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米摇了摇头,声音虚弱:“……我,我有点冷。”
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仔细看一看面前的男人,“阿哲,我有没有说过……说过我喜欢……”
声音低下去,她没力气了……
眼皮缓缓的合上。
宫哲彻底的疯了,发出如困兽般的绝望嘶喊:“云小米!”
……
昏迷的第十八天。
“滴、滴、滴——”
仪器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病房中回响。
机械又冰冷,整个病房中死一般的寂静。
“吱嘎——”一声,门打开。
身形挺拔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衬衫和黑色西裤,出现在门外,手里捧着一束蓝铃花,漫步走进来。
将床头柜上花瓶里放着的旧花拿了起来扔到了垃圾桶,然后将手里的新鲜的蓝铃花插了进去。
蓝色偏浅紫色的花瓣在阳光下呈现一种通透的美。
男人的视线转到了病床上的女人身上,她穿着白色的病人服,双手安静的放在被子上,整个人一动不动,就像是传说中的睡美人。
如果不是她的口鼻上带着呼吸机的话。
呼吸机的张力缓慢地带动着她的胸口上下起伏着,只有那一点点起伏,才能确认这个人还活着。
宫哲在病床边上坐下来,手紧紧攥住了云小米的,粗粝的掌心不断地的摩挲着她的手指,好像不抓住一点什么,这个人就在她的面前彻底飘走了。
“外面的天气都变得暖和了,早春的花已经开遍了,米米最近总是闷闷的,每一次说要带她出去玩,她都会问起你,只要知道不是你带她出去玩,她就立刻没有了兴趣。”
他的指尖颤起来,擦过云小米的手腕,那一瞬间,男人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找到云小米的脉搏。
他闭上了眼睛,定了定神,从一旁拿出一本书,对着云小米念了起来。
等到最后一片阳光消失在病房中,宫哲才缓缓合拢的书本,头依在病床边上低声的跟云小米说话。
“扣扣——”敲门声响起,和云小米的相处被打断,男人的眸底闪过一丝戾气。
他将云小米的头发撩到一边,仔仔细细的摆放好,站起来,快步走到了门边上。
门一开,焦小棠就站在门外。
她的肚子比之前一次见,又大了不少,娇小的身躯上顶着这么一个巨大的肚子,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不远处,闫承世站在那里,视线片刻不敢离开焦小棠。
宫哲漫漫收回视线,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有的时候,心里难免会阴暗的想,为什么闫承世和焦小棠就可以这么甜蜜这么幸福,甚至拥有第二个孩子,而云小米和他之间却永远都只有失去和错过。
说什么人生来就苦,不如意事十有八九。
闫承世和焦小棠两个人怎么就可以这样幸福,世界真的公平吗?
焦小棠沉默着,和宫哲擦肩而过。
自从云小米受伤进入医院,并且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沉睡,被医生认定为植物人以后,焦小棠就没有再和男人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