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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秦晋两国已经是剑拔弩张,双方都封锁了边境,既要节省时间,还要能够安全的渡过大河前往对方境内,这不得不让公子挚好好考虑考虑了。
“冷至,你说说我们应该从哪里渡河?”走出宫之后,公子挚问冷至道。
冷至同公子挚一样,也是跟晋国打过多次交道的老人手了,当年一个人深入晋国就出丕豹的英雄事迹在秦国广为流传,今天秦国大事来临,公子挚的副手人选非他莫属了。对于选择这个人再次陪同公子挚前往晋国,秦相百里奚也是首肯的。
冷至想了想道:“大人,末将当年救丕豹大人的时候是通过河津渡口回到秦国的,那儿虽然水流湍急,两岸悬崖峭壁,但是距离晋国都城较近,只要我们能够过河,距离绛都也就不远了。大人以为从河津渡河怎样?”
从河津渡口过河?
公子挚想了想都觉着后怕,他知道河津这个地方不简单,由于这个地方地处高原地区,中间大河横穿而过,大河以东是吕梁山区,西边是过去梁国的地盘,群山绵延;于是乎戎狄人就盘踞在了这里,也就是后来被秦国赶走的茅津戎。
现在冷至提出要从这里渡河去晋国,公子挚想着都有些害怕啊!
随后又一想,除了这里还有哪里可以渡河呢?
别看秦晋两国的边境很长,但大多的地方都被大河隔开了,大河的两岸并没有可以渡河的渡口,秦人要想渡河除了河津这个地方之外,另外两个地方就是函谷关和前面他们前往崤山时走过的路线。
很显然这个时候要想通过函谷关比登天都难,想都不用想,晋国一定在哪里布满了将士;而要是穿越秦岭再向南进入鄀地,然后向东翻越伏牛山进入晋国,无疑要费时、费力、费路程,时间上肯定不允许。
时间不等人,怎么办呢?
“河津渡口危险重重,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心中虽然已经定了准备从河津渡河,但是公子挚还是心有忌惮的问道。
“危险当然有,但为了能够尽快赶到晋国,也只能如此了。”冷至说道。
“好,那就从河津渡河吧。”公子挚无奈只好同意从河津渡河。
河津渡口。
夜晚来临,从大河里吹来风中带着寒气,呼呼的吹响岸上的公子挚与冷至,大夏天,站在这里还觉着有些冷。
“过不过?”冷至问了一声公子挚。
公子挚木然的嗯了一声。
脚下的大河呼啸着向南奔去,把一阵阵的惊涛骇浪留给两岸的人们。深夜从这里渡河,稍有一点闪失,这条小命瞬间就喂了河里的鱼虾。
当了一辈子使臣的公子挚能不担心吗?
平常都是风风光光迎来送往,这一次却要偷偷摸摸的渡河,而且弄不好还要搭上性命,公子挚心里当然难以接受。
但是不愿意他又能怎样呢?接受这个任务,就必须接受这个任务所面临的危险。
由于带着马车过河肯定不方便,也容易引起敌人的注意,于是公子挚放下马车,跟这冷至下到河边。由于此前这里乃是秦晋两国百姓经常渡河的地方,两岸随时都有别人用过的木筏摆放在岸边。借着昏黄的月光,冷至从不远处找来别人渡河用的木筏,冷至拉到公子挚跟前。
上去试了试确信自己的木筏渡河应该不成问题,冷至便对公子挚道:“大人,上路吧。”
望着如此简陋的渡河工具,公子挚担心的问道,“就这么一个破烂玩意也能够渡河?不怕到了河中翻到吗?”
“呵呵,大人太过胆小了;大河两岸的百姓,凭着这个木筏渡河至少有几百年的时间,要是都翻到了,那这两岸早就没人了,走吧,不会有事的。”说罢,冷至上前扶着公子挚上到木筏上,随后划着木筏向大河中央而去。
越往河中间走,水流愈发湍急。一个浪打来,公子挚一惊,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掉到了水里。“吓死了,吓死了,既然如此难过,下一次回来的时候,我再也不敢从这里渡河了。”
望着公子挚受到惊吓的样子,冷至看着就想笑,“大人既然如此怕水,那你就趴在筏子上,我保证一定会把你安安全全的送过河去。”
公子挚木然的点点头,没办法,已经河中央了,就算是想返回也没有办法了。
于是说着聊着,二人竟然很快就来到了大河东岸。
放好木筏之后,二人顺着河岸边的小道上了岸。岸上,一条窄窄的羊肠小道出现在二人面前。
咦?
按说秦晋两国都加强了边境的防务,都已经过河了怎么还没有遇到晋国的守军呢?
公子挚不免有些意外,小声对冷至说道:“不是说晋国最近加大了边境的防守力量吗,咋没见守军呢?”
“大人,快走吧,现在是夜里没人检查不是好事吗?你难道还想遇见晋国的守军不成?”冷至回答道,说着拽起公子挚就向东边走去。
没走出多远,公子挚就傻眼了。
只见两座晋军的营寨不偏不倚正好在河津渡口通往绛都的路上,而且还是左右各一座营寨。如此以来,凡是从河津渡口上岸的人,无论如何都要从这里通过,也必须接受晋国守军的检查。
见到这样的场景,公子挚张大嘴巴,连声说道:“真该死,不该多言,不该多言啊!”
“嘘----,大人小声点。”说着冷至上前捂住公子挚的嘴巴,指着不远处的营寨,月光下,只见两个晋军士兵正斜靠在营寨的门柱上休息,其中一个睡得迷迷糊糊,嘴里还不停的说着胡话。
“怎么办?”冷至轻声问道。
“你看着办。”公子挚毕竟是文臣,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哪里知道该怎么办呢?
“大人只管待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冷至对公子挚说道,说罢指着旁边的小土坡,示意他藏在后面。
安排好公子挚,冷至拔出身后的短刀,蹑手蹑脚的来到晋军营寨旁边,上前一把捂住守军的嘴,“嚓---”一刀过去,正在熟睡的守军嗯了一声永远的睡着了。
“谁啊?”也许是冷至行动的声音稍稍有些大了,睡在另一个门柱边的士兵迷迷糊糊的问道。
“没什么---”冷至随即回答了一句,一个箭步窜过去,堵住士兵的嘴,“噗嗤”一声,短刀刺进了守军的胸膛。
如此短的时间冷至就接连解决了晋国的两名守军,公子挚都快要看呆了,当了这么多年的使臣,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爽快的局面,他的心中不由得产生一种豪气。
就在公子挚为冷至的英雄之举感到吃惊的时候,一个令他更为吃惊的举动发生了,只见冷至轻轻的推开晋军营寨大门,走进了营寨。
啊?
他这是要做什么?
公子挚吃惊的望着冷至一个人走进晋军营寨,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杀死人家的守军,还跑进人家的营寨里,这不是摆明要找死吗?
吃惊归吃惊,既然人家冷至能够进得去,人家也就能够出的来。没过多久,只见冷至驾着一架战车从晋军营寨中奔了出来。
原来这家伙不但杀了人家的将士,还去偷人家的战车去了,难道他疯了不成?但转眼一想,要是没有战车,就凭着他们这两条腿,等走到绛都,孟明视等人说不定早就被杀了。
“快走---”就在公子挚吃惊之际,冷至驾着战车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公子挚不敢怠慢,赶紧跳上战车,跟随者冷至向东疾驰而去。没过多久,他们的身后传来晋军将士的吆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