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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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的袁家盘旧货市场是整个华夏人气最旺的古旧物品市场，拥有4000余家经营商户，古籍字画、玛瑙玉翠、历代陶瓷、金银铜器、竹木骨雕等等应有尽有。

这里杨帆重生前曾经陪朋友逛过一次，知道想在市场里买到一件真正的古董不会比赌石赌中翡翠的概率高出多少。但是因为人多，货物吞吐量大，运气好的话，每隔一段时间还是会有一些捡漏的消息悄悄的流传出来。

逐末的感应范围是方圆三米，全尚因为修为相当，感应范围也差不多。袁家盘的店面多数都不太大，拥有这个感应范围，大多数的普通店面，他只需要进去逛上一圈，就应该能够确定这家店究竟有没有搞头了。

时间紧迫，杨帆从机场出来就直奔袁家盘市场，他准备逛街的过程中找着机会就顺便把带来的冰种陆续都给处理了。

在市场的门口了解了一下具体区域划分，杨帆准备按着街道编号挨个扫荡。

虽说很多店面确实是只需要进去站一下就能知道有没有需要的东西，但是杨帆如果真的傻乎乎的那么做了，就算是市场管理松懈，一时间注意不到他，他也会被当地的扒手联盟当做一个踩点的流窜大盗给赶出去。

他上辈子就最恨那种到处流窜作案的家伙，他们犯了事，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头上压着破案指标的警察大爷却将矛头对准他们这种坐地户，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当地的帮派团伙在某些方面比那些人民公职还要更加的负责任些。

杨帆的计划是三到四天完事，这其中还包括赌石、卖冰种的时间，有点紧，但是也没办法，一共才三十来天的寿命实在是经不起太多的耽搁。

他决定先从珠宝玉石片区逛起，因为解出来的冰种一收入仙狱就会变灰灰，可是拖着一个行李箱到处乱跑麻烦不说还容易引起混混的觊觎，所以要先处理掉。另外则是他需要借一下势。

他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是捡漏，但是万一捡漏不成，又当真发现了仙狱需要的东西，他肯定还是会尝试出手采购一二的。

可是仙狱需要的是高手名家所制的精品古董，想想就知道，这类东西即便是有，也肯定会被老板们珍而重之的收藏起来，他一个陌生人就算是感应到店里有，但是想要让老板将东西拿出来，没有一定的条件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需要借势，要么是靠赌石一战成名，要么是卖翡翠认识几个老油条，到时候就打着他们的旗号行事。

而且他的资金也不充足，想将携带的翡翠卖出去，必须先赌石。

杨帆第一家就找上了一家赌石商店，这家店的规模很大，一家店面起码相当于普通的五家，名头也很响亮，叫做赌石大世界。

这几年翡翠赌石热遍神州大地，皇城自然不能免俗，所以店内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他随便观察了一下，就发现有几个人和店家很熟，但明显又不是赌石的客户，就知道这是那些下游的成品店守在这里收明料的商人。

店铺虽大，但是毛料的质量实在是让人无语，杨帆整个逛了一圈，逐末一共才给出了三次提示，两块冰种一块玻璃种。

杨帆做了一会儿样子，就将三块毛料买到了手上，他决定当众解开一块冰种，然后顺便把行李箱里的货也搭售一部分出去。

考虑到人多没法收到仙狱里，杨帆决定将那块最大的冰种先解出来，剩下的两块加起来也不过才十几公斤，直接放行李箱就好。至于会不会压坏其他的翡翠，那个不是他考虑的问题，没压烂就卖掉，压烂了直接让仙狱吸收了就好，有什么难处？

只是一旦解石肯会有人围观，他一定要把行李箱看好才行，否则被人拖走就亏大发了。

果然，解石机还没启动，他刚才注意到的那几个人就凑了过来。

“老弟，这些都是你选的？老王这家店的好货不少，我估计你这三块里边最少一块有料。我是恒河珠宝的采购伍德义，待会儿老弟要是出手可以优先考虑一下，我们公司……”

一名顶着地中海发型的中年人先是发了一张名片，然后就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他们的公司。另外的几人则只是默默的递上名片，并不去打断这名大叔的自吹自擂。

杨帆扫了一眼手上的五张名片，稍稍遗憾了一下，这几家的名字他一家也没听过，想必都不是什么大公司，而且这几个人明显有了默契，如果拿出来的料子太多的话，价格很可能卖不上去。

刺耳的解石声响起，附近正在选石的人迅速的围拢了过来，杨帆忽然想起他昨天在乡下收毛料时遇到的一名睿智的老人说过的一段话，恰好是有关这围观现象的，正好可以验证一下。

赌石因为有可能一夜暴富，因而拥有了庞大的受众。可为什么人们明知道十赌九输还要前仆后继的涌进来，这个围观解石实在是功不可没。

是人就难免有一些劣性根，其中幸灾乐祸和损人不利己在赌石这个圈子里表现的格外明显。所以很多人围观解石并不是期望能第一时间看到解出来的大涨，而是找平衡来了。

既然是十赌九输，就说明绝大多数人都会解垮，所以围观解石看到的多数也是解垮。

看到别人同样损失惨重，能有效的发泄这些家伙的怨气，平衡他们的心理，从而以利再战……说白了，围观解石就是看别人怎么倒霉，最好还是倒大霉！

所以老人最后的结论是绝不能因为解石被围观就认为华夏人无聊，因为换了任何一个了解赌石是怎么回事的国家的国民，都会发生这种现象。

杨帆看了一圈那些兴奋的脸庞，嘿嘿乐了两声，如果老爷子的理论成立的话，那么待会儿这些人的表情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这家的解石师傅水平很高，一刀下去就切出了绿色，等到帮忙的伙计报出是一块黄阳绿的冰种翡翠时，围观的人群发出一声整齐划一的惊呼。

“出手吧小兄弟，再片一刀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呢！万一要是靠皮绿可就亏大发了！”

“别听他瞎说，解，坚决解到底，这热闹我还没看够呢！”

这两个家伙的叫声中不怀好意的成分明显大于其他，也间接证明了老者的理论很可能是正确的。

解石的师傅停手看了杨帆一眼，得到他的示意后换一面切了一刀，四刀过后，一块不规则形状的冰种黄阳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杨帆有点可惜的摇了摇头，看着挺大一块毛料，解出来竟然只有两公斤左右的明料，这赌石还真是不好说。

“我出一百八十万！”

率先递给杨帆名片的那个地中海大吼一声，掀起了竞价的序幕，不一会儿，这块冰种就被喊到了二百六十万。

亏了，亏大发了！他咩的王老虎这家伙果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亏他还卖给他那么多的冰种、高冰，平均起来居然还划不到一百万一公斤！

杨帆不知道，其实是他误会了。王老虎之所以出价不高，一是因为盈冲的价格本身就比内陆要低百分之十左右，二是因为他供货的量实在是太大，频率又太高，以至于王老虎有些怀疑他东西的来路，每次收的时候都有一种销赃的感觉，话说能开到那个价格还是因为人家足够厚道……

经过一番激烈的竞争，最终的价格定格在了二百七十八万。意犹未尽的观众知道他不准备再解剩下的两块毛料之后，很是哄闹了一番方才恋恋不舍的散了开去。

买到毛料的那个家伙兴高采烈向老板借了电脑，几下完成了转账，抱着毛料就消失在了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剩下几个失败者，包括杨帆印象最深的地中海在内，则一直流连在他左右，不时的撺掇着他把剩下两块也一起给解了。

“这两块真的不想解，再说就算是解了也未必还有刚才的运气。不过，如果你们只是想要明料的话，我倒是还有一些。”

“是吗？那就拿出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