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时间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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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只有我不行？”

“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只有我不一样，我只是想要……变得和大家一样啊！”

“我要变强，唯有成为强者，才可以得到大家的认可，才可以守护我想要保护的一切事物！”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只做万年吊车尾啊！！！”

黄毛少年握紧卷轴不甘心的表情犹如晴空下的烈阳，炽热滚滚，眼神中的犹豫、迟疑和软弱伴随着这声愤怒的咆哮刹那间被坚毅取代！

“不准你伤害……”

“伤害你个头，陈凡，不要再发白日梦了！”

声音截然而止，黄毛少年的身影被定格在漫画书上，坚毅的脸庞仿佛变脸般迅速变成了少年吃痛的表情。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梦，我也希望有一天自己成为一个强者，从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看那会当凌绝顶的风景。”

少年扯掉女孩扭着他耳朵的手，合上漫画书，看到女孩既无奈又撇嘴的表情，不禁调笑道:“不过像崔泳诗你这样品学兼优的学生，一定没有想过那波澜壮阔的生活吧？”

“是啊，我才不像你，成绩比我好，却一直不切实际的过着日子。”崔泳诗非常不悦的看着少年，冷哼一声:“今天你值日，不扫完不准走。”

“是的，吹水。”吹水自然是崔泳诗的外号。

陈凡慵懒的笑了笑，站起来老老实实把今天的值日任务做完，同时还不忘提醒崔泳诗一句:“路上小心点。”

崔泳诗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瞪了陈凡一眼:“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别过了六点还没打扫完。”

直到崔泳诗的背影走远，陈凡拿起扫把开始踏实工作，把课室每一个角落打扫得干干净净，再用拖把洗上一遍，花了不少的力气终于完成值日任务。

“今天的天空真红啊，像火焰一般。”

陈凡看着窗外一片灿烂的火烧云，张口感叹了一句，然后伸了个懒腰，嘴角微微一笑，喃喃自语:“夕阳璀璨，最适合回家吃饭睡觉然后愉快地度过这一天。”

他很努力。

他也很懒。

他渴望自由自在，渴望成为强者，在没有纷争的时代里，他最大的梦想就是环游世界，希望看遍每一处灿烂的风景。

“真累啊，呼。”陈凡关上教室门，时间临近六点，除了高三需要住宿的学生，宽阔的校道没有几个人，他也乐得自在，悠闲的散着步。

“就这样安逸地过下去似乎也不错。”火红的云朵慢慢飘来，墙壁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斑白，陈凡低头看着自己被路灯照得拉长的影子，慵懒的眼神一点点变化

“高考是一道阻不去的坎，我想要更加广阔的人生，唯有去挑战它，去战胜它。”

“原本我不希望我的人生被束缚，偏偏这就是现实，我背负着一个家的希望，我只能放下我心中的梦想。”

“可我真的不甘心，与其一辈子庸庸碌碌地生活，不如高考后由我自己去闯荡这个世界，去看更多我从未见过的风景！”

陈凡握紧拳头，身前的红绿灯此刻不断闪烁，街道上汽车的喇叭时而响起，喧嚣的马路充斥着轮胎划过的声响。

忽然，一道惊雷轰隆地在陈凡耳畔掠过！

“咚！”

“咚！”

“咚！”

心脏不断跳动，剧烈的反应犹如连锁效应地在血液里迅速扩散，陈凡感觉身体像要爆炸一样，他艰难地抬起头，目光却是猛地一缩！

没有乌云，没有电闪雷鸣，头上的天空依然是万里橙红的灿烂！

“怎么可能……那雷声从何而来？”

剧痛慢慢消失，陈凡捂着头大口呼气，浑身酥软瘫在装有红绿灯的柱子上，不知过去多久，当他再次睁开眼，似乎有些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这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惶恐的张望四周，发现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撑起力气站起来，不可思议地张口看着周遭的变化。

“崔泳诗，你……”这句你怎么在这里还未问完，陈凡便看到她手中的红豆布丁奶茶被另一个匆忙跑过的学生碰倒，表面的奶昔飞出了半空，那些溅洒出来的奶茶就这样无比安静的凝固住。

“这、这是幻觉吗？”

陈凡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些凝固在空气里的奶茶，就在下一刻，高空上突然浮现一片混沌，竟然有无数光雨洒落，接着一大片肉眼看不到的波动如水波荡漾开来。

在那光雨之间，一条浪花剧烈翻动的长河在混沌中浮现，半边河流被一滴黑色的血截开，在河的另一边，雷光密密麻麻，一声巨大的吼叫，无数的大地坍塌，亿万星辰尽数破灭！

仅是一个刹那，这些无比可怕的神秘景象在长河里消散，而在那条巨大的长河中，一朵浪花的溅起，就是一个世界的缘起生灭！

实在太恐怖了！

陈凡整个人定在那里，浑身再次感觉要炸开一般，意识里一片虚无。

忽然，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河的另一端扑来，恐怖极致，根本找不到形容词可以诠释这种极度恐惧的感觉，仿佛漫天的黑暗涌来，要将他整个人吞噬殆尽！

岁月更迭，时间流转，短短一秒，像是度过无数个纪元，无尽的黑暗侵袭而来，却有一道璀璨的光射来，像开天辟地第一道晨光，笼罩着陈凡。

陈凡什么都感觉不到，四周无比模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是否活着，只有一种朦胧的感觉，他可能要永恒地被困在这里。

空虚，寂寞，孤独……在这个黑暗寂静的“世界”中，陈凡极度痛苦，那是一种绝望的孤寂，无人陪伴，无人倾诉，漫长而无尽的时间，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这样活着，不如死了啊。”有好几次，陈凡的意识几乎寂灭。

“我很痛苦……有谁来拯救我……”陈凡绝望到了极点。

寂灭，苏醒，再次寂灭，再次苏醒……每当陈凡以为将要死亡的时候，他又倔强的活了过来。

为什么我还活着……

为什么我还在坚持……

为什么……

一道光骤然在黑暗里璀璨。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梦，我也希望有一天自己成为一个强者，从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看那会当凌绝顶的风景。”

那就是他的梦想啊。

“小凡，我会一直等你。”

少女澄澈的笑容深深地刻印在心中，从未忘记。

“是啊，我不能死，我还未成为强者，我还有很多事情未完成，我不能死啊！”

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心中升起。

意识熊熊燃烧。

依然是无尽的黑暗。

但随着他的一声声的咆哮，一次次的坚持，一个全新的世界在他面前打开了。

基础、元素、法则、本源、宇宙、无尽混沌……

陈凡看到了那么一个灿烂的“世界”。

他睁开眼。

第九次意识复苏。

那孤寂的世界终于有了色彩。

那是一条海浪激荡的长河，一朵浪花一个世界生灭，一次溅起岁月更迭，长河澎湃奔涌，浪潮翻滚，河水里倒影着难以想象的奇观，而他此刻身处一片灿烂无匹的光芒中。

可惜，光芒璀璨夺目，令他难以看到长河里的壮阔景观。

“即便人类穷尽一生，科技到达了顶点，也绝对不可能抵达这样堪比神话的地方！”

脑海里找不出一个贴切的词语可以形容这条梦幻的长河，陈凡除了震撼还是震撼，他抬起头，孤身一人站立河中，那种奇妙的感觉仿佛……一个人看那岁月更迭，看那时光流转，看那亘古变幻的万古千秋。

“时、时间长河……”

“绝对是时间长河！”

这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激动与兴奋，那对陈凡而言太过不可想象，这种堪比神话的经历纵观古今，谁能有？

“万古岁月，终究成空！”

巨大的吼声出现，陈凡猛地的抬头，仰望长河的上方，只看到了两道极其朦胧的虚影。

两道模糊身影立身长河上游，在他们周遭，那时光在消散，那虚空在破灭，无尽的混沌崩开，尤其是那一滴黑色的血，溅在长河的另一端，激起无数的浪花！

“是否成空，你说了不算，我的未来由我自己亲手开创！”

那模糊的身影推动着星辰前行，踏过时间长河，恐怖的雷光成片炸开，带动无尽的混沌而来，直接对着另一道身影打出绝世一拳，惊起滔天大浪！

那种绝世的伟力仿佛要将宇宙打崩，一颗颗星辰坠落，混沌都要破灭了，景象太过可怕，震撼人心！

另一道身影背后出现一口大洞，爆发出可怕的光芒，像是无数个太阳挤压在一起，璀璨而恐怖，最终射出一道金黄色的神光，顺着时间长河冲去，与那拳势交锋！

轰隆！

两者仅是一击，就如此恐怖，几乎要将长河都拍断。

“咦……”

两尊模糊的身影停止交手，目光同时落在长河下方的渺小生灵上。

“可笑，一颗连蝼蚁都不如的尘埃竟然能够跨过时间界壁。”

其中一尊黑色的身影开口，那一句话仿佛漫天雷霆降临，恐怖之极。

另一道身影沉默不语，仔细看着陈凡，可惜四周时间碎片飞舞，有神秘的伟力笼罩在这个人身上，看不清他的脸庞。

那身影悠悠一叹:“昨日的因，今朝的果。”

这人右手抬起，身影丰腴如玉，一道神光从目光里冲出，遮蔽了时间长河，仿佛将这片天地都笼罩了。

“你我于过去再战！”

他一步踏出，时光激流，整条长河都在激荡，无数光雨落下，化作一道神光再度穿越岁月，黑色身影冷哼一声，跟在这人身后，逆着时间长河而去，遗憾地看了陈凡所在的地方一眼。

“若不是顾忌因果缠身，倒是可惜了……”

陈凡听不到那人的叹息，神光在时间长河上浮动，一颗颗星辰浮沉，长河之外的混沌仿佛回到了天地初开的时候，大片的光雨将陈凡所在的地方淹没。

一刹那，便似永恒。

那条浩瀚的长河浪涛惊天，翻滚奔腾，河流澎湃之际，犹如巨龙翻身，咆哮声惊天动地，横陈在时间中。

当陈凡再度睁开眼时，眼前景象模糊，四周渐渐归于真实，红绿灯错乱地闪烁。

“真、真的，回来了吗？”陈凡张着口，难以置信的低头望向自己的双手，一切都显得荒诞与光怪，很难想象他刚才经历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

噗通！

不远处一道清脆的声响传来。

破败的红绿灯倒塌下来。

陈凡抬起头，满脸震惊，展现在他面前的景象是一片惨烈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