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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珍珍站在讲台上,看见学生们都低下头,认真的写着作业,就轻轻的走下讲台在教室里走了一圈,转身回到办公室,她双手伏在桌上,静静的思念着东方。
东方已经走了好几天了,快回来了吧?她真的好想东方,有些后悔让他为了找一张古琴,远路风尘的去内地。她似乎看见东方风霜满面;正在国内的大街小巷四处转悠,在为自己寻找一张喜爱的古琴。王珍珍的脸上不由得尽显温柔。这个总是显的安静沉默的男人,过去一直心事重重,好象有很多的不快乐。自己并不愿意去问他,因为她怕提起过去的往事,会让东方难过。虽然她也很想了解他的过去,但是她更相信,东方真得很爱自己。自己哪颗单纯的心,能够清楚的感觉得到,东方对自己的情意和眷恋。
王珍珍从来也没想到,爱一个人的感觉是如此的幸福,被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爱着,会如此的甜蜜。自己和东方认识的并不久,竟然会如此的思念着这个男人,只要一空闲下来;东方哪高高的身影,飘逸的长发、略带苍白的脸、黑多白少、总是透露出忧郁眼神的双眼,总是不自觉得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王珍珍的脸上流露出甜甜的微笑;眼前全都是东方和自己在一起的情景。
雅诗兰黛四姐妹,都有点无精打彩的爬在课桌上。清秀的脸上透露出赖洋洋的神色。周围的男生用眼神偷偷的瞄向她们。
自从来到学校,就有无数的男生围在她们身边,同她们打讪献殷勤。小丫头们不喜欢这种感觉,带点暴力倾向的小黛更是冷着脸,向他们挥舞着小拳头。要不是小诗和小兰拦着,很可能会把他们打的鼻青脸肿。她们四姐妹自从跟随东方以来,从来没有分开过。几天的分离,她们不仅仅是感到不习惯。心里都觉得空落落的,干什么都没精神。‘哥哥走了好久了,该回来了吧’?
马小铃来到了求叔家,忧神忡忡的走了进去。求叔正在和况天佑说着话,安慰着况天佑:“复生不会有事的。别忘了复生可是僵尸,他们拿复生也没办法的……况天佑却非常的担心,他真的害怕,万一复生真的被饿急了,哪可如何是好。
而求叔则更好奇的是,马小铃知到况天佑是僵尸,会有什么反应。估计这个利嘴的丫头,做梦都想不到认识这么久,还没有发现他是僵尸,似乎还成了不错的朋友。想到这些,脸上不由的露出老玩童般的笑容。
看见马小铃阴沉着脸走了进来,求叔吓了一跳,以为这丫头是来找自己麻烦;明知到况天佑是僵尸,还介绍去找她帮忙。就连忙站起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说:“小铃啊,你来了,快坐,快点坐”。一边说着,一边拉过张椅子来,不停的用衣袖擦着让她坐。
马小铃虽然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感觉到了求叔的反常。看着求叔的老脸带着不自然的笑容,好象放久了的桔子皮,布满了褶皱,不觉坐在椅子上开口道:“求叔,你今天不正常,平时我来你这进货,都是冷着张老脸,生怕我少给你钱。今天你老人家面带奸诈的笑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以为笑的象要凋谢的菊花一般,我就会上当么,说吧,在打什么鬼主意”?
求叔一听心里大惊:“坏事了,原来这丫头并不是来找自己算账的,没想到自己献殷勤,反倒引起了她的怀疑,唉!这下麻烦大了”。连声说道:“没事,没事,听天佑说你们遇上了法海,正中都受了伤,所以感到你幸苦了,这才对你这么好”。
马小铃听了,带着疑惑的眼神打量着求叔:“你会有这么好心?过去我怎没发现”?
马小铃心里有事也没有深究。她整了一下脸色,表情严肃的说:“求叔,这次麻烦大了,我是有大事找你商议”。
求叔以为是法海的事,就对她道:“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蹦出个法海么?他虽然历害,只要不去惹他,他也不会找你麻烦的”。
马小铃说:“不只是为了法海,还有白起”。
求叔猛然蹦了起来;“白起又现身了?小铃,你在那里遇到他了?快告诉我”。何应求激动的大声问,一边还急切的拉着马小铃的手,不住的摇晃。
求叔激动的脸上布满了潮红。浑浊的老眼中似乎有火焰在跳动。马小铃掀开他的双手,凶巴巴的瞪了求叔一眼道:“别乘机占我便宜,你这鸟爪离我远一点”。
求叔不好意思的收回双手道:“不好意思小铃,我一听到白起的消息太过激动,你到底是在哪儿遇到他了”?说完盯着马小铃,眼中冒出炽热的神光。
马小铃苦笑着道:“你做梦也想不到他会在哪里,更不会想到他是谁,他就在我们身边和我故意相处,处心积虑的混在我身边,想报我们马家追杀的仇恨”。说着还狠狠的瞪了况天佑一眼。
况天佑摸不着头脑,‘我虽然是僵尸,可我不是白起!也没有存心混在你身边来寻仇啊’!
求叔听她这般说,以为她把况天佑当成了白起,不觉的松了口气,心里有点失望;‘看来自己这一辈子是见不到白起了,报不了当年师傅的杀身之仇了。不由的有些意兴阑珊的说:‘况天佑不是白起,他只是在六十年前被将臣咬成僵尸的。虽然他们是僵尸,但是从来没有吸过活人血,虽然在六十年前见过你姑婆,变成僵尸和你马家有点关系,却不会找你们马家报仇的,放心吧、小铃……
马小铃听了奇道:“这臭警察变成僵尸和我姑婆有关系?你凭什么如此信任一个僵尸”?
求叔陷入回忆,开始对马小铃讲起当年的事:“六十年前将臣再次出世,你姑婆找到红溪村,和将臣打了起来,将臣被你姑婆打的逃跑,被赶着来到了天佑他们身边,顺路把他们咬成了僵尸,你说是不是和你们马家有点关系……?
马小铃看了况天佑一眼说:“哪你也不该把这臭僵尸介绍给我认识啊,就不怕这臭僵尸会咬我么”?
求叔用肯定的语气说:“他们从来不吸活人的血,更不会咬你”。
马小铃有些生气的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他可是僵尸啊”?
求叔说:“自从我师傅丧身在白起那恶魔的手中,我就对着师傅的尸体,向祖师爷发誓,要收尽世上一切僵尸。从此后我到处寻找白起的下落。无论是僵尸还是妖魔鬼怪,觉得他们都该死,不能心存恻隐之心。稍有不慎就会落得和师傅一般的下场。谁会想得到,一个已经被钉在地上,被道法镇住的腐尸,竟然会突然跃起,一口就咬在了师傅的脖子上”……
说道这里,何应求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陷入了痛苦的回忆。马小铃和况天佑、从来没有见过求叔这般的情形,不觉得互相看了一眼,马上又避开;轻声的安慰着求叔。
何应求接过马小铃递给自己的抹布,顺手擦了擦眼泪。只见黑糊糊的抹布,把他老泪纵横的脸抹成了熊猫眼。可是马小铃和况天佑、都陷在求叔痛苦的回忆中,无人觉得可笑,而是深深的同情替求叔难过。
求叔用痛苦的语气说道:“你们不知道,我自小是孤儿,三岁上母亲带着吃奶的弟弟改嫁了别人,我就被师傅收养,如同父子一般。我根本没有想到,师傅会拿小小的尸毒没办法。师傅他老人家一生灭僵尸无数,也被粽子咬过几次。但是师傅体质特异,道法医术精湛,从来都是有惊无险。当时师傅也没有放在心上,还继续跳起来去追白起,可惜白起拖着被开了膛、流着腐臭肠子的身体,跳入了一望无边的洞庭湖,消失的无影无踪……师傅回来后,我马上拿出药品,帮师傅去除尸毒;却拿尸毒毫无办法,师傅用尽了各种道法符咒,还是无法控制尸毒的漫延。我还要到处去找药,师傅叫住我;抚摸着我的头对我说:“小求啊,不要找了,没用的。这白起在坟墓里,被天地众生咒诅,被无数怨念化成尸虫,在他体内啃食了几千年,以经发生了异变,根本无法控制。看来师傅我是大限以到,这就是命哪!你以后一定要除掉白起。记住!不是为了给师傅报仇,而是为了天下万民。白起的每一次出现,都会给世界带来无穷的杀戮,无尽的瘟疫和灾难。白起一日不除,世界永无宁日。遇到他千万不能大意。不然、师傅我的下场,就是你的明天,你可要千万小心哪”。
说道这里,何应求看了马小铃和况天佑一眼说:“遇到白起,一定要小心他的尸毒,知道吗”?
马小铃默默的点了点头,况天佑问:“求叔,我是僵尸,应该不怕吧”?
求叔看着况天佑认真的说:“白起的尸毒是不会杀死你,要是把你这个和正常人无异的身体,变得和他一样,身体内外钻满天地怨念所化的蛆虫呢?你不怕么”?
况天佑惊讶的道:“白起的尸毒有哪么历害?对我们僵尸也有哪么大的伤害”?
求叔冷冷得道:“我是这世上唯一亲眼目睹了白起尸毒历害的人,也是唯一被你这僵尸咬了活着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尸毒的历害……
马小铃一听,对着况天佑大怒骂道:“好你个臭僵尸,你竟然咬过求叔,还说没咬过活人,不会伤害别人?顺手就给了况天佑一记大耳光”。
况天佑捂着被马小铃打了一巴掌的脸,露出无奈的苦笑。
求叔拦住了马小铃还要打向况天佑的手,对着况天佑报以欠意的微笑道:“这事不能怪天佑,怨我,是我自找的”。
马小铃收回手,奇怪的看着求叔问道:“你闲着没事,找这臭僵尸故意咬你”?
何应求慢慢得回忆着说:“师傅伏剑自杀后,怕自己会变成僵尸。让我用最历害的符咒、封住了他的尸体;当时师傅的尸体开始*,但是却不会腐烂。从口鼻耳孔中有无数的蛆虫,在他老人家的身体里爬进爬出;我甚至能听得到、尸虫啃食师傅脑髓的沙沙声,同时还看到师傅的尸体,一边又在不断的恢复;周而复始,痛苦永远没有尽头。师傅以经尸化的脸上,露出痛苦扭曲的表情,眼神中透出无边的痛憷,我是再也忍不住放声嚎哭!我睁开法眼看到,尸虫不仅仅是啃食师傅的身体,同时还在啃食他的灵魂”!
说到这里,何应求是泣不成声,语气哽噎。马小铃和况天佑听了求叔描术毛小方道长的惨状,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全身的汗毛全都坚了起来。他们根本无法想象,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僵尸;而且是一个全身腐臭、体内钻满了蛆虫、一边在啃食自己的内腑和灵魂,一边还在不断的得重新恢复;这种周而复始、残绝人寰的痛苦,如果降临到自己身上,或是身边亲人朋友们的身上,自己会不会向求叔一样,挺过来没有疯掉。
马小铃看向况天佑,心里想着:‘幸好当年咬他的是将臣,如果是白起、这臭僵尸可就惨了,自己一见肯定会恶心的睡不着’。
况天佑也不由得看了马小铃一眼,躲开马小铃看向自己的眼神,不由得暗暗想着:“还好,当年是被将臣咬成僵尸的,如果是被白起咬的、变成和毛小方道长一般。自己肯定会发疯的,痛苦之下会不会见人就咬,我真的不知到会不会把无尽的痛苦,发泄在无故的人身上,以宣泄自己的痛苦和不幸”?
何应求停了片刻,顺手用哪块肮脏的抹布,又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把一张老脸,全抹的黑糊糊的,他毫无反应的再次开口,慢慢诉说着当年痛苦的回忆:“我本来舍不得烧掉师傅的尸体,当我看到师傅那痛苦不堪的情形,再也忍不住痛哭了出来,含着眼泪把师傅放在柴堆上;放了一把火,把师傅烧成了灰烬。六十年来,我只要一闭上双眼,师傅身体的惨状,就会出现在我的眼前;看到师傅在烈火中的身体,在不断的痛苦挣扎,口中还发出嘶嘶的吼声,好象是我亲手杀死了待我如父亲般的师傅,最后连灵魂都被我焚烧的魂飞魄散啊”!说到这里,何应求又一次的泣不成声。
马小铃开口劝慰道:“求叔,毛道长不是你害死的,你这样做也是不得已,是为了帮他结束痛苦,不是你杀了他老人家。我想毛道长肯定会因为你这样做、而感到高兴的”。
求叔哭着道:“我知道,这也是师傅吩咐我这样做的,可我还是忍不住这样想,从此,我心里恨透了白起;恨这世上所有的僵尸。这些该死的东西,明明死了、却还要游荡在世上害人,我就见一个,收一个。后来看到偷喝死人血的天佑和复生,就想收他们。况天佑带着复生逃跑,我紧追不放,整整追杀了半年多。从广东追到了河南,终于在一个山谷中堵住了他们,和他打了起来。天佑当时一直在躲闪,并没有攻击我。我跟不上他的速度、打不着他,就看见了在一边笑嘻嘻的复生。我不禁恼羞成怒,这个大僵尸我打不着,就先收了这个小僵尸。就猛得冲过去把复生定住、想灭了他。天佑一看急了,才跑过来和我打,在我的腿上咬了一口”。
求叔停顿了一下,才收拾心情继续说道:“当时,我是万念具灰,没想到我何应求、竟然落得和师傅同样的下场。要变成一个自己捉了一辈子的僵尸,这真是天大的讽刺。就在这时,况天佑扑了过来,砍掉了我受伤的右腿。我愣住了,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求叔回过头来问马小铃:“你知道他是怎样回答我的么”?
马小铃没好气的瞪了况天佑一眼,没好气的说:“我又不是他,我哪知到他会怎么说”。
当时况天佑对我说“我虽然是个僵尸,但我曾经也是一个人。因我深深的知道,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变成僵尸以吸血为生的痛苦;所以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样,变成以吸血维生的僵尸,更不想看到你变成僵尸、无奈的活在世界上,眼睁睁的看着亲人和朋友,一个个衰老死去。更不想让你的妻儿老小,看到你变成僵尸的样子;让你的父母失去自己的儿子,你的妻子失去自己的丈夫,你的孩子、失去自己的父亲”。
何应求继续回忆着说:“我听了他的这番话,当时就惊呆了,我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僵尸竟然这么有人性,会替他的敌人着想。而我何应求却善恶不分,只要见到妖魔鬼怪,不分好坏一见就杀,遇上就收。我竟然不如一个僵尸明辨是非,分的清什么是善、什么么是恶;于是就和他成了朋友。我回到家中,没想到老婆难产死了;连未出生的孩子都胎死腹中。这是老天对我的报应,谁让我这几十年来不分善恶,滥杀无故。我就把老婆腹中孩子的魂魄使法取出,当成小鬼养了几十年。从此,我在祖师爷面前发誓,除了白起,不再捉鬼除妖,一直到了今天”。
求叔看着马小铃说:“我相信况天佑不会伤害你,所以才会对你说,你可以信任他”。
马小铃感叹道:“怪不得过去问你腿是如何瘸的,你总是笑着不说,原来是这个臭僵尸做的好事”。马小铃说着,恶恨恨的看了况天佑一眼。
况天佑也带着欠疚的目光,看着求叔的假肢。求叔笑着拍了拍他的臂膀说:“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必抱歉,你也是为了救我才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