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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惋惜就这样错失了大好姻亲,穆令月却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喜悦和轻松,一切终究和前世大不相同了。
自己再也不会回到辰王府那座牢笼里,也不会在外宅凄惨丧命。至于李潼与李心颜最后会如何,她也懒得理会了,以她的本事能耐无法报复李潼,倒不如过好这新的一生。
重生以后她已经在南秀和萧安之间做出了抉择。既然选择了萧安,就没脸再做南秀的朋友,欠她的,只好来世再还了。
那日看到南秀与萧安有说有笑,她失落了许多天,但仍不能死心。只是萧安近来不爱出门,她又被侯府拒之门外,连和他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实在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迎儿眼看着姑娘日渐消瘦,心疼不已,但深知姑娘已经钻了牛角尖,不撞南墙不肯回头。
*
冬雪初融时节,镇北侯府送帖到南府,邀请南家人一同去游湖。
赴约的路上,南丞相难得开起玩笑来,当着女儿的面对夫人说道:“看这天相,应是好事将近了。”
南夫人白了他一眼。
等到一家人坐进湖船中,镇北侯夫人摸摸南秀的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秀秀还小的时候我就说过,这么好的姑娘要是便宜了我们萧家,真是睡着都要乐醒了。”
她话里满是深意,一边说一边还看了儿子一眼。
萧安没有反驳。南秀的脸一瞬间像是蒸熟的虾,手脚都不知往何处摆了。
南夫人听女儿被镇北侯夫人变着花样夸奖,即便早就习惯了,还是忍不住笑得更加舒心。看见女儿脸红,更是无奈她心思太浅,全都摆在明面上了。
镇北侯夫人一直想有个乖巧的女儿,只可惜身子不好,始终没能如愿。南秀从小嘴甜活泼,对了镇北侯夫人的脾气,又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所以一门心思撮合她与自己的儿子。但总是适得其反,反而让两个孩子渐行渐远。
南秀抬头见萧安居然在一直看着自己,立刻移开目光,手指胡乱抚摸着裙子上的绣纹。
镇北侯夫人还在继续说着两人小时候发生的趣事,提到萧安为了给南秀摘挂在树上的风筝摔伤了腿,南秀哭得险些背过气去。这些记忆对于南秀来说早已经模糊了,她印象深刻的只剩这些年自己追着萧安跑可怜可笑的样子。
镇北侯夫人突然又说:“还是岸上热闹,别将孩子拘在这里陪我们几个坐着了。”
她笑着打发萧安带南秀去街上玩。
两人硬生生被赶出湖船,身后跟着一堆侍女护卫上了岸,两人也不说话,南秀只顾闷头向前走,萧安则跟在她身后。
街上热闹不已,只要她的视线在哪个摊子上稍稍停留得久一些,他就会默不作声把东西买下来。
南秀小声拒绝:“我不要。”
萧安说:“二月初八是你的生辰,就当是生辰礼。”
南秀仍然没有动,道:“还有很多天才是呢。”
就算送礼,也没有提前这么久就送的。
她不收,萧安就把东西抱在怀里。不知不觉身后的侍女护卫都远远落在后头,他只当不知,还在继续给她买糖画,买灯笼,买得都快抱不住了。
南秀这才看不下去了,主动接过来一部分,又叫来侍女护卫帮着拿。
回头见他正看着路旁新开的布庄出神,高悬的匾上挂着红绸,门里门外喜气洋洋的,入夜仍有陆续来往的客人。
“我记得这里有间糕点铺子。”他说。
南秀奇怪道:“长平铺已经闭门不开了,你多久没来过这里了?”
萧安没说话。
提起长平铺,南秀还有点惋惜。她很爱吃那里的点心,过去常常来买,那时店家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连宫里炙手可热的崔昭大人都爱吃我们这儿的点心,每隔半月就要命人来买。也不知这话是真是假,她反正从来没有遇上过。
“是么。”萧安道,“确实很久没有来过了。”
身后高高的戏台咿咿呀呀正演到激烈处。
原本以为是哪出看惯的戏,她转身看了一会儿才听出是在讲大理寺袁大人铁面无私、断案如神。早听说这位大人喜欢花钱请人把自己写进戏文里,曾有大臣看不惯,还在圣上面前参他一本骂他居功自满。
台上袁大人横眉竖目向圣上呈出罪证,崔昭被判死罪,刽子手手起刀落,戏子哀叫一声倒在袁大人脚下。台下众人立马大声叫好,有人喊了一句:“死得好!”
南秀脸色一变,转身就走。
她向前走了好几步,才忽然低声问跟在自己身边的萧安:“你也觉得崔昭该死吗?”
萧安顿了顿,“圣旨已下,是非对错不是早已经盖棺定论了吗?”
南秀却像是更生气了,不再理他,继续闷头往前走。
萧安却追问:“你同情他?”
南秀张张嘴,即便随口一言,她也不想给南家招来什么祸事,因此含糊道:“从前听他讲过一回课。人看着……不坏。”
萧安沉默得更久了一些,再开口却道:“同情罪臣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你!”南秀脸都气红了。
“还说不是同情?”他眼神沉静,深深望着她。
南秀气急败坏,把手上的东西又都一股脑还给了他,而且是用力地塞进了他怀里。这之后再也没有理过他,回到船上只说是玩累了。
第二日镇北侯府的下人把萧安买给她的东西又全都送了过来。
春叶咋舌道:“好多东西!”一边感叹一边小心地打量着姑娘,生怕她会命人把所有东西再丢出门去。
大大小小的盒子摆了满满一桌子。春叶数了数,喜悦地侧过头想和姑娘禀报,结果见姑娘也不继续看书,更不在意桌子上的这些东西。
听到她又在叹气了。
春叶关切问道:“您今日是怎么了,心情不好?”
南秀想,她要怎么和春叶说,自己为了一个已经获罪而死的人和萧安吵架了,而且是她单方面发脾气。
崔昭是圣上赐死的,萧安骂他又没说错。自己生的又算哪门子气。
*
除了将这些东西送来南府,萧安再无其他音信。
南秀别扭了几日,又装作没事人一样跑去了侯府找他。过去的路上还想着:自己主动求和,萧安若敢给她脸色瞧,她就再也不要理他了。
她还带着一匣子点心,见了他,态度也还有些别扭着,说:“上次听你提起长平铺,想到那里的点心很好吃,可惜现在已经买不到了。这些是我亲手做的,味道相似,不比外头买的差。”
“多谢。”萧安温和道。
“你要不要现在尝一块?刚做出来的味道最好。”南秀建议。
萧安沉默片刻,视线在匣子上划过,抬起有些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