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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债因钟美真临死前的大额手术费和后期各项治疗费医药费所欠。
当初一共找亲戚朋友借了五十万。后来某个朋友的大额借款还不上,钟笛便用各种卡贷网贷先抵上,然后就是陷入网贷高息的圈套,继而开始拆东墙补西墙。
这几年,钟笛每个月都要在四五张信用卡和两三个网贷平台里打转。她勤勤恳恳地工作,一到周末就去市区做兼职,有稳定的工资和兼职的收入,还算是能边应付分期的欠款边支撑自己的生活。
可是现在徐友坤提前要账,这就打乱了她这个月的还款计划。她跟徐友坤谈妥分期,每年年底还3到4万,往年徐友坤都是到了年底才会催促。
各大银行和网贷平台都在收紧政策,钟笛试了半天,发现好几张卡被降额,过去还进去的钱不能再刷出来,情况变得棘手。
她倒腾了半天,总算弄出大几千块钱,加上手里刚发的这个月的工资,凑了一万五。
随后她打给一个熟人姐姐,想讨一个模特的活儿应应急。
“一天拍30套也不够你填你那窟窿的。直播做不做?擦点边的那种,就凭你这张脸,胸稍微垫一下,我找人给你操作,一晚上赚两三千的打赏轻轻松松。”
“我……”
“得,跟你开玩笑的。我还不知道你啊,你要是肯放下身段,你那几十万的烂账早还完了。”
“姐,我晚点联系你。”钟笛听见高跟鞋的声音靠近,先挂断。
杨皓月走到服务台前,“钟笛,领导要带集团来的人参观,点名要你做引导,你准备一下。”
“好。”
“吴萱萱呢?把她也叫上。”杨皓月问跟钟笛搭班的管家。
“她去拜访独居老人了。”钟笛立刻打给吴萱萱。
杨皓月又问:“报告写的怎么样了?”
“刚刚在忙别的事,还没开始写。”
“抓紧时间。”
钟笛迅速补了淡妆,整理了衣衫,去服务中心待命。她戴了隐形眼镜,凌程再出现的时候,变化不大的脸清晰地映入她眼帘。
吴萱萱轻声问:“他就是合作方代表?”
“嗯。”
“确实是帅。”管家群已经传开。
一行人先去参观康体中心。从咨询台到展览厅放映厅,再到各类球馆和游泳馆,都由钟笛做介绍。
管家是社区里的万金油,哪儿哪儿都要熟,口条也必须好。钟笛是其中的佼佼者。
钟笛小时候学过五年民族舞,好体态延续至今。一路走过来,她一路介绍,大家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不比要参观的地方少。
凌程的目光不与旁人一致,他总在钟笛不出声的时候看她。连不经意都懒得装,就那样直勾勾地看,带着好奇打量、审视。
钟笛觉察后觉得可笑。她不回视,并浇灭心底的轻蔑,告诫自己,别有任何情绪,别去揣测他。这个人在她心里早就死了,她何苦去揣测一个死人。
“救生员是什么资质?”凌程随口一问。
钟笛被问住。之前的救生员倒是资质优良,但那人嫌事少工资低,刚离职,新的据说还没招到。这不合规,是人事部的疏漏。
康体部的负责人接了话,按照上一位救生员的资质情况回答,着重强调了救生员的急救水平。
大家都明白他为何要着重强调,可救生员本就是急救人员,水平再高也是行分内之事。钟笛只是管家,今日有功就是有功。
凌程:“你学过急救?”焦点放回钟笛身上。
“去集团培训过几天。”
“培训内容里有环甲膜穿刺?”
钟笛对上凌程的眼睛,忍不住思考他怎么会突然诈尸。
“没有。”
“那是自学的?”
“算是吧。”语气有些不耐烦。
凌程不再多问。
钟笛挪开视线,轻蹙起眉心。
转场去社区俱乐部的摆渡车上,杨皓月果然对钟笛说:“凌程好像对你有意思。”
钟笛早看出来杨皓月对凌程有企图,按打好的腹稿说:“我跟他认识,我是他好朋友的前女友。他估计是有点讨厌我。”
杨皓月略微有些诧异,细想却又觉得合理。凌程看钟笛的眼神中,审视多过暧昧。
下车后,吴萱萱偷偷捏了把钟笛的腰,“你真是他朋友的前任?”
“不算。”
“那……”
“我跟他谈过四年多。”钟笛拿冰凉的湿纸巾擦了擦吴萱萱额角的汗,冷却她的震惊,“我升上主管前,闭紧你的嘴。等我当了主管,我让你在AB区横着走。”
杨皓月不被钟笛信任,但吴萱萱是自己人。钟笛从不欺骗自己的朋友。
吴萱萱抿紧唇,乖巧比了个OK。
第2章02
这个时间段,社区俱乐部远比康体中心热闹。老年舞蹈团和合唱团在排练,两间琴房交替传来西洋乐和民乐演奏的声音,二楼的棋牌室人声鼎沸,一楼的儿童活动中心有孩童在嬉闹。
钟笛和吴萱萱是业主们跟前的熟脸,一路上有不少业主热情地跟她们俩打招呼。有两个阿姨不顾是否有领导在场,拉住钟笛的手就是一通寒暄。
钟笛尽职尽责,人又漂亮,是很受欢迎的管家。她对业主笑的时候简直和外头的太阳一样温暖。
凌程有些许意外,过去她没这么爱笑,也没这么擅长跟人打交道。她甚至连口才都变好了。
从上高中起钟笛的生活就不怎么如意。凌程认识她的那年暑假,她在给青春刊物当书模,因为笑起来不够甜美,蹙眉时反而动人,当时杂志社给她的定位是忧伤系。
但她本人并不忧伤,也不文艺,更不是个冷美人。她有一张乍一看很顺眼、看久了有味道的脸,身高170,搁在人堆里不靠脸也能靠身材吸睛,可她给人的感觉却异常的淡,甚至还有些钝。
她话非常少,语速很慢,着急和局促时容易脸红。没人理会的时候她基本上在发呆,视线不聚焦,看上去精神不济,像困在什么迷雾里,不过要是有人跟她搭腔,她那双眼睛又会立刻像感应灯一般亮起来。
那天钟笛穿一条暗色的山本裙和白色T恤,下午刚拍完外景,拆了造型师编的辫子,没来得及洗头,把微卷的头发扎成一颗紧实的丸子,一张脸完完整整地露出来。
带她来的男孩介绍她是自己的女朋友,她愣了下神,说了句“你们好”,然后坐进最不起眼的角落,确定没人再看她后,悄悄皱起了眉心。
十分钟后,凌程第N次看向钟笛坐的那个角落,确定自己对这个女孩动了心。
三个小时后,凌程切身感受到什么叫色令智昏,他在鬼迷心窍中夺走钟笛的初吻,先他朋友一步,给钟笛按上了“货真价实的女朋友”的头衔。
起初凌程怀疑自己是着了什么魔道,并把钟笛呆呆的放空的漂亮眼睛看作是她的诱饵。否则他无法解释清楚,为什么他明知道她是朋友喜欢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