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不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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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傅，我这人爱好比较杂，只要是有价值的东西我全都喜欢。所以您不用管种类，只要您觉得东西好，都可以推荐。”

“小同志，你这么说可就难坏了我了。”听了王学仁的话，老大爷一捋胡子，笑着说道：“能进我们这个店的东西，都是很有价值的。你看我身后这些瓷器，几乎件件精品，墙上挂的字画，也全都是名家手笔，要按你说的，我这的东西全都合乎你的标准啊。”

“是是是，怨我没说清楚。”人家卖货的，当然不可能说他卖的东西差了，所以，老大爷一开口，王学仁也笑了，“老师傅，您这里有没有什么官窑的瓷器，大师级的字画什么的？要是有的话，您给我推荐一下。”

“噢，小同志啊，你这要求可真不低。”听了王学仁的话，老大爷微笑着说道：“其实我身后这些瓷器，就相当不错，你不想看看？”

“你身后这些瓷器？”听了这话，王学仁一阵摇头。货架上摆的那些全都是些嫁妆瓶，因为在另一个时空他买过一个，因此一进门他就认出来了。别看这些瓶子摆在那里花花绿绿的相当好看，可是王学仁很清楚，那些玩意年头短，存世量大，不要说现在了，就是到了二十一世纪，价值也不大，所以，他摇头说道：“老师傅，您就别糊弄我了。这些嫁妆瓶，您还是留着糊弄洋鬼子吧。”

“行，那我就留着糊弄洋鬼子了。”文物店的那些嫁妆瓶，基本上就是给那些来大陆的洋鬼子预备的。本来老大爷听着王学仁一嘴的港台腔，就向王学仁提了一句，见他不上当，弯腰在货架下面拿出一支一尺来高的蒜头瓶，笑着对王学仁说道：“这位小同志，你看这个瓶子怎么样，这可是光绪年间的官窑。”

“老师傅，您这里没有更老一点儿的吗，比如康雍乾三代的官窑，或者明朝的？”王学仁这次来是打算捡漏的，这光绪年间的东西，在八十年代，基本上就是大交易里的搭头，他怎么可能满意。

“康雍乾，或者明朝的？”听了王学仁的话，老大爷明显的一愣，然后摇头说道：“没有，这个真没有。我这里年份最久的官窑，也就是一只道光的小碗。”

“道光的？”听到这话，王学仁那个纠结啊。要是他有钱的话，这道光的官窑倒是也能收藏一下。可是现在缺钱啊，他是想到内地来捡漏的，这道光的小碗，完全达不到他的预期。

“学仁，要是瓷器不和你心意的话，那就看看字画吧。老师傅刚才不是说了吗，他这里的字画，全都是名家手笔，肯定都有极高的价值。”

“是，我们这里字画，那绝对都是名家作品。”听了赵娆的话，老大爷也不等王学仁说话，就在柜台后边出来，指着墙上字画说道：“我们这里可不仅只有泉城的名家，河北和京津地区的名家也不少。你看这些，全都是华世奎、潘龄皋、王讷、关友声等名家的力作，全都相当不错。”

“华世奎、潘龄皋、王讷、关友声？”

别看王学仁又是听马未都的讲座，又是买收藏书籍的，实际上，对于收藏这行，他就是个棒槌。像是这几个大大有名的书画家，他一个也没听说过。

当然了，王学仁也知道，就算是他没听说过，也不代表人家的作品不值钱。可是他现在本钱少，还指望这笔买卖发家呢，这种没准的事，他只能尽量少掺合了。于是，他又对老大爷说道：“老师傅，您这里还有没有更加有名的？”

“更加有名的？小同志啊，你这要求可真高。”说着，老大爷转身回了柜台，弯腰在柜台里边拿出一个卷轴盒，打开，在里边拿出一副立轴挂到墙上说道：“这一副是白石老人的《牵牛蜜蜂》，虽说不是老人的精品，可是看这画面上牵牛花娇艳欲滴，蜜蜂嗡嗡飞舞，枝叶疏密相宜，彩墨透亮灵动，也绝对算得上少有的佳作了。不知道这幅画，能不能满足小同志你的要求啊？”

“学仁，这可是白石老人的画啊！白石老人，你不会不知道吧？他可是世界上都闻名的人物！”说着，赵娆就凑到画前，一边看一边说道：“我以前只是听说白石老人画的虾好，没想到，老人家画的牵牛花也这么好看？！”

在这种场合，王学仁怎么可能露怯啊，于是他说道：“白石老人这么有名，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不光知道，他老人家甚至还是我一直以来学习的目标呢！”

“啊，学仁啊，你也在学画画？”

“我学什么画画啊？”听了赵饶的话，王学仁一阵坏笑着说道：“我是在努力学习，他老人家的精力旺盛呢。”

“精力旺盛？”

“那当然了，他老人家83岁生孩子，85岁要续弦，92岁仍喜欢看漂亮美眉，95岁还吵吵着要结婚。他精力不旺盛，谁精力旺盛啊？！像这么传奇的事，我怎么可能不学习啊！”

“你个臭流氓！”赵娆白了王学仁一眼，娇嗔道：“人家老人那么多好的地方你怎么不学，非要学人家那个！”

“这有什么，英雄本‘色’吗！”

“去你的英雄本色！”

说着，赵娆就锤了王学仁一拳。而老大爷，则在边上，捋着胡子，一脸微笑的看着两人在那里“打情骂俏”。

不过一边在和赵娆说笑，王学仁心里也在琢磨。白石老人后世名气不小，尤其是到了二十一世纪之后，一般的画作，就能值个百十万，精品起码在千万往上。甚至在2011年，他的《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不知道犯了什么邪性了，竟然拍出了4.255亿人民币这么一个惊掉一地眼球的价格。可是现在，他作品的价钱，真是不能让人满意，毕竟84年，在美国拍卖会上，他的画作，才只拍了2000美金，实在是不能满足他的要求。

“算了，这幅画大不了当长期投资吧。毕竟我总不能进一次古董店，一件东西都不买吧！”想到这里，王学仁就问道：“老师傅，这幅作品多少钱啊？要是价钱合适，我就把它买下来。”

“小同志，这幅画是白石老人难得的佳作，所以价格可不便宜，要200块钱。”

“200块钱？！”听到这个价格，王学仁就愣了，随后就怒从心起，“玛德，谁他玛德说这时候的齐白石只要几毛钱一幅的，怎么到了我这里竟然要200块了！”

要知道，王学仁一共就有四千来块钱。现在就这么一幅长期投资的画，就要200块钱，他可是舍不得。于是，他试探着问道：“老师傅，这幅画我真是挺喜欢，不知道您能不能便宜点？”

听了王学仁的话，老大爷笑了，“小同志，我们这里是国营店，不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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