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师徒名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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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酒鬼歪着头盯着姬眉秋，不悦地说：“好小子，多少人想随我学武，我都没有理睬。现在可好，我愿意教你，你倒还有条件。”

姬眉秋淡淡地说：“我失忆了，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隐隐有种感觉，可以随你学武，但不能拜你为师。”

姬芝卫傻眼了，难道自己的儿子确实是傻子，不然的话，怎么会提出如此无理、甚至是非常出格的要求。

老酒鬼大叫道：“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不拜师算了，老酒鬼继续要饭去。”

姬芝卫看着老酒鬼抬脚要往外走，可不敢去阻拦，着急地说：“秋儿，老前辈看中了你，是你的福气呀，还犹豫什么，快点拜师呀。”

如果老酒鬼就这样离去，不但姬眉秋的修炼问题得不到解决，自己也失去请教的机会，姬芝卫非常着急。

姬眉秋笑道：“父王，别拦着老酒鬼，谁知道他有没有真功夫。我可以随他学武，也可以随你学武呀。我已经知道，你可是天王巅峰高手，教我足够了。”

老酒鬼怪异地瞪了姬眉秋一眼：自己一个辟谷境高手，竟然指望境界更低的天王武者教授，气死我了。

姬芝卫正要继续劝说儿子，忽然看到姬眉秋冲自己挤眉弄眼，猛然之间，觉得应该充分相信自己的儿子，虽然姬眉秋在姬芝卫的心目中，还属于很不成熟的大男孩。

老酒鬼气冲冲离开三王子寝宫，不到一刻钟又回来了，大声说：“你们都想我走是吧，我偏不走，就是不上当。”

姬眉秋忽然从身后取出一个酒葫芦，高高举起说：“王宫窖藏的美酒，可不比枕流酒店的差哟，也许没人想尝试。”

老酒鬼闪电般飘上前去，抢过酒葫芦就往嘴里倒：“人小鬼大，还有人当你是傻子，我看天下没有比你更灵泛的人。”

姬芝卫与老酒鬼心知胆明，姬眉秋此举，不过是给老酒鬼下台的梯子。老酒鬼再好酒，断无因为一壶酒就改变主意的道理。

姬芝卫掌管朝政多年，什么样的人没对付过。他看出来了，没有武定王的这一出，姬眉秋也做好了学武的准备。姬芝卫心中有疑问，碍于武定王在场，不好启齿。

老酒鬼既然要教姬眉秋，总得有个交待吧，比如老酒鬼的名字、来历、门派之类的，或者说准备教姬眉秋炼体还是炼气，是在蓉城教授，还是让姬眉秋随老酒鬼回自己的门派？

武定王默然不语，在他看来，姬家父子俩就是在演戏，并且还捧出一个所谓的高人。于是，武定王的决心更坚定了：不能废了可爱的雪鸿公主。

“烈炎王、三王子，天皇命我去趟武陵王国，在下就此告辞。”武定王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不然武定王有可能发飙。

在武定王看来，烈炎王父子以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回心转意，真是太小看自己了，于是武定王不屑地说了一句场面话：“他日烈炎王与三王子有闲暇，定要到郢都做客。”

姬芝卫的心中充满喜悦，半点也看不出恼怒的神情：“武定王难得来蓉城，怎么也得让小王做个东道。”

看到姬芝卫不接招，武定王就像卯足了劲的公牛，却一头碰进棉花堆里，浑身难受，冷冷地说：“小王皇命在身，不敢久留，告辞。”

“武定王执意要走，小王不敢勉强。几天前侥幸得到几两紫雾灵茶，请武定王笑纳。”

“不必了，告辞。”玄品灵草紫雾灵茶竟然对武定王没有半点吸引力，可见武定王的怒火已经烧坏了脑子。

武定王头也不回地走了，对老酒鬼视而不见，老酒鬼也不以为意。

姬芝卫想去送送武定王，可老酒鬼收姬眉秋为徒之事太过重要，顾不上失仪，姬芝卫竟然任由武定王径自离去。

如果武定王知道，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蓉城隐世高人，就是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老酒鬼，估计武定王会第一时间找块豆腐碰死。

老酒鬼才不会介意武定王的神情，姬眉秋的变化，虽然没有完全落入他的算计，老酒鬼仍然很兴奋。

武定王走后，姬芝卫刚要给老酒鬼来个隆重的礼节，不料老酒鬼摆摆手说：“姬小子，你生了个好儿子。我也想通了，师徒不师徒的，名分而已。你的儿子交给我了，放心吗？”

姬芝卫躬身长揖，恭敬地说：“老前辈，一切任您做主。”

至于期望老酒鬼有个交待，被武定王的态度冲走了。

“我要带走你儿子，估计半年左右。”老酒鬼淡淡地说：“不能白在你这里吃喝，有份小礼物送给你。”

姬芝卫慌忙道：“老前辈，能够伺候您老，是晚辈的福气，怎么敢接受您老的礼物。”

明明期望得到老酒鬼的指点，姬芝卫却要摆出“受之有愧”的姿态，确实有点虚伪。

“眉秋就是比你潇洒，真不知你怎么教出如此优秀的儿子。不过，八十多岁便摸到皇级门槛，也算天才了。”老酒鬼鄙视道：“我老人家难道还要占你的便宜，给我听清楚了：你卡在天王大圆满境界有不短的时间，主要是因为功法有缺陷，缺少修炼神识的功法。你们姬家、甚至整个王国的皇级武者，均是靠彩纹丹才得以突破，对吗？。”

姬芝卫闻言大惊，惊慌之下，没顾及姬眉秋站在身边，神情紧张地大礼参拜，同时大声说：“请前辈指点。”

老酒鬼袍袖轻拂，令姬芝卫感觉到膝下的空气，有如柔软但坚硬的实质物品，身形无法下坠，只好尴尬地垂手而立。

“这是完整的《龙象诀》，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修炼神识。”老酒鬼手中，变戏法似的出现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随手递给姬芝卫说：“除了你与姜宜小姑娘，如果要将此功法传给其他任何人，必须征得眉秋同意。”

姬芝卫没有听出老酒鬼话中的深意，突如其来的喜讯，让姬芝卫的脑海变成一片空白，神情木讷地接过老酒鬼手中的小册子。

修炼功法的缺陷，姬芝卫当然清楚，只是姬芝卫想了多少办法也没有解决，却因为姬眉秋拣回来的叫花子，不但解决了儿子修真的问题，自己也意外得到完整的龙象诀。

有了完整的龙象诀，意味着今后的修炼将是一条金光大道，怎么能不让姬芝卫欣喜若狂。

姬眉秋静静地站在一旁，听到老酒鬼称呼姬芝卫与姜宜为“小家伙”、“小姑娘”，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好像这些事情与自己毫无关系。

姬芝卫还想说点什么，表达自己的感激。老酒鬼根本不给姬芝卫机会，拉着姬眉秋拔地而起，瞬间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