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压榨劳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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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知府吴子年的府上，原本笼罩着一层凝重的阴霾，但如今已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轻松愉悦的氛围。

八王爷一行人也不用再每日奔波忙碌，有了闲情逸致。在吴子年的精心安排下，护卫们这两日也都得到了很好的休息。

自昨日村民们停止饮用小河的水后，并喝下老郎中调配的药物之后，一些感染瘟疫的村民今天明显感到病情似乎有所好转。然而，要确定是否真正有所改善，还需要持续观察一段时间。

小果儿一整天心情都格外舒畅。瘟疫的根源已然找到，村民们不必再坐以待毙，她去探望元元时，心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遗憾与悲伤。

唯有一件事稍稍影响了她的心情，那便是今日的景辰异常忙碌，她已有大半日没有见到他的身影了。只是让顺儿给她留了个口信，说是晚饭前回来。

她想一定是八王爷又给景辰安排了事情，这个周扒皮！

事情得以解决，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本想着能够与景辰一同出去，好好领略一番这淮扬城的风土人情的。可惜现在景辰忙得脱不开身，她只好独自一人出去闲逛。

刚要出门，就在拐角处看到了沈景。

现在她跟沈景打招呼，他倒是不会再用鼻孔对着她了，但是语气依然还是冷淡得很。

小果儿视线从他的衣衫下摆处划过，心中暗自思忖：可能这个人对谁也没有热情的一面吧，不过想想也对，毕竟是一个武功高强之人，确实应该端着高冷的姿态，若是见谁都一副温和的样子，那倒反而有些怪异了。

小果儿在街道上漫步游荡，寻了一家成衣店走了进去。

等买好了衣服，她便兴致勃勃地逛起街来。只是，这淮扬城的街道并无太多新奇有趣之物，远不及上京城般热闹繁华。

她买了点儿零嘴儿，还去茶馆里听了会儿百姓的议论声，觉得甚是乏味无趣，便打算打道回府。

还不如在屋里睡觉舒服呢，景辰不在，她一个人逛街也没什么意思。

可若是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她宁可在外面晃荡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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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王爷赵韫嵘安稳闲适地坐在太师椅上，左手食指轻轻敲击扶手，右手拿着一本书册，思绪却并没有放在那书上。

瘟疫的缘由基本可以确定下来，便是那蝙蝠的尸体污染了泉水，导致村民感染上了瘟疫。

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没有立即上折子向皇帝奏明情况。

再等两天吧，若是两天后村民的病有了确切的好转，他再上奏。

现在需要做的便是等待，换言之，不出意外的话，他在淮扬城已经没有了什么要紧事，再过不久，他便可以离开这里，回到上京城了。

这次淮扬之行会如此顺利，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还以为要在这里耽搁不少时日。

想到这里，赵韫嵘不禁将目光从手中的书册上抬起头来，看向十步远外桌案旁仿佛跟墨块有着深仇大恨一般，正在咬牙切齿地磨着墨的某人。

平心而论，此次能如此迅速查明瘟疫缘由，此人当居首功。

聪明，又重情重义，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可惜……

小果儿正跟手下的徽墨较着劲儿，突然间，感觉到有一道若有似无的探究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

她抬头，却见那个比资本家还恶劣的八王爷正低头专心致志地看着书，并没有再看她。

难道她出现幻觉了？

小果儿趁他不注意，忿忿地剜了他一眼。

事情是这样的，当她看到沈景还穿着那件衣角缺损的衣衫时，便想给他买一套新的。毕竟是因为之前给唐景辰延缓蛇毒发作时，才撕坏的。

她刚进这个院子把新买的衣衫交给沈景，便被这个八王爷叫进了屋子里，命令她给他磨墨！

她是他的下人吗？这点儿事也要让她做？

她是答应了要为他做事，可也不用对她这么人尽其用吧！

这个剥削、压榨她劳动力的万恶“资本家”！

“王爷，墨已经磨好了，小民告退了。”小果儿揉着酸胀的手腕，低眉顺眼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内心里已经将这位王爷诅咒了好几遍。

小果儿见她说完，这八王爷连头也不抬，只是漫不经心地从鼻孔中发出一个“嗯”的气音，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正要转身离开时，却听见那人又说了一句，“等一下……”

小果儿脚步一顿，以为他又要让她免费贡献劳动力，胸口的怨气差点儿就要控制不住的时候，就听见他接着说道，“桌上那盘点心，拿出去吧。”

小果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认出这盘点心跟上次吴青青做的点心是一样的，味道极好，自上次她吃过后就一直念念不忘。当即便开心地端起盘子，对仍旧是头也不抬的八王爷再次行礼告退。

等到小果儿关了门，赵韫嵘才从书中抬了头，他盯着门口的方向，想着刚才小果儿磨墨时流露出的不情愿的神情，还有看到点心时嘴角微微上扬的那一抹愉悦笑容和弯弯的笑眼，他硬朗的面容线条便也不自觉地缓缓柔和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深深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小果儿端着点心，出了门，正要再给门口的沈景分几块的时候，却遭到了对方的严词拒绝。

小果儿见他态度坚决，只好作罢，走之前却还不忘叮嘱一句，“沈大人，那件衣衫是我大约估摸着你的尺寸买的，若是不合身，你就拿给我，还能换的。”

沈景看着小果儿终于消失的背影，大大松了口气，对于别人的热情，他是真的不适应……那点心虽然确实好吃，但是他可不想再在八王爷面前被噎得说不出话……

一直等到夜幕降临，繁星闪烁，小果儿才终于见到了唐景辰。

“怎么忙到这么晚啊？”

“哎，跟官场的人打交道，瞻前顾后，着实麻烦。”

小果看唐景辰一脸的疲惫，愤愤不平，“八王爷为什么给你安排这么多的事情啊？我看他就清闲得很！自己逍遥自在，却让你给他当牛做马，简直不要脸！你又不是他正儿八经的手下，凭什么这么受他奴役啊！明儿个他再命令你办事，你就推脱说你身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