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意识之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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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看到陈凡脸上的笑容，先是愣住了几秒，然后表情迅速化作一抹惊疑不定的震惊，“怎么可能是你……不可能……”

妇人脸色发白，不可思议的眼神如同看到了某件极其荒谬的事。

陈凡意外地看着妇人，灿烂的笑容慢慢敛起，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她，还好吗？”

妇人退后了两步，身子有些无力，险些跌倒在地，还是白发青年上前扶住妇人，脸色急切的问道:“妈，你没事吧？”

陈凡平复了心里翻滚的思绪，转身向山羊须老人问道:“只要把他体内的毒素清除完毕就可以了吗？”

“没错。”山羊须老人点点头，说道:“虽然龙延冰毒性霸道，但只要清除掉中毒者体内的腐蚀之蛇，再好好休养一段日子，就能痊愈了。”

话语顿了顿，山羊须老人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年轻人，我看你胸有成竹，难道你是掌控元素级的武者？”

其他人的目光再次看过来。

陈凡摇摇头，笑着应道:“万物相生相克，既然有‘龙延冰’这种阴冷霸道的毒药，自然也会有温热平和的解药，所谓的阴阳调和大概如此。”

山羊须老人打量着陈凡，点头说道:“你说得不错，可没有元素之力，你要如何驱逐体内的腐蚀之蛇？”

陈凡伸出右手按住许世毅的手腕。

体内的生命之力默然化作一缕暖流从陈凡的指尖流入许世毅的体内，如同野外的小溪流水，平静宁和，一点点穿过许世毅的经脉中。

呲。

腐蚀之蛇感觉到威胁，张开狰狞的毒舌欲要一口吞了这些奇怪的暖流，没想到在厮杀的一瞬间，这些细小的暖流竟然变得非常可怕，旺盛的生命力层层叠起，如海浪般一波接一波，滔滔不绝。

“咦。”陈凡目光微微闪烁，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原本以为随手可破的局面转眼间变得有趣起来。

“一旦我试图清除任何一条腐蚀之蛇，隐藏在中央的核心就会从许世毅体内炸开，神不知鬼不觉，而我白白做了替死鬼。”

吼！

腐蚀之蛇咆哮一声，见这股生命之力不再攻击，猛的张着狰狞大嘴扑上去想要把它撕碎。

“有点意思。”陈凡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指间涌动的生命之力再次轻柔的灌入许世毅的体内，沿着一条条错综复杂的经脉，进入人体另一个极为重要的核心地带。

大脑！

“如果我没猜错，心脏外层的腐蚀之蛇只是掩饰，而那个所谓的核心也不过是另一层的掩饰，真正的杀着……在大脑！”

澎湃的生命之力化成一团沉浮不定的球状液体，小球极为迅速，眨眼的时间便来到了许世毅的大脑外。

这里广袤无垠，神秘无尽，四周白朦朦一片，仿佛笼罩着一层浓厚的大雾，唯独一座神秘的道台伫立高处。

关于人的大脑，一直是人类未能解开的谜题，有人说，这是智慧的结晶，一旦开发完全，人类将获得不可想象的力量，也有人说，这是禁忌的苹果，就像当年的亚当与夏娃，一旦打开就会带来不可挽回的恶果。

陈凡更倾向第一种说法，大脑的神秘远远超越人类的想象，不是现阶段的他可以窥探的，不过凭借生命之力的特殊，倒是可以以意识的形态暂时进入许世毅的大脑中。

道台之下，是一级级灰白色的阶梯，微弱的生机近乎熄灭，黯淡的光辉充满了腐朽的味道。

一幕幕奇妙的画面在陈凡眼中映出。

迷蒙的空间，灰白色的阶梯，神秘无尽的道台……而他的意识站在阶梯下，仿佛他的真身立身于道台之下。

恢宏，壮阔，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那一刻，陈凡陶醉在这种奇妙独特的架构上，而就在这一瞬间，陈凡的气息扫过整个病房，犹如暴风一样肆虐开来，掀起一阵强烈的空气波浪。

“小心！”白发青年大喊一声，猛的向前横跨一步，风元素骤然在空气里涌动，形成一堵巨大的风墙直接将陈凡与众人隔开，这才停息了波浪的侵袭。

然而，白发青年嘴角溢出一抹鲜血，连退了三步，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在风墙另一端的陈凡。

咚。

犹如暴风一般的气息慢慢平复下来。

宁静柔和。

陈凡的脸庞变回平静。

“没想到这个人创造出来的精神幻境这么强大，差点连我也着道了，不过也多亏这个人，我才能看到如此奇妙的一幕。”

陈凡的意识惊醒，盘旋在眼前的画面一点点消散。

“生命始于本源，意识源于道台……”

“生命之道，远不止如此，越是深入，越是深奥难懂，可每一次的明悟，都让我看到了新的精彩，新的突破点。”

“我陈凡，终有一天，一定也能创造如此灿烂的风景。”

被灌入许世毅体内的生命之力猛然爆发出一阵轻若柔风的力量，将心脏外层的腐蚀之蛇全部包住，如同一堵坚固无比的墙，任凭腐蚀之蛇再凶猛，也无法破除生命之力海纳百川的能力。

陈凡再次凝眸。

意识穿梭迷雾，踏上第一级阶梯，通体灰白色的光辉还在不断黯淡，一缕生命之力迅速流向更高处，如他所料，生命之力在某一处瞬间湮灭掉。

“最终目的，是入主道台吗？”

陈凡的意识里闪过一抹凌厉，生命之力再次流向高处，迅速掀开大片的迷雾，得见一座如琉璃白玉的道台。

两个光球悬浮不定。

一个拳头般大小的墨黑色光球，另一个已经黯淡大半的白色光球，两者在道台上不断碰撞，而每一次碰撞，墨黑色光球都会壮大一分，仿佛在吸取白色光球的生命一般。

“这就是夺舍吗？”

那一刻，陈凡眼里芒光一闪，凌厉的出手了。