”
他们几个中间,秦子晧一向都是最叛逆的那个,从小就贪玩,直到现在,马上就三十的人了,也没有一个定性。
要说他是早早就接过了宫家的担子,闫承世虽然没有继承闫家,但是也早就创办了世纪集团。
只有秦子晧,从南半球躲到北半球,从欧洲流窜到亚洲,就是为了躲避家中的责任。
谁能想到,今天他要换米米的户籍,竟然先听了秦子晧一番长篇大论。
秦子晧闻言,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重新瘫回到了沙发上。
“我是不懂,反正你自己想清楚了就行。”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腿交叠放到了茶几上。
“这种事情,被你们宫家的那些老不死的知道了,你这下半辈子都别想有个安宁的日子。”
不用说那些旁支,就说宫哲自己的那两位家长。
他俩知道宫哲把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放到自己的户籍下面,会是个什么反应?
秦子晧拿着手机,新开了一局,继续他的游戏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