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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国准备请求晋国协同出兵的时候,晋公重耳正带着军队走在返回绛都的路上。
跨过大河,重耳的勤王大军已经走在了晋国的大地上。已经是春天了,得胜归来的重耳心情愉悦,走在自己国家的大地上,重耳更是心情大好。
“君上,现在正是春天,臣请君上借此机会查看一下晋国的农作物的涨势如何?也算是对百姓的一年辛苦种植的一种鼓励吗?”在回城的路上,赵衰对晋公重耳建议道。
在农耕时代,农业是一个国家的命脉;反正在回都城的路上顺便前往各地查看一下农作物的涨势,也算是国君重视农业生产的一项重要举措,何乐而不为呢?
“诸位爱卿,正值春日,劝农桑,乃是治国之根本。现在,赵衰建议寡人巡查一下农作物的生长形势,不知诸位是否愿意陪寡人一同前往?”随后晋公重耳对身边的大臣们说道。
既然国君已经发话,何人能不遵从呢?于是在路过绛都的时候,重耳命郗谷将大军带回绛都,只剩下了不到千人的队伍跟着自己前往各地巡查。
国君巡查农作物的涨势,对于各地的官员来说,本身就是一种鼓励,所到之处,官员们自然是迎来送往,百姓们见到国君对农业生产的重视,自然也是欢欣鼓舞。
一天之后,重耳一行来到绛都以北大约百里的地方。前面一座不大的山脉挡住了重耳的去路。
晋公重耳愣住了。
望着这座不大的山脉愣住了,久久凝视;群臣也愣住了,不在言语。
一座什么样的山脉会让晋国君臣如此重视呢?
因为这座山与其他的山脉有着不一样的感觉,这座山名叫“绵山”,这所山上埋着一个人,他的名字叫“介子推”。
这里就是重耳重要随从介子推的葬身之地---绵山。
重耳望着这座山,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眼睛瞬间湿润了。他想起来一年前的事情。
那也是一个春日的早上,重耳继位晋国国君不久,在封赏完所有的有功之臣之后,重耳想起了介子推这位曾经救过自己命的老伙计。
“如果介子推还在,至少也应该是一个大夫啊!若是让他出任司寇一职,应该是最佳的人选。”封赏完所有的官员之后,晋公重耳专门留下了司寇一职。
司寇是春秋时期晋国掌管刑法,防止奸邪的官员。介子推为人正直,敢于直面奸佞,在晋公重耳看来是司寇的不二人选。现在他已经为介子推找好了职位,只等请他回来了。
“来人啦,请赵衰大人。”
“诺---”
不一会儿,赵衰疾步匆匆的来到了晋国大殿。
“臣赵衰拜见君上。”见到国君,赵衰拜道。
“赵衰,寡人知道你与介子推的关系甚好,现在寡人欲封介子推为司寇,不知你有什么意见?”赵衰也是自己人,对赵衰晋公重耳也不见外,直接问道。
“介子推为人正直、嫉恶如仇;君上封介子推为司寇,乃是君上用人的过人之处,臣当然赞赏了。”听到晋公重耳打算用介子推为司寇,赵衰听罢高兴的说道。
“只可惜介子推不在寡人身边,寡人打算派你为特使前往绵山,请介子推出山,为寡人和晋国尽心,不知你是否愿意?”晋公重耳对赵衰说道。
“君上能让臣前往绵山请介子推出山,臣当然愿意了。不过臣也有些担心,那就是臣恐自己面子不够,介子推不肯出山。”赵衰的意思就是说担心自己请不动介子推。
晋公重耳想了想道:“国家初定,寡人事情太多,若能够抽出时间,寡人会亲自前往的。这样吧,你先去请;若成则好,若不成,寡人会亲自前往迎接。”
一个国家的国君把话都说道了这份上,赵衰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于是带上随从,坐着车架前往北边的绵山了。
介子推隐居的地方并不难找,进山之后数十里之后,经过打听,赵衰便很容易的找到了介子推奉养母亲的草堂。
赵衰的到来让在这里隐居多半年的介子推感到万分高兴,多年的老朋友了,在山里过惯了苦日子的介子推也破例把自己家的老母鸡杀了用来招待赵衰。
炖好鸡之后,介子推又专门下山打了些酒回来,打算与赵衰饮酒畅谈。
“赵兄今日前来是为了什么?”忙活了半天,介子推这才闲下来与赵衰闲聊道。
“子推兄,你猜猜我此次前来所为何事?”赵衰没有直接告诉介子推自己此行的目的,而是笑着反问道。
介子推摇摇头,随后似问非问的说道:“莫不是请我出山的吧!”
“子推兄猜对了。现在君上江山初定,正是用人之际,昨日君上将我叫去,要我前来绵山请兄回绛都,帮君上一起治理天下。而且君上把子推兄的职位都想好了,打算用你为司寇,执掌晋国的刑法之事。还望子推兄莫要推辞。”
听完赵衰的话,要说介子推没有心动,那肯定是假的。他辛辛苦苦的跟着重耳流浪几十年是为了什么,割下自己身上的肉来救重耳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有朝一日能够得到重耳的重用成为晋国的肱骨之臣吗?现在晋公重耳已经把如此重要的位置留给了介子推,介子推能不动心吗?
心动归心动,但是已经隐居了介子推总该推辞一下吧,于是对赵衰说道:“你看我已经隐居山中,还有年迈的老母要侍奉,此时出山做官似乎有些不妥吧!”
赵衰听罢,知道这是介子推在有意推辞,于是笑道:“子推兄说笑了,一旦你做了晋国的司寇,不但有俸禄可以侍奉老母,让母亲过上更好的日子;而且还能够为国家尽心尽力。为人臣,为人子,忠孝两全,岂不美哉?子推兄还是收拾一下随我下山吧!”
介子推笑了,他知道赵衰话里的意思,此时他如果随着赵衰下山当官,不但能够更好的为母亲尽孝,也能够为国家出力,应该是最好的时机。
于是介子推不在推辞了,端起酒碗对赵衰道:“赵兄,来,我们喝酒。”
二人端起酒碗,碰了一下随后喝干,“啊---,赵兄长饮朝中之酒,不知你觉着这山中的酒如何?”
“好---,山野之酒也很有味道。”
听到赵衰的赞赏,介子推高兴的点点头,“恐怕今后要想再饮这山中之酒,难了---”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准备离开这里了。
“不难,不难;若子推兄愿意,随时让当地的官员给你送来如何?”赵衰笑道。在赵衰看来对于一个国家的司寇来说,想喝什么样的酒,能没有呢?
介子推摆摆手,“我没有那么大的架子,不敢动用当地官员为我服务。若要想喝这山野之酒,我还是自己回来的好,在这座茅屋里,温酒吃肉,感觉不一样啊!”随后介子推问道,“既然君上打算封我为司寇,这上卿的位置肯定是赵兄了?”上卿就是晋国的宰相,在介子推看来,当年跟着重耳流浪的那些人中,只有赵衰的资历和人望最能够做晋国的上卿。
赵衰听罢,微微一笑,这笑中有一点点不自然的味道。
“这么说晋国的上卿不是赵兄你了?”介子推吃惊的问道,在他看来既然自己都能够当晋国的司寇,这上卿不是赵衰又能是谁呢?“既然不是你,又会是何人?”
“狐偃。”
听到这个名字,介子推的神情慢慢的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