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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南秀小心翼翼。
直到心里的不舒服逐渐压不住了,她握紧筷子,霍然抬头问南秀:“我和陈清礼的事,是你和妈妈说的吗?”她语气很平和,像是随口一问,嘴边甚至还带了浅笑。
南母愣住了,诧异过后微带责备道:“暖暖!”
陈书则抬起眼。夏暖余光看到了,强撑的平静瞬间崩裂,有些发憷地垂下眼睫。她嘴唇轻轻颤抖着,委屈不已。
南秀真是被飞来一口大锅扣在了头上,意外地皱皱眉,说:“不是我。”
南父虽然也意外,可态度还是向着夏暖的,看了看妻子,沉吟后说:“两个孩子年纪相仿,能走到一起没什么不好。”
他又看了一眼陈书则,随口问:“书则,你怎么看?”
陈书则没什么表情,“这与我们夫妻没什么关系。”
说完给南秀夹了一筷子菜。
南秀觉得莫名其妙,而夏暖避开了她的视线,不再说话了。
南父打圆场道:“继续吃饭吧。”
夏暖却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便起身离席了。
南母不放心,与南父面面相觑片刻也跟着上了楼,在卧室门口敲了半天门夏暖都没有应声。
她推门走进去,屋子里一片漆黑,将灯打开后发现夏暖侧躺在床上流泪,心疼不已地坐在她身后的床沿边,摸着她肩头自责地说:“是你姑姑看到了。她也没有别的意思,但我怕你误会才没敢明说。”
夏暖知道姑姑更喜欢南秀,眼泪掉得更凶。她抹了一把泪,坐起身含泪说:“对不起妈妈……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南秀之前帮过我,可我还是嫉妒她。”
她自暴自弃地把心里话都讲了出来:“您和爸爸养育她这么多年,但她总是找借口不回来看你们,今天回来也不见笑一笑,您却一直在讨好她。”
南母一脸受伤,微红着眼睛说:“我不是讨好她,我养了她二十多年……”她吞下后半句话。在暖暖面前万万不能说南秀就像亲生女儿一样,不然岂不是在暖暖心上插刀?
丈夫是怕与陈家交恶,她却是真的舍不下南秀。尤其南佳云在电话里和她认真聊了很久,说南秀从小到大每一年的生日愿望都是爸爸妈妈能留在家里陪她。她反思这么多年没能做好一个母亲,现在尽力弥补给夏暖,事事先以夏暖为重,但看到南秀时也会愧疚。
夏暖趴进她怀里,低声说:“是夏家人造成了所有的悲剧,您和爸爸愿意认她做女儿,但她还是悄悄去夏家曾经的住处看了。”夏暖和邻居家的女儿是同学,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一直忍着没说,但此刻说完她又后悔了。
她有时候会想,为什么两人不能彻底归位呢?为什么南秀不能做回夏家的女儿,要来平分她错失多年的父爱和母爱。
南母沉默很久,抬手摸摸夏暖的头:“那毕竟是她的亲生父母,人都死了,总归是要去看看的。”
夏暖哽咽着反复说:“对不起……对不起……”
南母搂紧她,同样在流泪:“不是你的错,是妈妈的错。”
欠了南秀的已经无法弥补了,因为现在找回了亲生女儿,注定只能补偿在亲生女儿身上。如果继续对南秀好,暖暖永远也无法抚平内心的伤痕,这是她的心结。
非要做一个选择,她会选夏暖,选这个自己亏欠了二十多年的亲生女儿。
南母哄睡了夏暖,下楼的时候南秀从沙发上站起身,“妈,我和书则也该回家了。”
桌上的菜只吃了一点点,忙活了那么久,最终混乱收场。
南母嗯了一声,原本想嘱咐女婿陈书则的话连同对南秀的关切都咽回了肚子里。送他们出门时她和南父肩并肩站在门口,两人都没有讲话,起初南秀无知无觉,还在认真提醒着:“上次让你去医院复查身体,医生已经帮你找好了,你头疼的毛病一直都没好,可别忘了。”
南母抿抿嘴,又只是淡淡嗯了一声,连南父都不由得侧目。
这回南秀终于察觉到了,看向南母停顿了一下。陈书则抬手轻抚在她后脑,低声说了句:“回家了。”
南秀回神,用很低的声音说:“那我们走了。”
走出别墅的南秀有些失魂落魄,脚步越来越慢。陈书则刚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就被她从后面抱住了腰。
他转过身把她抱在怀里,也不问她怎么了。
天上的星星很多,星空广袤,夜风微凉。他用外衣裹住她,抬头看了一眼,突然清了清嗓子。
“我那天看到一个关于指南针的故事。”
南秀心情低落,原本并不想说话,但紧了紧手臂,还是忍着泪意问:“……什么故事?”
“有一天,指南针在路上边走边哭。路人见到后很奇怪,就问它‘你为什么哭’,指南针哭着答‘因为我找不到北了’。”
南秀起先还没听懂,渐渐反应过来他是在讲冷笑话,等他讲完忍不住轻笑出声,吐槽说:“好冷啊。”
尤其他的语气又没什么起伏,显得冷笑话更冷了。
陈书则顿了一下,又说:“你知道什么交通工具最喜欢哭吗?”
南秀抬眼看他。
他低下头,看到她眼睛里水蒙蒙的,小声说:“是火车。”
有一滴眼泪还挂在南秀腮上,她要笑不笑地盯着他问:“为什么?”
“因为,呜呜呜呜呜呜呜。”他一本正经地讲。
南秀破涕为笑,踮起脚和他接吻。
陈书则身体向后靠在车上,抱紧她轻又认真地回吻。
第69章假千金女配10
回家的路上南秀话很少,陈书则以为还是没能彻底哄好她,手指在方向盘上轻点,继续想新的办法。
他哄人的经验实在太少了。当初得知南家出事后匆忙回国,看到她的一瞬间才终于放下心来,满心想的都是立刻带她回家,但又说不出漂亮话来安慰她,一颗心软了又软,唯恐嘴笨刺伤她。
明明在生意场上能与任何人谈笑风生,偏偏一碰见她就失了分寸。他也能看出南家父母偏心亲生女儿,但却无法插手人心,见到她因此失落难过,又恨自己不能掌控一切。
进门后南秀紧紧跟在陈书则身后,他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简直像条小尾巴一样。
两人在浴室做了一次。又一路回到床上。
她紧紧抱着他,眼角始终湿湿的,只觉得连呼吸都是潮热的。
陈书则用这个方法安抚她。床头只剩一盏壁灯,她缩在他怀里,两个人像是交缠而生的藤蔓,不断粘连在一起。
“我只有你了……”南秀喃喃说。
这句话勾起陈书则心底最深处的阴暗,他紧紧扣着她,从她含泪的眼睛亲到下巴,恨不得能把她吞进自己身体里,再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